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了?害怕之余,阮依依想起颜卿已经下山去了,按理他没有这么快回来。
颜卿见她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这个问题,冷哼一声没有理她。灵鹊停在树上的枝叉之上,叽叽叫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佛牙山啊!仙医静修之处,你逃跑,你以为仙医会不知道?
颜卿瞟了灵鹊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灵鹊立刻闭了嘴,飞身下去,立在其中一头雪狼的背上,说道:你们看清楚,她是仙医的朋友!不是凡人!
正在怒吼的雪狼停止了嚎叫,认真的看着颜卿,见他点头,这才默默散去。
阮依依崇拜的看着颜卿,原来他不只是会做药,还是百兽之王啊。大概是他把自己整天都关在与世隔绝的山崖上,佛牙山又太大,这些雪狼都不知道她是谁,所以闻到了人味和血的气息,就寻味过来吃人。
早知道颜卿的身份这么管用,自己应该早点打他的招牌。
颜卿见雪狼散去,并没有多逗留,他将阮依依夹在腋下,借着纵横交错的树枝,轻飘飘的,飞回了悬崖。
刚落地,阮依依就看到他以手为刃,转身斩断了铁链。
阮依依不敢激怒他,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的脚实在伤得太重,到现在还汩汩流血,根本无法站立起来走路。
颜卿低头看去,见她双脚上满是泥土苔藓,脚底渗满了血,有些伤口已经红肿不堪,痛得她直倒吸冷气。
他一言不发,象拎小鸡似的把她拎了起来,扔到水池边。
阮依依自觉的把脚伸到水流处,冰凉的水淋在脚面上,一阵刺痛。
唔……阮依依不敢喊痛,她没逃走还差点被狼生吞活剥,现在被他抓回,只能自认倒霉。
如今铁链已断,她是插翅难飞,如果再惹那颜卿不快,肯定是小命难留。
阮依依主动将脚洗净,用布擦净后,发现脚底伤口还在冒血,不禁觉得奇怪。从脚受伤到现在洗净,中间已有段时间。按照正常情况下,血应该凝固,但现在,这血还一如刚受伤的样子,流个不停。
阮依依有些担忧的瞟了颜卿一眼,只见他已经坐在她的对面,手执银针,将她脚掌抬起,开始帮她挑伤口里面的小石子和残留的脏东西。
痛!啊,好痛!阮依依百分百肯定,这颜卿是故意罚她。
他明明有麻药,却不给她麻醉,明明有止血的金创药,却白白看着血流不停也不给她止血。他在一片血污中用银针挑伤口,再好的眼神也会挑错地方,十指连心,脚底也是连着心坎啊!
反正,颜卿还没有把一只脚的伤口清理干净,阮依依已经因为疼痛而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阳光洒在窗棂之上,很是明媚。
阮依依的心可一点都不明媚,她的脚已经包扎好,可能是昨天流血过多,她觉得头晕。躺在床上缓了许久才慢慢的回神,半撑起身体往外瞧,隐约看到颜卿的身影。
阮依依试着伸脚下地,马上便是钻心的痛。眼前一黑,重心不稳,她砰的一声摔到地上。
唔……天杀的!阮依依低声咒骂着,灵鹊听到声响飞了进来,叽叽喳喳的叫着,大概是在嘲笑她的狼狈样。她伸手要去抓它,却被它飞走。
阮依依看着灵鹊飞去的身影,慢慢的爬了出去。
是的,她没办法走路,只能爬。
颜卿正在忙碌的晒着草药,灵鹊在草药堆里来回挑捡,把他想要的一些重要草药叼出来,放在他手里,再由他安放在另一个固定的位置。他的白袍依旧如新,根本没有昨天沾染血迹的痕迹。
阮依依在门口停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慢慢的爬了过去。
颜卿根本没有理会她,阮依依无奈,只能伸手扯他的袍角。
对不起,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逃跑……阮依依小声道歉,她盘算过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逃不走,吃喝拉撒全在这男人一手之间,万一哪天他不高兴了,随便下种毒药,自己怎么化成一滩水都不知道。
虽然这种穿越她各种讨厌不爽,但在找到自由前,她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颜卿继续整理草药,好象根本没有看到阮依依也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灵鹊也假装没有看见她,一心一意的整理着草药。
阮依依咬着牙,忍!说什么都要忍!
你对我这么好,我还想逃跑,我真不是人!其实这里也不错,每天都是十几度,不冷不热,空气又好,水又清洌,还有灵鹊做伴。人间仙境,我竟然贪图凡间俗物,想跑下山。呜呜呜,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真应该在山上遇到猛虎恶狼,被它们分尸吃掉,弄个死无全尸最最好。阮依依语无伦次,但说到后面,她莫名心酸,声音也哽咽起来,扯着他袍角的力气也大了许多。
最后,她索性跪着,呜咽哭着,也不说话,只是低头认错,算是态度诚恳,深刻反省。
阮依依昨天失血过多已是体虚,又一整天没吃东西,无法续力。爬出来已经是气喘吁吁,又跪了大半个时辰,早就两眼冒金花,头昏脑胀,只要一闭眼,就能从这悬崖上咕噜咕噜滚下去。
可是,颜卿始终没有理会他。草药收好后,他抬脚就要进竹屋去炼药。
阮依依跪着想跟过去,但跪得太久血气受阻,有心无气。
刚想挪挪腿,却麻得动弹不得。身体已经前倾,最后还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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