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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与耶律贤的约定之期还有许久的时间,萧绰在萧府里,要么发呆,要么就好一通乱喊乱叫来发泄,惹得耶律斜轸以为她癔症了,吓得要带她去寻大夫。
闲来无事之时,萧绰便拿出那五彩丝线来看看,她把这丝线当珍宝似的不敢压折,突然又拿出剪刀来剪剪弄弄许久,自己傻傻地笑出声来。
萧绰在等待和期盼之中度过了七日的时间。
这一天大清早,天蒙蒙亮,萧府一片静悄悄,庭院里空无一人。
萧绰身着一袭红色束腰的骑马装,发髻绾得高高的,红色长裙飘飘乎却不沾地,那飒爽的英姿仿若战场上的常胜将军。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将房门掩上,走到芍药跟前,看了老半天,斟酌许久,笑眯眯地摘下了两枝最大的芍药,自语道,“他一定想不到,我会还送给他两枝更好的芍药。”
她又溜去马厩,牵出了自己的马儿小小,把芍药花别在了马身侧自己亲手缝制的小布袋之中,赶忙出了萧府大门。
她跑到离萧府有好几百米远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她唇畔抿笑,好似明媚春光,那信心百倍的模样像是势必要打个胜仗回来一样。
此次,的确是要去打个胜仗回来,赢了耶律贤的马术,赢了耶律贤的心。
萧绰咯咯笑出声来,还好这是清晨,街上没有什么人看见她,否则还不把她当做疯子。
她的手一前一后抓住马鞍两侧,稍一用力便翻身上了马背,她目视远方,扬鞭而去,直奔草原,一抹红色身影渐行渐远。
正是草原草木茂盛的时节,小草都舒展着身体,一片片绿油油的如绒毯般的小草随风摇摆。
天空辽阔。风清扬,毡房附近有牧人在放牧,时不时地还高高的吼上一嗓子,声音淳厚古朴。
朵朵白云装饰着湛蓝晴空,毛色雪白的羊群点缀着草地这方绿毯。
这样惬意的草原景致,任谁都会情不自禁地爱上。
点点朱红丽影出现在草原上,一身红色衣装的萧绰牵着通体雪白的马儿在草原上慢悠悠地走着。
渐而清风骤起,吹拂着她黑如墨染的鬓边碎发,吹拂着她柔柔的红色裙摆,好似梦中仙境款款而出的仙子一般。
牧人见了都要远远地为她唱上一支豪迈的牧歌,她友好的点头回以微笑,继续前行着。
她四处张望,双目不断找寻着耶律贤的身影,正要急躁起来时,目光定在远处毡房前,笑容缓缓漾起,如叶瓣轻轻坠落水中,荡漾起一圈圈闲散的水波纹。
毡房前,耶律贤着一袭白袍,腰系黑色镶玉腰带,英眉扬起,唇畔带着慵懒的笑容,斜倚在黑马儿若风身上,看着萧绰一路踏青而来。
四目相对之时,天地万物仿若静止,世间空余此二人,
萧绰从小布袋中拿出芍药来,扬手冲着耶律贤挥了挥,“贤宁哥哥!”便牵着马跑到耶律贤面前来。
耶律贤看着她手中娇艳欲滴的芍药花,复想起上一次与她相见,她临走前还道,“贤宁哥哥,别忘了还有芍药…”
芍药,初见之时应允她的芍药传说还没有讲完,她什么都放在心上。
他低头苦笑,再抬起头来时那笑容又如春光般明媚,“燕燕,你来了。”
萧绰自是欢喜笑道,“你总算是守着约定,”她将芍药扬到他面前,“这是送还给你的芍药。”
耶律贤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一般,疑惑道,“送还给我?芍药?”
萧绰愿本亮丽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垂着脑袋,“原来你又不记得了,当日你送我你亲手栽种的芍药,如今我送还给你我亲手栽种的芍药…”
耶律贤笑意加深,眼眸之中平添几分心疼,“这是你亲手种的?你特地去学?”
萧绰仍是低垂着头,轻轻点了点。
耶律贤轻拍萧绰的肩膀,接下她手中的芍药,“怎么会忘了呢?我还要给你讲完芍药的传说呢!”
萧绰猛一抬头,眼里充满了惊喜,“真的?你没骗我?”随即使劲摇了摇头,“现在不要讲,先去赛马…”说罢撩起裙摆就要上马。
耶律贤按住萧绰,疑惑问道,“怎么不愿先听故事,反而着急去赛马?”
萧绰含糊遮掩着,“反正就是要先去赛马,不管不管…”
那芍药的传说就先留着不要讲,只愿还有许许多多个来日,鞥够细细讲与她听。
她翻身上马,居高临下,扬眉挑衅道,“怎么,不敢?”
耶律贤的笑容随风淡淡展开,他走到黑骏身侧,将芍药斜插在马鞍上,随后一跃而上。
萧绰笑笑,扬鞭策马向空旷的草原飞奔而去,一如离弦之箭。
耶律贤见她一抹红色渐渐远去,遂扬鞭去追赶。
碧空如洗,原野旷远,草原上一抹朱红倩影,随之而来一袭翩翩白袍,微风曛暖,生而如此,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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