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渐止,萧绰离开耶律贤的怀抱,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彼此,看得清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萧绰本就沒受什么大伤,自己常年练武,十分强健,睡个一天一夜便精神大好。
耶律贤沒有早朝,准备陪着萧绰一同用早膳。
“父皇,母后!”观音女眼尖,他们一出來便让她看见了。
几个皇子公主一一上前参拜,十分守礼,“拜见父皇,拜见母后。”正经作揖后,都开始嬉皮笑脸起來。
长寿女温柔笑着,此时已经四岁了,她和双胞胎哥哥隆祐形影不离,一直拉着哥哥的手,隆祐也十分照顾妹妹,两兄妹是众兄弟姐妹中少有的文静,就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观音女是长女,最受宠爱,也最活泼,她调皮地笑着,挽着萧绰的胳膊。
萧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笑着又瞧了瞧隆绪和隆庆。
隆庆虽然只有六岁,可是总是一身傲气,像是小大人,可是有派。
隆绪八岁,时常去平王隆先那里走动,对着诗词也通晓,汉话也学得有模有样,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有些儒雅之气。
萧绰微笑,又有些疑惑,扭头问观音女,“燕哥,你三妹妹呢?”
观音女环视了一圈,兴奋地指着延寿女的小房间,“在那儿呢。”说着一溜烟儿跑去,不一会儿牵着一大一小就出來了。
观音女牵着的是阿语的女儿淑哥,许久不见她了,这女孩长得文静乖巧,小时候见到她,觉得她和阿语的模样像,可这行为举止却和阿语沒有一点儿相像的。
淑哥抱着才两岁的延寿女,扭扭捏捏地不敢过來,却被大大咧咧的观音女半拉半扯地弄了过來。
观音女抱过延寿女,又递给婢女,用胳膊肘碰了碰淑哥,淑哥抬眼,见观音女挤眉弄眼地示意她,淑哥这才向耶律贤和萧绰作揖,喏喏说道,“淑哥,拜见父皇,母后…”
她的声音越來越低,细弱游蚊,甚至不敢抬头。
耶律贤已经坐下,萧绰站在淑哥面前笑得有些尴尬,她看了一眼耶律贤,却发现他在喝茶,玩味地回看了她一眼。
观音女也不由耶律贤和萧绰吩咐,将淑哥拽了起來,低声和淑哥咕哝了几句,又向她撇撇嘴,这才笑着对萧绰说,“母后,这宫里淑哥与我年龄相仿,我与妹妹极为投缘,她在且与宫里也无事,我便问过她的母妃,便让她与我來宫里与弟弟妹妹们玩了,说是午膳时來接淑哥妹妹回去。”
观音女也是一番好心,她要想带淑哥去玩,渤海妃怎么敢阻拦?观音女是正经的嫡长公主,受耶律贤的宠爱,而阿语只是妃嫔,丝毫不得宠,任由着观音女带着淑哥走了。
萧绰看着淑哥,生得面容十分可爱,身子十分瘦弱,让人瞧着心疼,萧绰笑着拍拍淑哥的肩膀,又握着她的手,“淑哥,既然你大姐姐叫你來玩,你就别拘谨,母后是他们的母后,也是你的母后,崇德宫也是你的家。”
淑哥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看着温柔慈爱的萧绰,她想起阿语时常告诉她,皇后有多不好有多阴狠,可眼前的皇后对她像是亲生孩子一样,让她受宠若惊。
宫人见到她,也不如对待观音女那样尊敬,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如崇德宫的姐妹,所以向來对阿语低眉顺眼,对宫人的无礼也忍气吞声,弄成了现在这样谨慎文静懦弱的性子。
淑哥的小脸涨红,羞涩一笑,“淑哥,谢谢母后…”
萧绰一笑,对观音女一努嘴,“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玩吧。”观音女便欢欢喜喜地拉着淑哥去玩了。
这几个孩子们都走远后,萧绰坐到耶律贤身边,目光深远,仿佛在思索什么,复又叹了一口气。
耶律贤“呵”地轻笑,捉过她的手,“怎么了?”
“我虽然不喜欢阿语,可淑哥这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这些年,我们对且与宫不闻不问,少了阿语兴风作浪,可还是牵累了淑哥受委屈,她叫我一声母后,我心里也不忍。”萧绰十分悔过地低着头说了这番话。
耶律贤一直不答话,只是用沉静如深睡的海水一般的眸子望着她。
萧绰微微弓着的背部因深深吸气而拱起,她缓缓抬头,怅然地看着耶律贤,“自我进宫,专房专宠,我们是不是错了?”
自萧绰进宫至今,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她从不经人事的小姑娘成为一个敢作敢为有勇有谋的皇后,他从一个翩翩少年到如今这样一个而立的有为皇帝。
十年的光阴,是他们携手相伴在彼此身旁。
耶律贤的目光闪烁着光彩,因为淡淡微笑而显得更为耀眼夺目,如雨后初晴的那一抹绚丽。他的手摩挲着萧绰的眉,眼,脸颊,唇,像是在看一件罕见的雕刻品。
萧绰看得痴了,这样的眼神,她不是沒见过。耶律贤不再如当初那般年轻,可他迷人的眼神,是萧绰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的。
温温的气息在萧绰的脸庞萦绕,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相爱何错?若是有错,那也是我的错,长生天会惩罚我,而你会一生平安,一世无忧。”
相爱何错…何错之有…
萧绰蓦然绽放笑颜,用脸颊贴着耶律贤的脸颊,心中只有暖意,她只知道,这一世无论平安喜乐与否,遇见他此生便无憾了。
萧绰回宫这才一天,不知宫里的流言怎么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从一到十,从十到百,疯传个不停。
这些个宫人,茶余饭后,甚至做活的时候都在窃窃私语着。
“皇后前几日并非病重,而是出宫了。”
“出宫上战场去了,真是不敢想…”
“这还不算什么,听说韩大人也跟着去了,而且两个人是骑着一匹马进城的…”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
“韩大人可是为了皇后受的伤,听说啊,这韩大人和皇后是青梅竹马呢…”
“原來如此,那么他们…”
就是这样暧昧不清,说得不明不白的话,令人遐思。
这样的话,奴才自然是不会说给主子听的,那么便由主子來说给主子听。
萧绰回宫的第二天,阿语便來崇德宫探望,专门拣着耶律贤在的时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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