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我们之间有情相依便足矣,此刻方知,你才是最适合站在我身边的女子。”耶律贤离了书案,走到萧绰面前。
萧绰抬起眸子,睫毛上挂着盈盈的泪水,迷蒙之中,她看清了纸上写的一行契丹小字。
“柔情化水如吾之燕燕,百炼成钢似朕之萧绰。”
萧绰抬起头看向耶律贤时,已泪流满面,但却笑着投入了耶律贤的怀抱。
他说她是百炼成钢,她便要坚强,只要他说的,她都会努力做到。
“皇上,贵妃,这是方才泡好的茶,可解解油腻。”乌朵娅端着两杯茶水走进來。瞧见相拥的帝妃两人,粉嫩小脸的笑容瞬间凝固,慌忙跪下,茶水洒出些许。
萧绰一看有人进來,忙挣脱了耶律贤的怀抱,脸微微一红,对乌朵娅说,“跪什么?我又沒有怪你。”
乌朵娅这才起身,她先是歉疚地看了看萧绰,多次抬眼打量着耶律贤,迟疑片刻,这才将手中半洒出的茶水递给面前的二人。
“瞧着你宫里的这丫头,瞧着年岁与你我初见时那般大。”耶律贤笑着端起茶水,又转头看着萧绰,“瞧你,如今长大了,脾气也长了,连皇上还沒说话你就敢开口。”语气之中都是宠溺。
乌朵娅怔怔地看着他们,二人丝毫不介意她的存在。
耶律贤看着萧绰时的眼神如同能腻死人的蜜糖罐,而萧绰丝毫沒有被耶律贤所谓的帝王威严所吓到,反而夺过耶律贤手中的茶杯,撅着嘴,得意地笑道,“臣妾大不敬,皇上要如何处罚?”
萧绰的茶杯都已经送到嘴边了,耶律贤凑上去,额头与萧绰相碰,萧绰抬着手,头却是向后一缩,趁这空当,耶律贤已经将她手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这才笑眯眯地冲萧绰一笑,“好茶!”
萧绰哭笑不得,“你!真是幼稚!”她又拿起茶壶,又满上了一杯,毫不介意是耶律贤用过的杯子,喝过之后,将茶杯和茶壶都放回盘里,萧绰对乌朵娅回以一笑,“皇上所言非虚,你泡的茶果然好。”
乌朵娅脸微红,看了萧绰和耶律贤一眼,便低下头,欠了欠身就向门口走去。
“你才沒有长大,我才不是我哥哥…”
“别以为你有靠山,就敢在朕的面前放肆…”
“臣妾偏要放肆,萧绰最大的靠山就是贤宁,你去找他算账吧…”
帝妃二人吵闹欢笑之声在宁弦寝宫回荡,乌朵娅走出门时看了他们好久,他们竟一丝察觉都沒有,不,不是沒有察觉,只是不在意,不在意旁人罢了。
乌朵娅关上寝宫的门,抿抿唇,仿佛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抬起脸迎着刺眼的阳光走到小院里。
“啪嗒…”乌朵娅手中的盘子被打掉,茶壶杯子碎了一地。
“小小年纪,就学会巴结主子了?”阿语忍着怒意,脸上是扭曲变形的笑容。
乌朵娅看清了來人是阿语,她看了看地上的碎片,默默拾起盘子,小心翼翼地将大块碎片捡起來,转身欲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阿语上前一步用力拉了一把乌朵娅,乌朵娅的身子被扯地转了过來,被迫面对着阿语。
阿语知道耶律贤來宁弦宫,心中自是欢喜,正打扮的漂亮准备借送茶之名进去,沒想到乌朵娅先她一步,且乌朵娅偏不安分,一直盯着耶律贤,这让阿语最不可忍耐,她争不过萧绰,难道连着小丫头都争不过吗?
上一次萧绰为了乌朵娅而处罚了阿语,这笔账阿语还记在心头,这次更是让阿语恨得牙痒痒。
乌朵娅看着极度愤怒的阿语,从容淡定地露出一个笑容,而不是像当日在寝宫之中那般忍让怯懦,“阿语姐姐,乌朵娅是为了你好,若是你再受罚,跪在这太阳下,碎片划伤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乌朵娅只是想用萧绰來压一压阿语的气焰,她以为阿语是怕萧绰的。
阿语的胸口一起一伏,像是要炸开似的,她抬手将乌朵娅手中的盘子一掀,推了一把乌朵娅,口中低声怒骂着,“你敢这么说我,是谁给了你这胆子!”
碎片和盘子再次砸在地上,乌朵娅被重重退到,手按在地上时,不留神碎片扎进肉里,乌朵娅疼的叫出声來。
同一时刻,杯盘碎裂声,乌朵娅摔在地上的闷咚声,还有惨叫声,一时齐发,引得萧绰和耶律贤都走出寝宫來。
“乌朵娅,你怎么了?”萧绰看着地上手掌血流不止的乌朵娅,心疼不已,上前几步,将乌朵娅扶起,“快去找人來医治!”
乌朵娅忍着疼痛,勉强对萧绰一笑,“贵妃,我沒事的,不用担心。”
“你是我宫里的人,我怎么能不担心?”萧绰皱着眉。
耶律贤的口气不悦,走到跟前,环顾这院子,只有阿语和受伤的乌朵娅,于是他将沉沉的目光全部压在阿语身上,“怎么回事?”
阿语慌忙跪下,“不…不…不是我,是她自己划破…不…”她语无伦次,却是极力与自己撇干净。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空气都有些扭曲变形,众人不敢开口,整个宁弦宫陷入沉默。
萧绰傲视着阿语,淡淡道,“阿语,你想过后果吗?”
耶律贤不做声,可一张脸满是错愕和惊讶,他从沒见过这样狠辣的萧绰,从沒见过萧绰这样淡漠的神情,她从來都是…从來都是善良的,可爱的,虽然有些霸道,可不是这样的。
阿语捂着半边红肿的脸,眼底的熊熊怒火硬是被压下,她眼中满含泪水,“小姐,我才是你从府里带出來的丫头,你为什么…”
阿语的委屈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萧绰为了乌朵娅这个相识数日的丫头, 第 091 章 了宁弦宫中的所有宫人,她沒有理会耶律贤,淡然吩咐道,“今日皇上在这儿,我也不会说空话。你们在这宁弦宫,便由我來管,忠心做事,与人为善,若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也都瞧见了,即便是阿语,我也不会手软。”
宫人们本就对待人亲和的萧绰有好感,瞧见她这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会害怕,反而是阿语,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自以为身份地位与那些宫人不同,此刻跪在地上,接受众人鄙夷的眼神。
愤怒、憎恨、羞愧一齐涌上心头,阿语低下的头已经难看至极。
耶律贤的面容仿佛是释然一般,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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