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硬是顿上了一顿,林子清伸出的右手食指的指尖距着那的额头不过一指之距,随即言道,“眼睛。”
那男子眼神微闪了片刻。
林子清道,“一个的脸皮,身形胖瘦高矮再怎么变化,却只有一点是不能改变的,那便是两眼之间的距离。”
听罢此言,男的神色便是已经变了。男伸手自己的脸上一抹,原本脸上市侩狡诈的笑容便已经变得……变得极为的慵懒和从容来。男笑道,“从来不知道一个官场中,却还是个易容里面的行家。”顿上片刻,又道,“认识?”
一个初次见面的即使他是个会易容的大家,也不会一时之间立刻瞧出这个易容之,更不会去注意他双眼之间的距离,除非……他早就已经认识过这个,并且,是一个极为熟悉的熟,一个老朋友。
男伸手将触他额前不过一指之距的手指之间挡了下来,触手是一片暖玉一般的温润。
林子清缓缓道,“书中所见,略有耳闻。方才……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林子清自然不认识他眼前的这个男,也不懂易容,林子清所知道的,……不过是有这么一种法子罢了。书看得多了,能记下的东西自然也多,说来,这不过是一种简单的试探,而他却只是恰好赌对了。
男笑道,“不过是想同交上一个朋友。”
林子清沉吟片刻,随后便迟疑道,“牢友?”
那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也可以是交情更深一些的好友。”
林子清道,“近来一定没什么其他的闲事可干了。”
那男便笑道,“最爱的闲事便是喜欢交各种各样的朋友。”
……
澹台宇来到天牢探望被他打入天牢的臣子的时候,林子清正用膳,是极为普通的白面馒头,那葱白的十指掰了一小块放进自己的嘴里,再慢慢地咀嚼,姿态看着十分的优雅,一旁服侍皇帝身后的小太监心道,早些日子便已听闻刑部的参知政事林参政是个如何如何俊秀绝伦的物,如今看来,亲眼所见,确实即使是落难了这天牢之中,也当真是个世出无二的青年才俊。
皇帝来到这天牢之中的时候,身后跪拜了一批牢中的狱卒,万朝拜,“吾皇万岁”。澹台宇临走的时候拂袖而去,脸色阴郁,身后一就是一片万朝拜之景,战战兢兢了一批天牢里的狱卒。
澹台宇最后不忘让随身的公公向狱卒吩咐了几声,大意是,林参政虽然现不再是朝臣,但到底还是圣上的臣子,圣上顾念旧情,不忍苛责了他,们天牢里的最近几日便都给好生看待着。
澹台宇终究心中怒道,
——冥顽不灵。
澹台宇最后也没有从林子清的口中探到凤昭的去处。
周后已经与他言道,“若是此再过冥顽不灵,欺君罔上,妖言惑众,秋后论处,此……当处极刑。”
也罢。
澹台宇心道,若是日后真到了无可转圜的余地,便寻个替死之待他林子清做个秋后问斩的刀下亡魂,做个幕后的谋臣也总比日后一朝命丧要好上许多。
林子清不能死,他若死了,于他,于这天下,都无裨益。
只有活着的林子清于他才有极大的价值。
所以,
——林子清他不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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