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身子一歪倒下去。花容一见,心中一惊,便连忙冲上去搀扶,云歌却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摆了摆手。“我不要紧!”
花容双手僵在半空中,抚也不是不搀扶也不是,直到见她站得稳了,这才愣愣地收回手去。云歌疲惫地睁开眼睛,然而眼前却莫名一阵昏天暗地,紧接着便是晕眩袭来,一片黑暗……
公良策方才跨出门去,便听见身后一个趔趄跌撞声,只听红玉惊呼了一声:“小姐——!”
他心中暗惊,连忙回过头去,却见云歌竟跌倒在床畔,昏厥了过去。他连忙走了过去,正欲上前搀扶,花容却抢先一步先扶住了她,警惕的眼神向着公良策扫了过来,公良策讷讷地收回了手,唇角勾勒一抹无奈的弧度。
这个小少年,显然对他满心警惕,这般提防着他,莫非是生怕他对他家王爷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红玉上前要搀扶,然而奈何她力气小,如何也支撑不起云歌的重量,花容一咬牙,索性也顾不及那么许多,将她打横抱起,便将她送回了西苑的闺阁。红玉为她盖上了锦被,望着云歌清瘦而苍白的脸,不禁抿了抿唇,低声道:“这几日来,小姐怕是累坏了!为了绝影哥哥,她已是连着几个夜晚都没休息好了!”
公良策为她诊了脉,叹息道:“是她太累了,心力交瘁,加上过分的紧张之后,心弦松懈,这才昏了过去。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别绝影还没醒过来,她的身子倒先垮了!”
“嗯!”红玉连连点头,公良策又道,“我也替她开几副方子,她的身子太虚弱了,若不好好调理,早晚都是要垮掉的。”
“那就谢过公良少爷了!”红玉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她心中对于公良策,满怀感激,要知晓,公良家与慕容家之间向来存在芥蒂,因此两家几十年间都不曾有过来往。而在慕容云歌离开相府这段时间,也是公良策在悉心照料着绝影哥哥。
公良策勾了勾唇,站起身来深深地望了云歌一眼,见她鬓发凌乱,不由得便想伸过手去为她理一理,然而方才伸出手去,花容的一条手臂便冷不丁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公良策面色不惊地抬眸,便见花容不冷不热地望着他,冷冷地道:“公良公子费心了!云歌小姐如今卧床,自会有人照料,公良公子还是不必太过操不必要的心了吧!”
“好,那……”公良策怔了怔,蓦地缓缓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离开相府,公良府的马车早已候在府外。公良策上了马车,散下珠帘那一瞬,眉心却骤然紧蹙。方才替慕容云歌把脉,她的身子不但虚弱至极,他更是察觉到她的脉象紊乱,内功流窜,显然是她的身子出了什么状况,然而究竟是什么状况,他却又弄不明白。
她脉象中的异象,饶是他也诊断不出。
然而公良策却又转念一想,他本就与她无亲无故,他又为何要为她操神那么多?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
这么想着,他心中不禁稍稍安定,清朗出声:“回府!”
就在他回府之后,花容替云痕医治好了箭伤,也离去了,然而不知为何,赤血显然不情愿就这么离去,如何牵也不走,似乎对慕容相府极为流连,在相府门口徘徊了良久,直到花容又是狠踹了它几脚屁股,它这才乖乖地听话离去。
花容心中不禁在想,这赤血,该不会是舍不得慕容云歌吧?也不知为什么,赤血向来认主,也认生,在王府里即便是平日里给它喂食的马夫它都不认,偏偏却和慕容云歌这般亲近,倒挺匪夷所思的,叫人摸不清头脑。
他心中不禁暗暗感叹,畜生的心思,当真是比女人心还要叵测难猜!
慕容云歌这一睡过去,便是整整一天都没醒过来,直到入夜,都睡得香沉。
夜半三更,红玉服侍云歌喂下药,便退出了房间,赶去另一边屋子照顾绝影。
此刻,只留下门口两盏昏暗的青灯,昏黄的光影染亮半边院落。
几个守夜的护院双臂抱着剑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正警惕地站直身子守着西苑,然而数道劲风凌空划来,几个护院齐齐的身子忽然一僵,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黯淡的月色下,一道高颀而修长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院落,男子一袭绯红长衫,墨发轻披,凄迷的月光在他精致俊美的轮廓镌刻下深邃的隐隐。
男子步伐闲适,优雅从容,犹如信庭漫步。他缓缓地走到门口,正欲推门而进,身后却传来雪鸢与锦意一声压低了嗓音的低喝:“站住!”
男子面色不惊地驻足,却并没有回头。雪鸢与锦意翩然落地,齐齐提剑出鞘,指着男子的背影怒目瞪去,然而生怕惊醒了在屋中沉睡的慕容云歌,雪鸢刻意压抑了声音,轻声喝道:“你是谁!?半夜擅闯相府,有什么目的?”
男子剑眉轻佻,缓缓转过脸去,平静而俊美如神的面容映入二人眼帘。雪鸢见到男子的真容,却不由得一惊,怔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认不出了?”男子冷冷地道。
雪鸢心中一惊,与锦意相视了一眼,两个人这才诚惶诚恐地俯身单膝跪地,张口便道:“王……”
“嘘。”男子轻轻蹙眉,修长的手指抵住薄唇,警示了她们一眼,“别吵。”
“……是!”雪鸢连忙应声,便再也不出声。
方才竟险些没有认出来,也是,到底是许多年了,她们是极少能够见到男子露出真容的。然而这副惊为天神的容貌,即便是见过一眼,也终生难忘。即便她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却也不由得为方才那惊鸿一瞥心跳不已……
她心中并不明白,分明是那么俊美的容貌,却为何要以面具藏掩起来?他这般韬光养晦,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年来,却都不得而知。
而如今深更半夜,他……又为何要来相府?只为看一眼慕容云歌么?
不理会身后雪鸢与锦意两束惶恐不安的眼神,男子缓步跨进门,轻轻地关上门扉,缓步走到床前,昏黄的烛火下,映衬着慕容云歌一张憔悴而苍白的容颜,他轻身在床畔坐下,眼睫微垂,白净修长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半边脸颊,指腹轻抚过她的眼角,一丝冰凉自指尖传递,男子勾唇,凤眸微微缓和了弧度。
纳兰修低下头去,从袖口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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