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流岸将蓝芷拍醒过來,扯过衣裳给蓝芷裹上语气里透出一股子神秘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蓝芷一边套衣裳一边打着哈欠:“师父你喊我做什么,我昨天不过是把土喽的衣裳拿去煮了,莫要罚我。”蓝芷嘟嚷着,脑子却突然间清醒过來,对上流岸的眼睛,脸上浮起一丝红晕來,喃喃道:“殿下啊!”
“变得好看了许多嘛!”流岸道。
蓝芷低头不说话,想起昨晚上在流岸肩膀上咬的那一口,慌忙问道:“殿下,那个,你的伤沒有事情了吧?”
“伤?”
“就是肩膀上的,我昨天不是,嗯,咬了你一口么?”蓝芷有些不好意思。
“哦!”流岸像是恍然大悟道:“真是火气大的小狐狸!不过是该沒有什么大碍的,以前你几乎每日都咬土喽,他反倒是研制出一套治咬伤的法子,这番,还真的用得上。”
蓝芷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两人穿戴好,出了茅屋,流岸便牵起蓝芷的手往小尖峰的另外一个方向去。
昨天上峰來的时候,蓝芷确实沒有发现大树的另一角竟然还有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尽头立着一块石碑,下面是刀削一样的悬崖,层层的白云在下面翻滚着。
“蓝芷,过來!”流岸拉着蓝芷道那石碑前,蓝芷见那是石碑上刻着字,却着实看不出來究竟是什么字。
“上面的字是‘远画青莲’远画是嬷嬷的名字,养我的那个嬷嬷,我自小沒见过生母的面,便是她将我带大的,我收不到她的尸骨,便在此处立了石碑。”流岸盯着石碑淡淡的道。
蓝芷点头,虽然她是知道流岸自小的孤独的,但是这般风轻云淡的从他的口中说出來,蓝芷还是觉得微微的心酸,她微微捏紧了流岸的手:“殿下,我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流岸有些诧异。
蓝芷一怔,不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是他的心魔告诉他的吧,“我知道殿下心里的凄苦,我能体会得到。”
蓝芷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是机智。
“蓝芷。”流岸眼里流露温柔來:“有你在我的身边,真好!”
蓝芷心底一阵狂喜。
流岸说着走上前去,缓缓摸上那在崖顶不知道吹了多少年的风,神族是不留遗体的,更何况想仙鹤嬷嬷那般的魂飞魄散,凡人尚且树排位來纪念先人,神族又何尝沒有要记住的人呢。蓝芷心里顿时低落起來,她想起纪南山上非川雪两百年间为她树的十來座墓碑,又想起她的小弟卢且死在荒野,她却沒有做些什么。
跟流岸从小尖峰上下來之后,流岸便在蓝芷耳朵边低语,叫蓝芷先去休息,他要跟山伯说一些要紧的事情,顺道叫人把凡浅放出來。
蓝芷点点头,她正好找班大叔有些事情。
流岸走后,蓝芷便直接往班大叔的地盘去,班大叔这会儿到沒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虽然还是一样的挺着肚子,摇着蒲扇,但是面上却像是笼上了一层乌云。
“班大叔!”蓝芷一看到班大叔就喊道,班大叔吓了一跳几乎从椅子上栽下來。
“丫头,你嫌大叔命长了么?”说着拍拍胸口:“怎么,这会儿是來帮大户烧菜的么?”
“不是!”蓝芷嘻嘻笑道。
班大叔瞬间露出很失望的表情:“不是啊,那是來陪大叔聊天的?大叔近來也确实无聊得很了!聊聊天也好!”
蓝芷闻言,觉得班大叔今日有些不对劲,便问:“大叔,你今日是怎么的了?好像是不开心似的,丹穴山有人讲你做的菜不好吃么?”
班大叔摇摇头,有些怅然道:“我最近想做我拿手的那道闷肘子了,却缺了一味药材,这药材啊,长在山底下,我今日问了一下周围的孩子,不是不认识就是沒有空,以前这药都是卢且那小子二话不说去采來的,这小子下山都这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來啊!”
班大叔说道卢且,蓝芷鼻子一酸道:“班大叔,我來寻您就是为了这事情的,卢且在山下为了保护我,被魔域的人??????”蓝芷顿了一下道:“杀死了!”
班大叔一愣,脸上是震惊,随即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惜了,他是个好孩子。”
“所以我來寻大叔,大叔可有卢且平日里的一些东西,我想给他树一格衣冠冢!”
“衣冠冢?”班大叔诧异的吼道。
蓝芷连忙竖起食指:“嘘!班大叔,这件事情只有您能知道。”
班大叔看见蓝芷眼里的那一抹坚定,缓缓道:“好吧,过两日我那东西來给你!现在你可是有空,陪大叔坐一会,说会儿话!”
蓝芷双膝一弯,咚咚的给班大叔磕了两个响头。
班大叔叹了口气,叫蓝芷起來,还要蓝芷去厨房拿些果子來,一边讲话一边吃。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蓝吃便要走了,班大叔奇怪道:“你这时候回來,紫阙宫好像都沒有派给你差事,你这么闲,都不愿意陪大叔说说话么?”
蓝芷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蓝芷一时语塞,她中不能说她现在很想她家殿下了吧。
“哈哈,丫头,你要去哪里便去哪里罢!”班大叔慷慨道:“记得要來帮我烧菜!”
蓝芷呵呵的回到:“那是那是!班大叔是大好人。”
说的便一溜烟的跑开,兴许有些兴奋,便沒有看清楚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诶哟喂,姐姐将将放出來,就有这么不要命的人。”蓝芷沒有反应过來,就听到一阵臭骂,抬起头來一看,只见凡浅揉着屁股,一脸不满意的翻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凡浅?”蓝芷喊她。
凡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蓝芷,冷冷道:“你是谁?”
蓝芷愣住。
“凡浅,我是蓝芷啊,就是原先,打过你的那个!”蓝芷道,“你怎的不认识我了?”
“蓝芷我认识,可是你不是蓝芷!”凡浅依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蓝芷,道。
蓝芷:“我是,我真的是!”蓝芷升起一股鸡同鸭讲的感觉。
凡浅:“我又不傻,是不是我瞧不出來么?”
蓝芷:“这话怎么说?”
凡浅:“你不是原來的蓝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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