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沧月军营之中却没有预想的兴奋激动,反倒是透着几分诡异。
谢远心心念念想要见一见那个把自己最憧憬的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恨不得把自己好好地藏起来,至少不用面对两人之间那么诡异的气氛,殃及池鱼!
苏紫瑶醒来之时已是当天的晚上,华灯初上,室内摇曳的灯影晃得她有些头晕,却也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刚想起身,外面却突然传出一阵嘈杂的谈话声。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一切都只是个圈套,为了引诱那个敌国奸细入网,顺带还坑了敌军一把?”一道拍掌惋惜的声音,“你们实在太不够义气了,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竟然独独瞒了我一个,害得我一直担心王爷的伤势。原来全都是骗人的。”
“王将军性子直爽豪迈,若是早些日子便告诉了你真相,你定然不管不顾抓了萧炎,打草惊蛇。又怎么能见到如今我们大败敌军的一幕?”
那王将军好似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顿了片刻又道:“说的也是,不过现在可是好了,敌军大败,王爷又没事。不出几日我们定然能够樊城,出了我这几日的恶气。”
苏紫瑶双眸一缩,只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便听出了事情的大概。
自己千辛万苦、不顾一切从王城追到边疆来,一路上都不敢停下脚步。担惊受怕好几日,生怕到了边疆看到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结果……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
紧绷的神经因着龙诚璧安然无恙而稍稍放松,但紧随而至的便是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一个小小的骗局骗得团团转,还为此纠结得几近发疯……
在几天不眠不休的身心折磨下,苏紫瑶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彻底的……别扭了。
于是就出现了谢远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以求不被殃及的这一幕。
龙诚璧在又一次伸手去握苏紫瑶的手,却被苏紫瑶强硬抽出之时,终于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示意边上看得尴尬的李胜继续说下去。
李胜轻咳两声,正色道:“风岩损失几万精兵,现在驻守在樊城城内的兵士已不足五万人,这五万人本就已经因为攻打樊城而筋疲力竭,加之樊城之内的粮草补给并不及时,本就军心不稳。若能在这个时候攻城,必然事半功倍。”
“我觉得不然。”边上的谢远听完之后摸着下巴反驳道,“我听闻司空逞因司空烨擅自出兵,致使风岩精兵损伤惨重之事,对司空烨动用了军法。在所有风岩将士的面前将其处死。如今风岩将士都在议论主帅的铁面无私,纲纪言明,士气不减反增。现在攻城的话,这些被逼急了的风岩士兵,说不定还真能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令我们损失更大。”
“老子处死了儿子,乖乖……这司空老将军可真够狠的啊。”王信闻言吓了一跳,低声说道。
“战场无父子,司空逞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倒是用得很是时候。”龙诚璧沉吟一声,“那天那个紫衣人呢?有何线索?”
“属下无能,那个紫衣人行踪成迷,属下查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
龙诚璧双眸一凛,不再多言。
王信见着几人为难的模样,抓耳挠腮了一阵道:“那现在究竟是打还是不打?照我说,就不该管这些有的没有的,集结军队奋力攻城,我就不信我们还能打不过一群疲惫到了极点的残兵?”
李胜苦笑道:“王将军莫急,不是不打,是在想用什么方法将损失降到最小。”
“若想将损失降到最小,不是没有办法。”沙哑的女声猝然响起,令室内的几人同时一怔,不敢置信的将目光投向那坐在龙诚璧身边,从起身之后便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女子身上。
“瑶儿。”龙诚璧最先回过神来,取过桌上的一杯茶水,递给苏紫瑶。
苏紫瑶犹豫了下,却还是妥协的接了过去,蹙眉饮尽,暂时缓解了喉口的干燥。
再抬起头时,发现几个人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遂叹道:“降低损失的办法不是没有,但需要配合时机。”
李胜与谢远对视一眼道:“王妃觉得怎么做才好?”
苏紫瑶看了他一眼道:“樊城三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樊城终究是我沧月国土,自古国土不分疆。虽然四面环山,不宜攻略,但是别忘了,樊城境内还有一条泗水河自北向南纵贯全境。”
李胜双眸一亮:“王妃的意思是……”
“要想不费一兵一卒夺樊城,可用水。”
李胜与谢远又是一惊,转头看向龙诚璧,却见他只是微笑的望着苏紫瑶的侧脸,似乎并不打算参与这话题,遂又道:“王妃,属下愚钝,具体要怎么做,能否说得仔细一些。”
苏紫瑶接过龙诚璧又递来的一杯茶水,饮尽道:“我策马过来之时,听闻边城境内的几位老人提及,今年这附近的梅雨季节比起往年更为漫长。若是往年泗水河畔早被漫长雨季所降的大雨所淹。好在这两年朝廷终是边疆安宁,在泗水的尽头,邺城境内修筑了一处锁洪大坝,储存下今年多余的雨水,等待来年春初再开坝泄洪,瑞泽大地。”
苏紫瑶在两人越发明亮的目光下,续道:“若能配合时机在两日之后的夜里开坝泄洪,将河水引入樊城境内,势必能够出其不意,水淹樊城。”
“开坝泄洪确能快速淹没樊城,方便我们攻城,但是不费一兵一卒……”
“若只是水淹,自然不成。但若是水淹的隔日,天下飞雪……”
这下不只李胜与谢远几人愣了,连龙诚璧脸上也浮上了几分诧异:“瑶儿怎么这么确定三日之后会下大雪?”
苏紫瑶别扭的往边上挪了一挪道:“因为风。”
“风?”
“我打小长在苗疆的山中,知晓下雪之前会出现什么征兆。这一路过来到,感到风刮过耳边越来越不稳,这正是近来要下雪的预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下雪的时间便是三日之后的后半夜。”苏紫瑶别过头不愿与龙诚璧的目光对视,因为她撒谎了。
她确在苗疆山中长大,但是苗疆气候湿热,却根本不曾下过什么雪。她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前世在冷宫之中呆得久了。每到下雪之时便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因为她没有足够暖的衣物过冬,只能生生感受冰雪的寒冷。久而久之,这些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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