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明日再见见局势。”
“也好。”容婉君迟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老爷,你也早些歇息,可别熬坏了身子。”
“嗯。”慕容诚应道。
容婉君笑了笑,便起身退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瞬,慕容诚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眸随即沉寂了下去。
一连两日,相府里都风平浪静,一片宁谧,都十分得安逸。而慕容芸显然是学得乖了,也没有再轻举妄动,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儿来。可到底不是沉得住气的人,尤其是躲在暗处的老鼠一旦是夹着尾巴久了,自然也学不安分了,终于是有了动作。
晌午的时候,李嬷嬷走进了云中居,见梦芝正与一群丫鬟玩着踢毽子,便走了过去,笑着对她们道:“大热天的,太阳底下这么晒着,你们这些丫头也真不怕热!”
这几日梦芝留在绝影那照顾,云中居便交给梦芝打点。她一听脚步声还以为是小姐回来了,转过头却见是她,当即便热情地迎了上去,举着毽子调皮地吐了小舌头,“原来是李嬷嬷呀!呵呵,这不,时巧我们的活儿都干完了,难得闲暇着,便一起玩踢毽子,李嬷嬷也来一起玩儿吧?”
李嬷嬷嗔怪地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呀!就知道调皮!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你们这群小姑娘瞎闹?活儿都干完了?”
“嗯!都干完了!”梦芝与几个丫头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嬷嬷抬头看了看**的阳光,转过头说道:“那便下去歇着吧!瞧你们这么大汗淋漓的,这么毒的天踢毽子,也不怕中了暑!待傍晚凉爽了些再玩也不迟呀!没准儿小姐会与你们一同玩儿呢!”
她这么一说,几个小丫头也觉得热得不行了,尽管还未尽兴,但也实在是热极了,梦芝擦了擦汗,点头道:“那我们便下去歇着了。”
“嗯!去吧!”李嬷嬷挥挥手打发,梦芝刚要离开院子,回过头却想起了什么,却见李嬷嬷正往小姐寝卧走去的背影,诧异地道:“李嬷嬷姐姐不休息吗?”
李嬷嬷闻言脚步一顿,眼底有那么一抹不耐烦,转过脸去,却恢复了大方的笑容,浅笑道:“嗯,不了!我替小姐打理一下房间!”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李嬷嬷不耐烦地向她摆了摆手,便再也不理会她,跨进了屋子掩上了门。梦芝见此,也不再执着,捏着袖子擦了擦汗,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云中居。
李嬷嬷脸色沉冷地背着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窗前,眸光阴毒地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梦芝的身影,直到确定这云中居再没有人,暗暗地在心中低咒了一句,然后关上了窗门,心下却虚得过分。
实际上,她心中是有些狐疑的。平日里,她虽名义上是慕容云歌身边的管事,在云中居到底也是有些地位的,但凡下人们都会给她些面子。然而慕容云歌却似乎很不待见她,自从她来了云中居,莫说是贴身伺候了,就是素日来这屋子里都不曾让她随意地进过。
原本她琢磨着,要混进这里屋,可是要下好一番功夫的,想着慕容云歌向来不喜她随随便便进她的屋子哪怕是打扫,因此为了寻借口,她可是费了一晚上的心神,然而却没想到,今天莫说是被挡在屋外了,如今,云中居除了门外的几个护院,如今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倘若换作平时,李嬷嬷必然会警惕再三,兴许,反倒是连屋子都不敢进了。然而偏偏是今日,她却因为太过紧张,因此也并没有想那么多,想着眼下时机难得,必须赶在慕容云歌回来之前,将身上的东西藏在她的里屋。
再者,这东西放在她的身上,她也着实不舒服。尽管慕容芸说,只要不将那香鼎打开,那东西便不会跑出来。然而那东西一旦跑出来,可就糟糕了!那东西可毒着呢,听说就是不小心碰那么一下,都能中毒。
虽然她收得好好的,也确认了那东西不会跑出来,然而如今那东西就在她的袖口里,又怎么能叫她不毛骨悚然呢?只想着赶紧办完事,将东西放好,这东西在她身上多留一时,她心里就不安一时。
这是慕容芸关照她的事,给了她一包牛皮纸,要她在云歌的晚膳里下毒,这金蚕蛊一旦入口,必死无疑。然而到时候云中居出了事,相府上下定会一番搜查追究,慕容芸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金蚕蛊,火烧也不是,砸了也不是,藏在房间里万一被搜查出来,可就无法洗清了,索性吩咐她将这东西藏在慕容云歌房间里头,到时候从她自己房间里搜出来,她再添油加醋一番,就说这云歌定是心肠歹毒,自己琢磨这些下三滥的脏东西,却不小心自己中招了,倒也能圆说的股偶去。
李嬷嬷暗暗地抚定乱了节奏的心神,收敛下眼底的慌乱,缓步走进了里屋。她似乎很是警觉,生怕梦芝她们杀个回马枪,因此先故作认真地整理了房间,前前后后转了三圈,这才偷偷地从袖口缓缓地取出一只小小的藏青色香鼎。就见那香鼎当真是好生古怪的,里面仿佛是装了什么东西,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就好像是有什么虫子在里面不断地来回骚动。
李嬷嬷看了一眼小香鼎,面色便微微一变,蓦然地铁青了下来,心中直犯恶心,几欲作呕!她似乎是极为忌惮这只小香鼎的,以至于都不敢在手里拿着太长时间,俯下身急急地就向床底下摸去。
她心中不禁嘀咕,也不知道这个慕容玲究竟是从哪儿搞来得这种东西,不仅阴毒得很,还那么吓人。她以前听人提起过,这种东西很是可怕,也是这世间剧毒之物。倘若弄不好,那可是很要命的。也许想要毒死的人非但没毒死,反而弄巧成拙,弄丢了自己的小命!
时间并不多,就怕这慕容云歌下一秒就回了云中居,倘若动作不快点,只怕是要来不及,指不定被她抓了个正着也说不定!
她方才在里屋打扫的时候,也摸到了几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不过最为隐蔽的,还是莫过于这床底下了。这雕花大床十分矮,且床板下有一处死角,纵然是平日里几个侍女打扫,也会疏漏于这个地方。
李嬷嬷暗暗思衬,觉得妥帖了,于是便躬身而下,缓缓地探进了半晌,艰难地向着那处死角摸去,将手中的小香鼎缓缓地向那一处角落推去。
然而,她忽然听到一丝诡异的声音,就好似是弹簧压紧,蓄势待发的声音,然而她却并没有多想,直到她将小香鼎藏了进去,将手缩回时,却不慎碰到了什么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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