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入目的得重重的蔓幄,珠帘璀璨,窗台旁的香炉里袅袅轻烟,屋中有着似有若无的香味。
柳絮絮推开身上的被褥,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她断片了,竟不知身在何处了。
这时,珠帘微微攒动,哗哗作响,一女子一手撩开帘子,一手托着托盘缓缓走进来。
对上她的打量的视线,女子灿然一笑。
“公子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絮絮眯起眼,心中警铃大作。
“公子要沐浴更衣么?”女子不答反应。
“这是什么地方?萧峥呢?”柳絮絮又问。
“公子还是更衣吧。”女子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红木桌上,便笑盈盈招呼着人打来热水。
“佟华羽!”
“公子别生气,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柳絮絮眯着眼,冷冷与佟华羽对恃,对方一脸温和,好似无害。
她的心却一点一点往下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这些日子,公子就安心在此住下吧,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便是。”佟华羽细声细气道。
柳絮絮没说话,事实上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今看来,她已经被软禁了。
许是知道柳絮絮不待见自己,佟华羽站了一会儿便走了,她一走屋中便显得格外的安静。
柳絮絮抬眼看向窗外,窗外隐隐有衣袂飘飘,那是看守她的人。
“哼!”她在心中冷笑。
佟华雨早已向老皇帝投诚了,难道说软禁她的人就是老皇帝?
她到是不怕这个,云帮的眼线到处都是,就算是一时分离,如果萧峥没事的话,他一定会找得到她。
再不济,她也会想办法逃出去。
所以这个时候,她要先摸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想通这点,柳絮絮倒也显得从容,她从容取了佟华羽准备的衣物,走进屏风处去沐浴。
等她一切都收拾妥当,便有人送来了饭菜。
来人是个其眉不扬的丫鬟打扮,脸上有一块暗红的印记,一眼看上去显得很狰狞。
“佟华羽呢?”柳絮絮问。
那丫鬟张了张嘴,“啊啊”两声,一脸惊慌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你不会说话?”她又问。
丫鬟点点头,眼里暗了暗,转眼就眉开眼笑起来了。
还不如不笑,笑起来真寒碜人。
丫鬟殷勤地递上筷子,显意她吃饭。
三菜一汤,两荤两素,伙食倒是不错。
柳絮絮没有迟疑就下了筷子,她正好饿了。
倒不是她没有防心,而是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成为了圈中羔羊,这些人暂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要她的命的话,她也不会再醒过来。
小丫鬟见她吃得用心,就笑眯眯地?眯地站在一旁,时不时给她递下水。
柳絮絮不喜欢边吃边喝水,所以根本没有理会她。
她倒也安然自得,看似天真。
饭后,她说要出去走走,小丫鬟便拦住了她,两手比比划划,嘴里还发出粗造的伊伊呀呀的声音。
柳絮絮很不耐烦,抬手一挥,“你去!”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能做主的,必然是要去请示请示。柳絮絮也不想为难她,毕竟现在处境不明。
敌不动,我便不动。
看谁耐得过谁。
不多久,佟华羽便匆匆走来,她走得急,额间鼻头上还冒出细汗。
柳絮絮冷眼看她一见华贵的打扮,似笑非笑。
“见公子见笑了。”她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不仅没有尴尬,却一脸坦然。
从前的佟华羽从来只穿素白的衣服,从未有过刻意打扮自己的时候。
如今再见面,便有所不同了。
“挺适合你。”柳絮絮道。
她昔日乌顺的长发已经被尽数盘成适时流行的漂亮发髻,额头垂着几缕碎发,珠翠闪烁,摇摇生辉。
身上穿的是浅紫色的金丝走线绣花长裙,裙幅褶褶,光华轻泻,挽迤有余。
即便是来得匆匆,那步态却已养出雍容之姿。
这才是真正的佟华羽吧。
她倒也从容大方,任柳絮絮打量。
“公子可想下棋解闷?”她说。
“没这个心情。”柳絮絮答。
“那公子想做什么?”
“去外面走走。”
佟华羽稍稍沉吟,便说:“可以,只能要院中,无法出去。”
“行。”柳絮絮并没有得寸进尺。
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好说话,佟华羽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末了,又说:“我正好无事,便陪公子走走吧。”
什么正事无事,陪她走走。这说词谁特么信啊。
柳絮絮斜睨了她一眼,没拒绝。
两人缓步走出屋子,院中几盆石榴开得正艳。
凤凰花红得似火,石道两旁掉落的细碎花瓣将青色草地也染红了。
“这凤凰花倒是开得让人惊叹。”柳絮絮漫不经心地说。
“是啊,眼下正是凤凰花的花期,花开红火热闹,公子喜欢么?”
“不喜欢,太夺目了,还不如那几盆石榴让人怜惜。”
闻言,佟华羽眼眸暗了暗。
她撇开眼,目光定在那凤凰木上,低沉道:“可是我却喜欢得紧,从小就喜欢。”
“那是你的事。”
“佟家老宅里也有一棵凤凰木,每天的夏天,花开如火,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差不多到了花谢之时,便如同下了一场红雨一般,格外好看。”
“我爹说,凤凰花是鲜血染红的花,男人热血洒边疆,为的不过是保卫国土,保护家人。可是,佟宅里的那棵凤凰木却未能护住佟家。”
柳絮絮皱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爹是镇守边关的大将,他一心为国,从无私心。可是,到最后却背负着叛国通敌的罪名,我隐了姓氏,对外只说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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