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应道:我也这么觉得,那我明天就去推了。
阮依依没想到他决定得这么快,一时间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忽然,王仕青神色尴尬的看着阮依依,结巴半天,才说:还有一事,想跟你求个主意……
阮依依不由自主的放下茶杯,正儿八经的看着王仕青,等他继续说下去。
刚才他们虽然说了很多宫里的事,但都是些闲话,无伤大雅。朋友之间,说这些都不过分,也不用避讳。
但王仕青刚才的表情,看上去太过凝重,而且,听他的口气,他并没有跟王太医交底,反而是先向她来讨主意了。
王仕青见阮依依郑重其事的点头,瞅瞅没有外人,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婧贵妃的月……月事,好象有点问题……
嗯?阮依依懵了,婧贵妃的月事至于让王仕青这样的操心吗,不就是吃斋念佛时间长了,可能营养不良,再加上心情烦闷,内分泌失调而已。
她的一直比较准,只是这个月,好象晚了。王仕青好象猜到阮依依的想法,斟酌着词语,慢慢的说:皇上……快半年没有临幸婧贵妃……
咣当一声,阮依依不小心把桌上的茶杯给打翻在地。
王仕青后面的话不用再说,阮依依也明白了他的担忧。婧贵妃莫名其妙的晚了月事,除了内分泌的原因,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怀孕了。
可是,吴洛宸没有临幸她,她怎么可能怀孕。难道,她给吴洛宸戴了绿帽子?
但后宫的绿帽子并不好么好戴,除了太监,能比较随意进出后宫的只有他们这些御医。正如王仕青所说,就算是御医每日去请平安脉,也有宫女太监和另外一个御医同行,十几双眼睛盯着,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这么大的绿帽子给吴洛宸戴上。
咳咳……过了很久,久到阮依依觉得自己再不出声,他们就象待在古墓里,被那些阴森森的死亡气息湮灭:那个……应该很容易诊出来的啊……
确诊喜脉是所有郎中的基本功课,别说王仕青,就是在外面拿着旗子敲着铃铛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都能快速诊出喜脉,王仕青得王太医真传,颇有实力,不可能诊不出喜脉来。
王仕青面露难色,摇头,不确定的说道:我好象……没有诊出喜脉来……
好象……阮依依糊涂了,她见王仕青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的样子,便好心提醒他:师傅把喜脉不错,不但能知道是否有喜,还能诊出男女,不如,让师傅去……
不行不行!这事不能声张!万一……万一是喜脉该如何是好!王仕青说得是实话,假如是喜脉,婧贵妃不是三尺白绫就是一杯毒酒,甚至诛连九族。就算婧贵妃大难不死也是冷宫伺候,永世不得翻身。
这么大的事,不能声张,只能小范围解决。王仕青连王太医都不敢说,怎么可能让阮依依去跟颜卿说。
阮依依犯难了,她望着王仕青,问他:那你详细跟我说说看。
原来,十天前,王仕青就觉得婧贵妃有些不对劲。嗜睡,恶心,喜酸,吐得厉害,整个人病怏怏的,典型孕妇的反应。
但是,王仕青给她把了十次脉,没有一次把到了喜脉。可是,他也把不出婧贵妃有其它毛病,她就好象突然的没精神,突然的没胃口,突然的只想睡觉不想动。
婧贵妃有好几次主动提出不要王仕青来请平安脉,但王仕青坚持。毕竟,这件事是齐浓儿亲自安排的,就算真得不来请平安脉,也必须要齐浓儿首肯才行。
后宫妃嫔的月事都有专人记录,王仕青接手婧贵妃和月美人后,也暗自记录了她们的月事日期。婧贵妃一直都比较准,前后不会相差三天,但是这次明显推迟。婧贵妃只说这一个月来她不舒服,吃不好睡不香,还有几次上吐下泻,所以才影响了月事。
婧贵妃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王仕青心存疑虑,却找不到答案。
阮依依很肯定,假如婧贵妃真得有孕,王仕青不可能诊不出来。但她的各种表现又与怀孕无异,难道是因为得了别的病,才这样的。
她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或者,因为心情太过郁结,才导致这个症状。自古以来,郁结而逝的女子并不少,因为心情不好,导致内分泌失调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孕妇的那些症状,也不过是因为内分泌的原因才这样,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说有以上症状就一定怀孕了。
王仕青听阮依依这么一说,人也感觉轻松了好多。他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些天我给她开了几付活血的药,她也喝了。如果真得有孕,只怕不会喝的。
她喝了活血的药?她当着你的面喝的?阮依依诧异的问他。
王仕青又纠结的想了一回,说:有一两次,她当着我的面喝了两口。量不多,但确实喝了……
如果是怀孕的人,断断是不敢喝活血的中药。婧贵妃当着王仕青的面喝,大约是想证明她并没有给吴洛宸戴绿帽子。但是,她只是当着王仕青的面喝了一点,那个药量又并不足以令孕妇流产。这么做,反而显得画蛇添足。
阮依依觉得婧贵妃应该是怀孕了,但王仕青也确确实实诊不出喜脉来,这其中必有蹊跷,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婧贵妃是否怀孕,万一怀了,又是谁的,都需要更加深入的调查。
阮依依的心里有了计较,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该不插手管这件事。
她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进后宫,也决定不去管皇宫里的是是非非,她不想见齐浓儿,不想见吴洛宸,更加不想去管婧贵妃的事。
颜卿也不希望她再陷入到过往之中,在这样恶性循环之中重复纠缠。但假如她答应王仕青去求证婧贵妃的喜脉之事,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但王仕青谁都没找,偏偏来找她,可见他有多么信任她,不答应,好象又辜负了。
阮依依陷入两难之中,正在踌躇不前的徘徊着,颜卿和项阳笑谈着走了过来。
怎么在发呆?颜卿一进来就看见阮依依处在神游状态中,上前拉起她,发现她小手冰凉,捂在掌心里搓了两下,说道:坐风口上,不怕着凉?
说完,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背上慢慢揉搓着。
不一会,阮依依就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
云锦月裳虽然冬暖夏凉,仍然不能取代颜卿的温度。阮依依窝在他的怀里,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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