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叫,宦保更不肯出去,死命地抠树身上雪出气。
“嘭嘭!……。”
笑声不断过来,小公主们的最动听:“好呀,再放一个。”姚宦保火大,知道别人攒了一个冬天的钱才买来的吗?
越想越气,又想到再气就全放没了,自己一个也看不到。这才拖拖拉拉出去,让萧谨喊住。萧谨和姚家两个姐弟好,就对姚宦保也另眼相看:“坐我这边,我带着你看,给你捂耳朵。”三团在映姐儿怀里,由着映姐儿捂耳朵:“嘻嘻。”
四团在姚官保手臂上:“嘻嘻。”
姚宦保气不打一处来,我的鞭炮。再看一地的炮纸,他傻了眼:“我的大地花开呢?”姚官保笑逐颜开:“放了。”
还要怪弟弟:“喊你出来看,半天见不到人。”
姚宦保继续直眼睛:“我的五色云彩呢?”
映姐儿正细心地给三团公主擦衣上迸到的炮纸:“放了,殿下说好看,你怎么不多一些。大弟取钱,你自己出去买,只怕家人小子要弄不清楚。”
三团四团拍手而笑:“好啊好啊,”眨着眼睛看自己哥哥:“大哥去买。”萧谨也想出去转转,看看关城的年夜。叫上姚官保出去,让姚宦保带路,他才重新高兴。
买了半个时辰,他们各带着一堆鞭炮满载而归。姚宦保指手划脚:“让我告诉你们,你们都不会放,要先大春雷,天上到处是花,再放星星散……”
姚官保听得煞有介事,听完了问家人:“小殿下们在哪里?”家人回睡了,姚官保随手摸摸弟弟脑袋:“明儿再放吧。”
姚宦保跳脚,怒目而视:“你说什么!”见哥哥不理自己,让家人把鞭炮全收起来。姚宦保这一气非同小可,一溜小跑去找母亲。
罗氏正陪慧娘打牌,见儿子找自己只得出来。见小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罗氏没好气:“看你衣服全是雪,又去哪里胡混?大过年的,当不打你吗?”
“哥哥偏心公主……”姚宦保说出来半句。
罗氏笑眉笑眼打断:“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再就一句:“回去睡吧,放半夜鞭炮还不知足?”她笑得身子没有四两重的往回走,走几步还要交待:“乱说我就打了。”
姚宦保气呼呼走开,想到母亲说的放了半夜,他忽然抱头很想哭,那半夜不是我的放的,放了半夜的那鞭炮可全是我买的!
又过半个更次,大家散开。罗氏送慧娘直到房外,喜滋滋回房。姚兴献回来见到妻子喜欢得不一样,打趣道:“就接一回驾,你就喜欢得快到天上去?告诉你喜欢喜欢,太子在这里,皇上以后还会再来。接驾有的是,你有点见识吧。”
“我不是为这个。”罗氏回他一句,继续对镜子笑眯眯理妆容。姚兴献奇怪:“你喜欢得把我忘了?快拿衣服我来换。”
罗氏这才想到,失笑着送衣服过来,还是喜不自禁样子:“我说将军,官保年纪不小了,他的亲事你相中的有人家没有?”
“映姐儿不成亲,是我的一块心病,我没想官保的事。”姚兴献自知疏忽:“过了年,官保就十七了。咱们在这关城,离家里十万八千里,难道给他挑这里的人?”姚副帅想想就摇头:“不行不行。鲁永安的姑娘都出了嫁,小王的女儿还没生出来……”
罗氏赶快道:“将军想的周到,依我看儿子亲事咱们到京里寻吧?”姚兴献点头:“我也是这样想。才刚和皇上说,他说我久守关城,明年进京也使得。那就这样吧,明年底映姐儿再不出嫁,我送她太后宫中去,由太后择亲事,再请太上皇给官保择个亲事。”
罗氏欢天喜地:“将军在太上皇面前的体面,一定给孩子们找个好亲事。”她心里的小心思就没有说出来。
八字并没有一撇,罗氏不过是自己先想想。
出了十五,姚兴献父子回军营。萧护命萧谨一同前去,带着十三和三团四团送到城外。这一天大雪纷飞,萧谨在雪中久久看着父母亲。
萧护面容严肃:“去吧!常有信来。”
萧谨走上前,出其不意地把父亲抱了一抱。有力的手臂束住萧护腰身,他心头一软,温和地道:“会给你常写信。”
“嗯。”萧谨留恋在放开父亲,再走到母亲面前,对着她的面容看了又看,把母亲也抱了一抱。
三团四团争着张开手臂,也让哥哥抱了一抱。用小手摸他的脸,学着父母亲交待:“不要想三团四团哦。”
萧谨不多的离愁一扫而光,扑哧一笑,放下妹妹们,毅然转身,上马和萧学当先离去。他头也不回,在北风里奋力扬鞭,很快消失在北风中。
姚兴献父子行过礼,上马追在后面,也很快不见,只见一地白雪皑皑上,数行就要被掩盖的蹄印还在。
慧娘默默在北风中,心中现在就有了挂念。再让她独自去军中,慧娘也不觉得什么。可儿子离去,慧娘不由自主的担心,他年纪还小吧?不算大呢……
肩头上一暖,让萧护抚住,皇帝含笑:“十三,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慧娘莞尔,又一愣明白过来,唇边噙笑:“在我们家,是父担心过母担忧。”
受到吹捧的萧护,顺手给了十三一个高帽子:“十三说话,从来深得我心。”大雪不住而下,很快就是胖团的马蹄印也看不清楚了。
可当父亲的心里,还是牢牢有着儿子离去的身影……。
北风急,肆虐地打在人面上。马速迅急,这雪就来得更猛更烈,扑面压得人透不过气。一气奔出几十里的萧谨停下马,仰面朝天,克制自己不回头看。
几十里外还在雪中,就看也看不到家人。可是那种思念,才离别就如狂风暴雨般的思念汹涌而来,让萧谨才出关城,就有西出阳关无故人之感。
这种萧索感更增太子殿下难过时,后面姚兴献父子大呼:“殿下,慢些!”
萧谨好笑,这不是故人两个?回身带笑,逆风,风呼地一下子打在面上,把殿下满腔的离别全打跑到爪哇国去。
姚兴献父子过来时,太子殿下恢复兴致勃勃:“你们马慢了,姚叔父,父亲让我到军中,我怎么敢怠慢,咱们路上还是快马加鞭的好。”
一声姚叔父,叫得姚兴献心都醉了。想小马儿乍行嫌路窄,路上慢行也是冷,早到也是不比家里,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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