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祝福,祝各位读者朋友中秋快乐!阖家团圆!生活幸福!】
傍晚18时整,电台新闻记者金启力和童言搭乘客车从北京出发,前往河北保定地区。这是今天最后一趟通往保定的班车,普通车型,没有空调,更谈不上保暖。
出发之前,司机往倒车镜上系了根寓意平安的红布条,祝您一路平安几个大字在寒风中飞舞,格外显眼。
司机拿腔拿调地哼着河北梆子,大脚踩着油门,一路向前飞奔。
车厢内座无虚席,挤满了回乡探亲的农民工,他们大多是这条线路上的农民,客车走国道,到了保定地区转省道,直接在家门口下车,极大的方便了农民工的出行。
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或兴奋或疲惫,或交谈或休息,大巴一直开到宽阔的国道上,车厢里喧嚣的声浪才渐渐弱下去。。
外面一片漆黑,偶尔能够看到路边民房的白屋顶,平常它不是那颜色,是因为下雪的缘故。
交警没有封路,想必前面的路况还能坚持,只是刺骨的冷风顺着窗缝钻进来,一点点地浸入骨髓,让人冻得牙齿打颤,恨不能把火炉子抱在怀里。
实在冻得不行,金启力起身拿包,他多带了一件棉衣,看来,派上用场了。
“夕兮,你坐外边吧,里头钻风。”金启力把棉衣打开,递给神色困倦的童言:“盖上点睡,小心着凉。”
童言道谢,接了衣服搭在身上,却没有换座位。她看金启力穿得也不算多,坐里面的话,肯定要受冻。
“夕兮,这个。。。你保管好,万一手机被搜走,还有这个能打出去。”金启力掏出一个造型小巧的手机,压低声音递给她。
童言接过去,摆弄了一下手机按键,适应以后,把它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金启力怕她误会,小声解释:“你是女的,到时候搜身,他们总还是要顾忌点。”
谁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况,台里最近发来的消息,只是说天气恶化,让他们一定注意交通和人身安全。
正低声交谈,车速却忽然慢了下来,司机用保定土话大声咒骂,惊醒一车乘客,大家都朝外看,发现大巴车正转了车道,跟着前方的车辆,小心翼翼地驶下相对宽阔的国道。
“前面雪太大,交警封路了,都得改道。”同车的售票员向乘客解释,引来一片哗声。。
金启力掏出手机看了看地图,蹙眉说:“还有一小时车程到事发地,如果不堵车的话。”
金组长的担忧不无道理,顺着车窗朝外看,前方密密麻麻的车灯,一路延伸到黑暗的尽头,不知何时才能通畅。
大巴车慢慢挪着,司机也从开始的咒骂转为无奈的叹息,乘客多是经历过这场面的,骂了两句,有的继续睡觉,有的耐不住饿,拿了事先准备的食物,分给好友亲朋,便开始享受晚餐。
车厢里通风不好,一会儿的功夫,便满溢着茶鸡蛋和烧饼大葱的味道。
金启力被那气味勾得是饥肠辘辘,咽了几口口水,他四下里张望着,看能不能从老乡那里,买几个茶叶蛋解解馋。
忽然,胳膊被碰了碰,“组长,你吃这个吧。”
一个金黄的牛角面包,还有一根双汇火腿肠。
金启力愣了愣,看着童言除了两样食物以外空空荡荡的手,“那你吃什么?”
童言笑了笑,摇头说:“我晕车,吃不下去东西。”
金启力还想推辞,童言却把食物硬塞进他手里,“我真吃不下,组长,你先垫垫,等会你还要出力呢。”
金启力咧唇一笑,晃了晃火腿肠,“那好吧,等采访完了,我请你吃大餐!”
童言微笑点头。
金启力咬了口面包,用力咀嚼着问:“夕兮,你那朋友怎么样了,病得严重吗?”
童言说:“没大事。就是感冒加疲劳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不好意思啊,说好了准你的假,却又把你从医院里拖到这里受苦。”金启力觉得挺愧疚的,于是对那些人行径愈发不满起来,“不知道匡翼和笙歌怎么想的,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记者,却偏偏指名道姓让你来,我说了你采访了一天,现人在医院照顾病号都不行,真是不可理喻!”他忿忿吞下面包,瞅了夜色中的童言一眼,犹豫着问:“你。。。你和笙歌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她怎么处处想针对你。”
童言淡淡一笑,对金启力提出的问题,不置可否。
金启力看她不大想说,也没再追问,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呢,笙歌对夕兮,那是恨不能处处打压,事事排挤,若不是她们私底下有事儿,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
童言不想和金启力谈笙歌,是觉得没有必要,在她看来,笙歌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在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人而已,其它的人和事,再苦再难,和他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只是觉得,会愧对萧叹。
她和萧叹,其实是一类人。喜欢了,就掏心掏肺的,不计回报,不计后果的对对方好,明知道前方布满荆棘,没有路可走,可偏偏舍不得放弃,宁可踩得满脚刺,撞得满头血,也要执拗地向前走。。
五十步笑百步,她和萧叹,说到底,还是太像了。。
各自想着心事,最后,两人都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中途,童言醒了一回。她看到大巴车已经下了国道,在距某县县城约25公里处的弯道上行驶。
她想提醒一下金启力快到了,可看到他睡得正香,还是打消了念头,也倚着车窗昏昏沉沉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吱-------------”车子猛地急刹,伴着尖锐的啸叫声,一车乘客都惯性俯冲,好多人的头撞在前方靠背,发出噗噗的闷响。。
童言他们也不例外,等稳住身形,金启力警觉地擦掉车窗上的水雾,朝下面探望。。
“咋回事!!咋回事!!”
“不走了?!怎么搞的!怎么不走了!!”
“怎么开车的!!撞到我媳妇头了!!秀芬,你咋样,头晕不晕!”一位男乘客小心安抚着受伤的妻子。
司机对那些声浪仿若未闻,他惊恐不安地盯着前方雪路上忽然窜出来的二十几个壮汉,口齿不清地叫着售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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