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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睡了有史以來最不安稳的一觉。
“啊!”袁心睁大眼睛,喘着粗气坐起身。袁心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满头大汗,眼角冒出泪水。
“怎么了?”欧阳漓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袁心的背影。
“沒事。”袁心说得有气无力的,欧阳漓一听就知道她有心事。他多么想撑起身子抱住他,可惜砒霜麻痹四肢的后遗症还残留着,让他浑身使不上力气。
“转过身來。”欧阳漓就这么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袁心看。
“你睡吧,我真沒事。”袁心不肯转过头也不肯躺下,把头埋在双腿间。
欧阳漓脾气也上來了,屈着发软的手臂就要起身。砰地一声重重摔回床上,袁心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不顾自己那副狼狈地样子。
“你干什么呀!”袁心埋怨道。
欧阳漓笑了,很安心的笑容,袁心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笑容之后凌乱的头绪和心绪都恢复正常。
“我做恶梦了。我梦见我父皇了,他责怪我把墨言送进虎口,我还梦见墨言了,他浑身是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我怎么叫喊,怎么推都一动不动的。他那仅存的温度也消失不见,即使我紧紧抱着他也沒能让他变暖,就像死去一样。欧阳漓,我怕,我怕他死掉。我不能失去他,真的,他对我太重要了。现在的我不能承受失去任何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的痛苦。我不想再做噩梦了。太痛苦了。”袁心倾身躺下,泪眼朦胧。
欧阳漓怨恨自己的无能,让欧阳勋爬到自己头上,还连累自己的喜欢的女人,让她如此痛苦。欧阳漓觉得他不再像他自己,一点也不果断。有了家他就开始有点优柔寡断,在皇家这是大忌,可是他却不得不时刻想到袁心。
“会沒事的,欧阳勋沒有遮天的本事。”欧阳漓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安慰她。
当夜两人谁也沒睡,直到天亮,袁心才起身。
“我要去看看。”她理好仪容,对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漓说道。
“去吧。”与其把人留在身边胡思乱想,倒不如放出去。
袁心二话沒说,交代了宫人几句就离开东宫。
她來到墨言留下记号的地方,又细细的收索了一遍,无任何线索可以找到人去哪了。这完全不是墨言的处事风格,墨言一直都是临危不乱的,他是关心自己的,他应该会留下点东西的。
袁心不气馁,又转了几圈。
“哎呀!”袁心只顾着看记号,沒好好看路,一不小心踢到石头,磕了一下,疼得要命,素白的衣衫也染上泥土的黄色。
袁心泄气地拍打地面,又将那石头踢远。
“你也欺负我。”她泄气地收起双腿,倔强地把想哭的念头压下去,然后撑着树干起身。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她看见一个眼熟的东西,黄红相间的小东西卡在交错的树根之间,不仔细瞧是不会发现的。袁心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周围很安静,一阵风吹过都会撩动得树叶沙沙作响,袁心就这那奇怪的姿势撑着不动,她不敢动,不敢确认那样东西是不是就是她熟悉的那一样。
她为自己做心里建设好久才敢重新蹲下身,她颤抖着手抓起那东西,此刻躺在她手心的东西正是她亲手为墨言带上的护身符,墨言知道这东西对她來说有多么重要,他一定拼死也会替她保护好这个算是遗物的护身符的。只是此刻护身符的红绳断了,断口整整齐齐,明显是被利器割断的,黄色符纸还带有一大片红色的血迹,看到护身符的惨状也知道这是墨言身上流淌下來的血。
袁心痛苦地捂着眼睛,深呼吸好几次也未能平复涌上來的酸胀感。她多么想即刻冲击欧阳勋的府中找他对质,可惜她不能,她是个沒用的主子,她只能让别人为她拼命,但却保护不了任何人。袁心多么痛恨自己的无用,痛恨自己的自作聪明。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不耍小聪明,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慕云早就被处死了,欧阳漓不会中毒,墨言也不会失踪。
她死命拽紧手中的护身符,把方形的护身符抓得皱皱的。
“墨言,你千万不要出事。”
袁心觉得她的心揪着疼,就快疼到不能呼吸,这种感觉在她听闻袁族灭亡的时候出现过。她的下唇有着深深的牙印,甚至渗出血來,看起來很可怕。
“慕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袁心眼露凶光,发誓要慕云血债血偿。
袁心沒有留在原地,掉头往回走。
嫣红看着被仇恨覆盖双眼的袁心,忧心忡忡。
“娘娘。”
“去把郑兴给我找來。”
嫣红顿住,这大白天的要把影卫给找來,实在不是袁心的风格,一定出事了。
“娘娘,发生何事了?”嫣红小心翼翼地靠近袁心,被她一个甩臂逼着退了几步,于是不敢再上前去。她不知袁心到底发生何事可以让她变化那么大,但是隐隐清楚,这事很严重。此时的袁心已经不再是当日单纯的五公主,也不是那个只会哭,只会自我惩罚的小孩,她已经成婚了,她是将來的皇后,她有手段。
“把人叫到书房,你在门外候着,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嫣红不敢置信地看着袁心,对方却沒有一丝松动之意,反而霸气凛人地跑到书房里,还把门关上了。
不管这人变成什么样,嫣红都只能按她说的做。她是衷心的,也可以叫愚衷,无所谓,她的命是袁心的哥哥袁礼救下的,她多活了那么多年,都是他们家送给她的。
她暗暗叹气,出门把郑兴找到,按照袁心的吩咐,守在门口,只是她并沒有做的格杀勿论,而是把靠近的人通通赶走。
“公主!”郑兴一踏入书房就跪下行了礼。袁心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
“起來吧。”
不是故作冷意的话语,而是真的让人感到寒意的声音。
“殿下找臣过來,不知所为何事。”
“人找到了吗?”
“还沒。”郑兴自责地低下头。
“墨言与人打斗,受了伤,心脏的位置。本宫担心他受不了严刑拷打,会丢了性命,你们必须尽快把人找到并救出。就算大开杀戒也无所谓,所有责任本宫担着。”袁心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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