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翼鬼飞行速度很快,即使这样,他们也花了三天,才勉强看到万马部落的边界。万马部落边界是由连绵的针叶林包围而成的,针叶林面积广阔,密密麻麻,从上方看去就是一片漆黑的海。容安用手遮挡阳光,眺目远望,向后看去。他们用飞的还用了这么长时间,真不知道在地上行进的王蛇部落要用多长时间。
尽管容安居高临下,也看不到远处王蛇部落到底到了哪里,就听身下傍生说:
“容安,抓紧。我们要降落了。”
容安收回目光,用手握住傍生的肩膀,只感觉脸旁的气流更加强烈,风吹的他睁不开眼睛,四周的景色强烈变化,容安身体向前倾,之后三人一同降落。
万马部落境内银装素裹,到处是冰封景象,寒风刺骨。
傍生收回背上的翅膀,走路的时候有些摇晃。他要飞行比一般翼鬼耗费的体力更大,况且为了等云锋,傍生没办法飞得太快,要控制速度,一路下来反而更累了。
这里气温极低,粗略估计肯定低于零下几度了。云锋降落时没有落在地面,而是栖息在树枝上,茂密的针叶遮挡住他的身影,被触碰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下来。容安奇怪地抬头看了看云锋栖息的地方,只见那人高高站在树枝上,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容安与云锋不熟,见他这反常的行为也不好开口去问。但过了一会儿,容安就看到云锋右手动了动,看动作似乎是在拉弓。
等云锋松开弓弦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就见几支软皮小箭从针叶林间穿过,划破层层障碍,似乎连雪花都能穿透。那小箭穿行的声音被落雪声吸去,容安向后一看,就听得一声惨叫,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云锋就从树上跳下来了。
云锋弹了弹身上沾上的雪花,说道:
“去吃点东西吧。我看这里的兽身上皮毛都不薄,肯定比现在穿在身上的兽皮好一些。”
傍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到这里不要擅自行动。”
云锋没说话。
三人一起朝那边走去,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只巨大的,形状像是白熊的生物。云锋射出五支箭,那箭形状小巧,却非常锋利,仔细看看其实是六支,有一支箭已经完全扎在猎物身体里了。
“哎呀,真幸运。”云锋蹲在地上观看自己的杰作,笑眯眯地说,“正好是三只呢。”
云锋话说得好像是凭运气做到的,实际上随便看看就知道那人精准的计算好了。每只白熊身上都有两支箭,一支在头上,一支在胸口。云锋的控箭能力极强。
容安与傍生明白这点,却都闭口不说。这些天的相处,他们早就知道云锋是什么样的人了:藏锋露拙,隐强示弱。比谁都强大,比谁都低调。
不过这是云锋猎来的食物,傍生不会吃,也不会让容安吃。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云锋将体积庞大的兽肉全部吞到肚子里,手上还有血,口中‘啧’的一声,说:“真难吃。”
以往容安还会惊讶那人食量之大,可自从他融合兽魂,吃的也不比云锋少。一路上,他听傍生说了点关于云锋的事情,也知道他要储存足够的脂肪,就说了句:“这里气温低,野兽皮下都有厚厚的脂肪,虽然不好吃,但也许会让你变胖。”
容安这句话让云锋很爱听,点了点头,把剩下两只白熊的皮送给他们俩抵御严寒。
这里太过寒冷,生物很少,像这种白熊也是专门安排在境外,阻挡外人进入的。云锋突然攻击,肯定把白熊吓跑了,再想找到类似的野兽夺取皮毛就不容易。所以容安与傍生很快接受云锋的好意。
三人熟练的把兽皮扒下,然后用针叶把缝隙穿刺在一起。巨大的兽皮套在身上沉甸甸的,很是保暖。
“再往里走就不能飞行了。”云锋穿着熊皮时总是摇晃着头,显得非常不舒服,却忍耐着那股难受劲儿,自动用王蛇部落的语言说道,“这里几乎没有禽类,我们是翼鬼,太显眼,说不定会引来麻烦。”
傍生并不在意,无论来了什么麻烦对他来说都不叫事儿。但是云锋最讨厌麻烦,从不主动招惹他人,能躲就躲。傍生看了看容安,轻轻叹了口气,竟然觉得这样陪容安走下去也挺好。
云锋扯了扯身上的熊皮,难受地说:“万马部落的大本营就驻扎在边境附近。我们再走一个小时就能看到兽群,万马数量极多,注意不要走散。”
风雪太大,即使云锋扯着嗓子说话,传到容安耳边也变得声音很小。容安随便听了两耳朵,就感觉傍生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其实那不是袖子,只是白熊的皮罢了。容安‘嗯?’了一声,往傍生那边走了走。
“一会儿进去万马部落的驻扎地,里面兽人太多,说不定会走丢。”傍生不无担心地说。
容安看了看傍生,说:“那你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
傍生一愣,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容安想了想,又说:“要不然我们找根绳子,栓在一起吧?”
不过这冰天雪地的,哪里能有绳子呢?就算找到绳子,当万马部落兽群奔来时,带来山崩地裂的冲击力,什么样的绳子能保持永远不断呢?
容安突然反手握住傍生的手腕,顶着风雪,说:“别担心。你上次给我掰的那一截脚趾我还留着。你不是说可以感受到身体的存在吗?”
傍生也拉住容安的手,说:“你还留着吗?”
“你说什么?”
风暴越来越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吹来狂风,三人几乎连站都站不住,只能身体前倾,弓着膝盖,艰难向前行进。
容安只能看到傍生张嘴,听到他的声音,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狂风中说话非常困难,有窒息的危险,傍生尝试了两下就放弃了,只握住容安的手,闭嘴不再说话。
容安低着头,忍耐那股让人窒息的寒冷气流。在这种天气下行进很困难,很是消耗体力,原本只到脚踝的雪,在狂风的吹送下已经到了膝盖深,幸好容安个子高,腿长,也不是特别难以忍受。
但这样走了半个小时,三人都呼吸急促。这么冷的天,额边却流了冷汗,睫毛前都起了冰渣。
容安站在最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左边的云锋突然停了下来。冰天雪地里,容安的大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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