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向半空,口中叫:“小言,是你吗?”
童言赶紧上前,用棉签用力压住他透出血渍的创口。
“你别动,不然手背会青的。”
他笑了笑,用空出的那只手盖在她的手上,语气温柔地说:“你在,我就不动了。”
一旁立着的的护士扑哧一声笑了。
她一脸羡慕地看着童言,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刚才等不到你,急着叫我拔针,说要去找你。”
童言脸一热,低头嗔怪地说他:“你又不听话。”
季舒玄笑起来很好看,童言和护士都看呆了,护士脸也红了,夸了句你们感情真好就带上门走了。
观察室只剩他们两人。
童言想去给他倒点温水,可是刚一起身却被他紧紧攥住,“别走。”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被子的边缘蒙在下巴处,这样看来,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白兔,可怜得很。
她坐下,俯下身,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她抱得他好紧。
“我不走。”
季舒玄摸了摸她的头发,“对不起,小言,让你担心了。”
童言抬起头,对准他泛起青色的下巴重重地咬了一口,“最后一次,以后不准再吓我了!”
他龇牙,很痛的样子,“好。最后一次。”
她重新趴下,不再说话。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小声,她是不是为难你了。”季舒玄主动提及已经离开的慕远声。
童言的额头在被子上蹭了蹭,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回答:“没有。”
季舒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他发现童言睡着了。
怕她这样睡下去会感冒,于是,小心翼翼的将他身边空出一个身位,又摸索着扶她躺在自己身边。
尽管看不到她睡觉时的模样,可熟悉的呼吸频率,淡淡自然的体香就在他的怀里,那么近,那么暖,而之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也随之渐渐退散,内心变得宁和满足。
季舒玄睡醒,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观察室也非昨夜一般安静,而是嘈杂声阵阵,关门闭门声不断。
他扶着床头起身,过程有些艰难,但他还是努力坐了起来。
隔壁床的病号看到他,主动招呼道:“你睡醒了?”
季舒玄怔了怔,意识到对方和他讲话,于是点头。
看他想下床,对方紧接着说:“你女朋友买早饭去了,马上就回来,她拜托我看着你,不让你乱动。”
季舒玄坐在床边,有些嘀笑皆非地说:“她这么跟你说的?”
把他当成三岁小孩了。
“是啊。她说你眼睛……眼睛不好,说早上人多,出去了怕碰着你。”女病号觉得可惜,这么帅的一个男人,竟然是个盲人。
季舒玄摸着鼻子笑了笑,真就老实待在床上,一直到童言拎着早饭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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