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没有说话,但阮依依能感觉到,他很紧张。
阮依依抬起头看他,缓慢说道:阮阮不明白,师傅明明有一身的本领,可以救世间万物,却好象在谨守着一个规矩似的,不肯轻易对妖魔鬼怪施以援手。魅然虽然在仙医门下,但师傅完全可以不必为他出手……我知道师傅就是为了我开心,才这么做的。
颜卿的心在阮依依这句话之后,波动了许久才平复下来。他搂着她,在耳边轻声说道:知道就好,不必宣扬。
两人正小声聊着,忽然听到不远处魅然在树枝上唱歌跳舞。他本是花精,身段就比别人柔软,长得也比常人有风姿。虽说已定形为男人,但舞起来,还是很婀娜多姿,颇有一番风情。
精灵见魅然高兴,尽管不清楚他为何高兴,但只要能及时行乐就好。一堆一堆的精灵围着魅然唱歌飞舞,天籁和声,完美舞姿,阮依依被他们吸引住,走了过去。
正巧,魅然将手里的书本全都往空中乱抛,就好象读了四年大学的学生要毕业前夕会莫名的发狂,靠抛洒书籍来宣泄心中的情感。
阮依依刚走过去,还没站稳,突然,从空中掉下一本书,不偏不移重重的砸在她的头上,痛得阮依依大叫起来:魅然又在扔什么垃圾啊?
阮依依捂着额头蹲下身去,捡起来一看,竟是上次颜卿给他的《上古毒经之花草篇》。因为魅然站得太高,毒经摔下来后竟掉了几页,飘飘洒洒的落在颜卿的手里。
死花精,你给我下来!阮依依见这般稀有的古文都被魅然当废纸抛,气得仰头大叫。
魅然不得不立刻结束正举行到一半的聚会,飞了下来,落在阮依依面前。不等他打招呼,阮依依将那本毒经劈头盖脸的扔到他身上,质问道:我叫你好好誊抄,你抄了没有!
魅然语塞,那天拿了这本毒经离开后,就赶着为颜卿安排篝火晚会,安排完了篝火晚会就上赶着变身。今天刚刚才从炉子里出来,怎么可能去誊抄。
阮依依见他低着头认错,也气不起来,指着毒经说道:还不快去抄!抄完了,拿到山下去给乞丐帮送到京都去。
魅然拿起毒经,从颜卿那接过那几张残页,低头往树精灵的窝走去。刚走几步,他突然回头,小媳妇样的望着阮依依,问道:小依,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阮依依学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后,还要训他。颜卿突然温和的替他打了圆场:阮阮,誊抄毒经一事不急在一时。魅然他刚刚重获新生,出来庆祝也是应该的。
有了颜卿的帮衬,阮依依自然没有异议。她瞅着那缺胳膊断腿的毒经,心疼的说:我是气他不爱惜书……
小依,我这就回去把书粘好,你别生气哈。魅然见风使舵,立马将书页收搂整齐,诚恳说道:我会好好誊抄的。
说完,便回到树精灵那,一边研读,一边誊抄。
颜卿似乎很满意魅然这个徒弟,尽管他从不称魅然为徒弟,魅然也很少恭敬喊他仙医,阮依依仍然能感觉到,颜卿对魅然的满意度超过她。当然,这仅限于在医术学习这个层面上。
天不亮,魅然就会从树精灵那来到竹屋,与颜卿学医。晌午,阮依依醒来后,他便离开,要么帮树精灵做事,要么自己抄书看书。晚上则与精灵一起鬼混,不醉不归。
颜卿每日都是等魅然离开后才来陪阮依依,为了配合她在京都养成的习惯,他甚至在屋外垒石为灶,下山采购油盐,为阮依依做些简单的饭菜。怕阮依依会吃腻,时不时的换着花色,或者到精灵那里去蹭饭,倒也过得悠闲。
阮依依整日好吃好睡,醒来就赖在颜卿怀里读医书,闲暇时就在佛牙山上四处游荡散步,顺便采药,与精灵玩耍。夜晚,或者与颜卿捡一清静处,数星星看月亮,或者到找精灵狂欢消遣,玩痛快后便回竹屋与颜卿缱绻温柔,缠绵不休。
山中过着神仙日子,魅然许诺的誊抄毒经的事也一拖再拖。阮依依也懒得去追,由着他性子去做。魅然将三篇毒经背得滚瓜烂熟一一参透之后,这开始动笔誊抄。也不知抄了多久,魅然这才抄完,整理好后带下山,在附近寻了个乞丐帮的小乞丐,将令牌与毒经交给他,请他把东西都带回京都。
颜卿有意锻炼魅然,便嘱咐他下山后不急于回来,在附近的村庄行医治病,顺便买些油盐酱醋,等乞丐帮有了消息再回来。魅然在佛牙山上学得痛快玩得也痛快,但到底是流浪惯的花精,忽然听到这样的安排喜出望外,头也不回的就往山下跑。
魅然估算着,东西送到京都再传回消息,最快也要十天左右的时间,便把附近的村庄都走了一遍,免费行医。期间,并未遇到疑难杂症,顺风顺水的做完这些后,乞丐帮才有人从京都回来,送来一封信。
魅然见信封上写着阮依依亲启,也不也耽搁,当天带着在山脚下采购的东西回到山顶。刚到竹屋时,正是晚饭时间,精灵送来千年人参汁和古槐蜂蜜,他们俩正就着这些吃着瓜果,谈笑风生。
咦,魅然,你就回来了?阮依依眼尖,看见他这身玄色在空中一闪,窗前便出现了魅然的身影。她原本以为魅然会趁机在山下多玩耍几天才回来,没想到提前了。
魅然进来,自来熟的端起那碗千年人参汁一饮而尽后,将信交给了颜卿。
阮依依看见信封上明明写着她的名字,魅然却交给颜卿,不乐意的。刚要撅嘴抗议,颜卿疑惑不解的说道:这字体,是项阳的。
言下之意,项阳是我师弟,有事不找我,怎么独独的找上你了?
阮依依皱眉,郁闷的说道:师叔不会是来追债的吧?
他们住在国公府的时候,没少从项阳的藏宝楼里拿东西出去施舍与人。阮依依担心项阳肉疼得太久,终于逮到有人来佛牙山,特地送信来讨债的。
颜卿被阮依依逗笑,说道:你师叔哪有这么小气。
说完,就拆开信封。只见一个纸片轻飘飘的从里面掉了出来,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急!速归!
颜卿和阮依依在佛牙山少说也待了半年多,期间项阳从未曾来打扰过他们,突然的这样三个字,把颜卿和阮依依吓了一大跳。
阮依依捡起地上这张纸条,横看竖看也没多看出一个字来。又拿着对着阳光照,放到水里漂,纸都快烂了,还是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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