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自己的身份,不敢擅作主张,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耶律休哥要保护她而送她回宫。
一想起耶律休哥的伤口,萧绰仍是有些后怕,难道他是铁铸的吗?为什么受了伤是那样淡淡的反应?若他能进城命令耶律学古,派人送她回宫,这不就代表了耶律休哥沒事?
萧绰胡乱思考了一通,那困倦的感觉又來了,头脑好像都有些不清晰了。
她想了想,也该回去了,不知耶律贤会如何担心呢,若此刻再返回战场,不知又会给耶律休哥添什么麻烦。
如此,她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战场的战报是快马加鞭送到皇宫中的,耶律贤收到战报,脸上连日以來的阴霾都尽数扫去,他朗声大笑着,目光中的火焰比战场上的火光还要盛几分。
战场來报,宋军大败,战死万余人,连夜南退,耶律斜轸追击宋帝,且以箭射伤宋帝腿部两处,宋帝逃至涿州,乘驴车逃出重围。
耶律贤一拳打在书案上,脸上露出了从未见过的阴狠。
上一次大宋攻北汉,便让大辽兵力受损,从不知收敛,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这一次沒有把宋帝首级留在这里,心中这口恶气难出!
耶律贤胸中浊气越发积郁,拳头越攥越紧,喉头一紧,一口血喷出,白纸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皇…皇上,您怎么了?”
七良跑到耶律贤身边,十分紧张。
七良听着有桌子作响的声音,以为耶律贤有事传唤他,便擅自进來,就见到了耶律贤吐血的一幕。
耶律贤的手伸向茶杯,七良忙将茶杯递到耶律贤的手里,耶律贤简单漱了漱口,又用锦帕擦去了残余的血迹,这才长舒一口气。
送來的战报是耶律斜轸亲手书写,战报的最底边有一行小小的字,“燕归。”
耶律贤这才露出一个宽心的微笑,他的目光含情,如春风拂柳般柔情地看着这两个字,“皇后快要回來了,速去崇德宫准备迎接。”
七良望着耶律贤,皱着眉,想要说什么,而耶律贤的神色很快又黯淡下來,他盯着纸上的那逐渐暗沉的血红,沉下声音,“无碍,记得切莫向他人提起,尤其是皇后,下去吧。”
七良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还是忍下了,便听从他的话退到殿外。
耶律贤深深叹一口气,看着纸上的血,微微闭眼仰面,那样子好像已经经历世间喜怒哀乐,经历过天地轮回,了然释怀,却像是又对红尘俗世心有千千结一样难以割舍。
萧绰再度醒來时,已经在崇德宫寝宫的床上,而耶律贤一直守在床边,正温柔微笑地看着她。
萧绰晃了晃昏昏涨涨的脑袋,挣扎着想起來却好像沒了力气,还是耶律贤将她扶着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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