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
年少英俊,英明神武,虽不说百战百胜,战场上对手也能佩服的少帅从没有这么无助过,就是他寡不敌众在生死关头前,也没有这么着过。
后悔,怨恨自己,如闪电般出现,再如鞭子抽打他的心。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就差吩咐拔营全军去追。
十三娘要有个三长两短,萧护觉得是自己逼死了她。
气她恼她,怜她爱她……。他心中走马灯般行过,到头来这源头还是自己,全在自己身上!他没有想过一次拒绝,会导致封家的灾难;他没有想到一次拒绝,会让自己人生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他没有想到……。
一拳捶散床头,结实的木床轰然倒地。闻讯而来的萧西也哭了:“少帅,十三少他不会有事,必不会有事……。少帅您要保重身子……”
烛光本染红晕,在萧护眉头上却成了血腥杀气。萧护无力的张张嘴,气涌上来,痛痛地道:“我打折他的腿,谁也不许劝!”
然心中担心万分,如火摧心肝。这个人要在面前,只怕搂在怀里抱住不丢。他忽然恨自己是少帅,恨自己要牵全军安危,恨……挂冠而去,遂一怀清风明月去追,该有多好?
可是不能!
萧西伴着他到天明,萧北大汗淋漓回来,黯然神伤:“十三少拿了少帅手谕,顾将军把吐力根的尸身给了她,她是两匹马天黑前走,我赶了半天也没见到人,也没见到张家。据顾将军营中的人说,张家没去过。”
萧护恼得双手握拳,都不知道往哪里捶。
为不听话就没少挨打,打过了还是照样不听,她想怎样就怎样!
脑门上全是冲上的血,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萧北也怕了,跪下来道:“少帅您保重身子才能保住十三少,实在不行,回来痛打几下子也罢。”
“我打死她不要了!”萧护咆哮了一声。外面进来寿昌郡主,赶快来安慰:“萧哥哥,谁惹你生气?张守户?我叫舅舅让他来赔礼,舅舅不肯,我直接让人去喊他来,他不来,我回京去告诉罢了他的官!”
又骂萧西萧北:“是你们惹了少帅?命活得太久?”
“滚!”
一个字从萧护口中怒出!
寿昌郡主震惊,见萧护一头一脸的涨红,额头上汗水一片,眼珠子瞪着活似要吃人。他的目光阴沉森冷,瞪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娇生惯养,要风有风,要不下雨,雨也不能下的寿昌郡主脸上骤然发烧,大哭起来:“我好心劝你,你对我生气!”袖子一甩哭哭啼啼往外走,以前还有萧西跟上劝几句,今天走上几步发现没有人劝,惊怪地回身看,见主仆三人全阴沉着脸对自己,没有一个是晴天。
郡主滴溜溜打了一个冷噤!
萧护脑子里嗡嗡的只有慧娘,不改脸色。萧西和萧北犹豫不决,对郡主抛出难看的笑脸:“郡主慢走,”
寿昌郡主哼了一声,气呼呼回去号啕大哭。侍女们请来袁为才,把刚才见到的告诉他:“少帅不知何事气了郡主?”袁为才心想人家这是不愿意亲事,凭心论,换成袁为才也不想答应。逼死别人未婚妻全家,想着点子拿他的错,还要成亲,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不会答应。袁为才虽然是一伙的,深夜想及这事,总觉得头上这天黑得不见边,只怕明不了。
他婉转表达:“也许少帅对亲事不中意?”
“是啊,全怪舅舅,全怪那个张守户,”
袁为才哑然,这……貌似对不上。再小心道:“少帅还是有胸怀的,应该不会怪国舅,与金虎军的事,听说少帅亲自呈文京中,要与张守户御前分辨,郡主,少帅对这亲事?”
寿昌郡主尖叫一声:“你胡说,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袁为才再哑然。
“京里提亲的人一年有多少,”寿昌郡主像愤怒的火鸡,张着羽毛满帐篷里走。
袁为才在心里回她,那是相中您的家世,不是您这鸟儿好,是您的笼子是金丝镶宝石外带数不清的光圈。
但是有人不答应,也正常。
“父亲许我阖府的嫁妆,母亲许我可心的厨娘家人,姑姑说她的首饰随我挑拣,舅舅说了,以后大帅位子让给他,还有皇上……”
草包郡主到这里还懂闭嘴,袁为才心痒难耐,好不容易才克服下来。郡主说了这么多,他知趣闭嘴,打一躬:“郡主说得是,凭他什么人,敢对郡主不满意的人是不想活了。”
“就是嘛,”寿昌郡主骄傲如孔雀,还有寿昌美貌过人,都说是京里一等一的大美人儿这一条还没有说呢。
既然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自己,那萧护今天怎么了?以前也冷淡过,但不曾这样。寿昌郡主坐不住,自己去又拉不下面子,对一个侍女道:“去看看少帅在作什么,告诉他我生气了,要收拾东西见舅舅回京去。”
袁为才滴汗,怎么就不能换一句呢,回回生气都这样说。
侍女飞快回来:“少帅在商议军情,不让进呢。”寿昌郡主迅速为自己找一个原因:“是了,少帅心情不好,心忧军情,还有舅舅让他受了气,都怪舅舅,”
袁为才走出帐篷,马上大口吸气。那帐篷里,可以冤死人。都怪舅舅?这与国舅什么相干,怪你自己还差不多。知道萧护商议军情,袁为才就得过去。帐篷外,萧北拦住他:“少帅在和将军们说话,先生幕僚们都不能进。”
“我奉郡主之命过来,”
“少帅说了,商议策略,请先生们。商议出战,因上回在青州有了内奸,不是出战的人都不能听。”萧北斯斯文文,话却硬顶回来。袁为才气结:“上次不是……”和易平湖有关。他带着一鼻子灰走了。
帐篷里还不是军情,十几个心腹的将军们围着少帅坐得极近,促膝低声在言谈。萧护面有疲倦:“我自幼蒙父母定亲与封家,从未见过,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家有罪,我萧家离京里山高水远,我就更远,与我何干。见天儿查我,防备我,给小鞋穿,”他滴下泪水一颗,又拭去。
人人心中为少帅悲酸。
“封氏去了,我为玄武军不敢去祭,难道我一人还怕担罪责不成?只是父帅命我来前,对我多有叮咛。怕我辜负众家叔伯兄弟的期望,让我凡事约束不可任性。”萧护低沉了嗓音:“几回想来,是我对不住她,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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