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墨的眼睛中,像是将她的身影嵌了进去,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其它。伸出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若娴。”他低声叫道,声音有些沙哑,但阻挡不住温柔。
白若娴鼻子有些发酸,听闻这一句若娴,险些潸然泪下。她以为,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日日夜夜陪在他的身旁,无数次祈求他可以平安无事,今日见他醒来,千言万语都只成为了一句:“我在。”
心底的那份空白,渐渐被人填补了,在他身旁,她有从未感受过的踏实。她倾下身子,抱住了他,泪水浸湿了他身上的白纱:“不要再离开我了。”
邶澜王的心悸动了一下,他的手有些麻木,却还是将她拥住。他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水,身上的不适感随着她的眼泪消失。
邶澜王在床上休养了一个多月,白若娴每日在外奔波,与那些遭受到丞相迫害的大臣联合,打算在登基大典上给他致命一击。
邬蜀月在紧张地做兵力部署,常常能和楚澜清碰上面,但很少再搭理他,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
风陌涵像是一个看客,淡漠地去看这一切,所有的事情与他无关。
傍晚,白若娴处理完事务,陪着邶澜王在宫城中漫步,两人的手牵着一起,在雪地上留下一对对脚印。
白若娴把军中和大臣的事情给他一一讲述清楚,听着他的指示去办事。相处在一起,也没有原来那么多尴尬了,像是生活了好多年的爱人,自然而亲切。
邶澜王的脚步停下来了,他转身对着白若娴,手放在她的肩上,把她头发上的雪花擦去。他凝视着她,眼中带着丝笑意,犹豫了片刻,他问道:“娴儿,做我的妻子好吗?”
这句话,在他心中埋藏了很久,他本想等一切安稳下来,再对她问出这句话。可是,这些日子的相濡以沫,让他再也按捺不住。
白若娴顿了一会,神色渐渐没有了刚刚的轻松,她躲开他的目光,回头看向他们走过的地方,没有应答。
她的身上,曾留下过楚澜君的痕迹,即使忘了过往,但有些事情确实发生过,无法磨灭。邶澜王不介意,可是她会介意,这样的她,该如何安心与他相拥而眠。
邶澜王虽然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但还是难掩失落,他故作不在意地一笑,拉住白若娴的手腕,道:“是我心急了,等安定下来了,再谈论这件事情吧。”
他失落的笑,映在白若娴的心上,内心许久不能平静。两人间的话题终止了,安静地将宫城走了半圈,谁都没有再提及这件事情。
白若娴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向窗外飘零的雪,回想着邶澜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她长叹了一声。彻夜不眠,呆呆地注视纱幔,一直到天明。
坐到梳妆台前,铜镜中的她有几分憔悴。白若娴将邶澜王送她的那个簪子取出,手指抚过上面的纹路,不施脂粉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白若娴开始正视铜镜中的自己,她似乎很久没有给自己妆容过了。女为悦己者容。白若娴拿起眉笔给自己描眉,动作有些生疏,但描出来的黛眉还是很好看。她将自己的长发挽起,发髻上斜插着一支水滴玉石簪。
换上了一件粉色的宫裙,玉带束腰,衣领间就用丝线勾勒出一簇花朵,长长的裙尾曳地,走起路来像是踩在云里。白若娴不知道,此刻心中是欣喜还是紧张,她推开房门,邶澜王已经在门前等候她了。
怎么都没想到,白若娴今日会妆扮的如此美丽,邶澜王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玉簪上,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冰冷的面具难以遮挡住他的欢喜,他笑出声,拉住了她的手:“娴儿,你……我……。”
他竟也有了语无伦次的时候,白若娴微微一笑,上前牵住了他的手,脸上有些羞云:“你我,要相守一辈子了。”
宫城从来没有向今天这么温暖过,风陌涵感觉城中的气氛有些不对,见到白若娴和邶澜王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神情一怔,然后像是被冷风呛到,他咳嗽了几声,转过身摆了摆手:“过些日子,我去楚国喝喜酒。”
说完这话,逃似的离开了。这一天,白若娴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待在邶澜王的身边,将整个宫城转了一遍。两人明显比以往更亲昵了很多,邬蜀月来找过白若娴一次,见他们难得相处在一起,也没好意思打扰。
入夜,白若娴坐在邶澜王的身旁,一身粉色的宫裙将她增添了些娇柔。两人取下一截头发,白若娴将它们打结在一起,她依靠在他的怀中,听着她的心跳声,内心难得像现在这么宁静。
邶澜王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白若娴抬眸看向他,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将她抱在怀中,两人鼻翼相对,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两人躺在床上,白若娴枕着他的手臂,身边环绕着他的气息。他去下她的发簪,轻轻地解开她的腰带,室内一片旖旎。
白若娴在他怀中熟睡着,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处,嘴角含着笑。两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铺在枕头上,难以分开。她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她的梦中有了他。
对白若娴而已,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了。
眼看着和丞相的对抗就要到来,邶澜王的伤势也好了很多,邬蜀月手中有一千多兵力可以支配。但是,这不足以对抗丞相。丞相在登基大典之前,请来了在边疆镇守的护国将军,用大量兵力守护登基大典,让一切可以顺利进行。
这一消息,又让白若娴愁了很多日。就这么不顾一切代价的出击,他们的胜算很小。
“借我两千兵力。”没等白若娴先开口,邬蜀月就找到了风陌涵。邶澜王不登上皇位,她就难以复国。
风陌涵竟也有心看起百姓送上来的折子了,他眉头微微上挑,却又很快舒展开,对于邬蜀月的请求,他全然没有听见的样子。
“陌涵。”见他如此,邬蜀月心中有些无奈,他就一直这么无视自己,走到哪里都视她为空气。有几天,甚至有些后悔陪白若娴过来寻找他了。
她叫着他的名字,风陌涵轻翻了一页折子,但心思已经不在字上了,他将手中的折子合好丢到一旁,面无波澜地起了身,一手按住桌子,一手勾起了邬蜀月的下巴:“本殿凭什么帮你?”
他冷漠的语调,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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