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过容安还没作何反应,炎鼬先不高兴了。它张着嘴‘噗’的一声冲梅吟吐了一口火,比喷向傍生的火小很多,只勉强有手指大小。但梅吟脸色猛地一变,连忙向后退几步,即使如此,脸上也被烧得有了一丝灰暗。
炎鼬的火焰对傍生没什么用,因为那人太强。可对梅吟就有莫大的威胁,她退到一边去还胆战心惊,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炎鼬。
炎鼬并不理她,甚至都没多看梅吟一眼,扭过头背着容安就往有重有叶气味的地方跑去。
其实听到梅吟那么说,容安心里咯噔一声,确实很不舒服。不过很快的他就没时间思考梅吟的事情了,因为他见到了重有叶。
远远望去,远处有三个疾步而行的高大男子。容安闻着最左边的气味儿,知道那是铁塔一般高大的策严。最右边是个陌生的气味,看起来应该是翼鬼部落的人。中间站着的,就是重有叶。
但现在的重有叶让容安觉得陌生。记忆中重有叶是个比他矮许多的小孩子,看起来大概也就是十一二岁。但此刻远远看去,重有叶竟然和策严身高差不多。
容安惊讶地揉揉眼睛,对炎鼬说:
“……这是重有叶吗?”
炎鼬‘呜’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步伐轻快,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重有叶三人也见到了体形庞大的炎鼬,本来脚步就不慢,现在几乎是狂奔着朝他们跑来。
更近一些,容安看到中间那个高个子的男孩,果然是重有叶。
他眉目清秀,鼻梁高挺,面色苍白,身材高大,一眼看上去完全是个成年的青年,没有半点当初稚嫩的模样。
容安干脆从炎鼬背上跳下来,对重有叶说:
“你怎么突然长高这么多?”
言语间都是不敢置信和惊讶。
不仅重有叶,连策严都露出‘你怎么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的表情。幸而重有叶对容安一直有耐心,几步跑到容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寒暄道:“没出什么问题吧。”
随后不等他回答,就自己说:“我今年年满二十周岁,第一次蜕皮,自然会变高。”
强者大陆兽人寿命有两百年左右,融合兽魂的强者寿命高达五百年。王蛇部落以第一次蜕皮当作成年标志,第一次蜕皮大约是在兽人二十周岁时出现,兽人的身体会有质的变化,体力、速度、身高、敏捷度都发生极限的变化。比如重有叶,这位部落里现在第二接近蛇形的少年,蜕皮后有了不输给策严的身高。似乎一下子从小孩儿变成了成年人,让容安瞬间有点接受不来。
当然,容安融化了悍蟒兽魂,在二十周岁时也要蜕皮,变得更高更大。但容安此刻还没能明确自己就是王蛇部落祖宗这个事实,听了这话也只是点点头,完全没想到自己日后要蜕皮的事情。
容安一直以为重有叶比自己小,毕竟他看起来那么矮小。突然发现他比自己还大两岁,心里落差很大。
容安跟重有叶互相问候两句,见对方都活得好好的,就放下心来。容安还记得当初自己走时策严狼狈得垂死挣扎的模样,现在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只见他脊背挺直如青松一般,从刚刚见到炎鼬就一直跟在它身后。炎鼬恼怒地不愿意让他跟着自己,甩着尾巴轰他走。于是策严在离他一尾巴长的地方站着,炎鼬走他就走,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弄得炎鼬回头对他大声咆哮。
“吼!”
容安正是听到炎鼬的咆哮声才回头看到策严的,只见炎鼬张大口,如同被惹怒的黑猫,脊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然后张大嘴对着策严的头,离得那么近,只要一闭嘴,就能把他头像西瓜一样咬碎。
“炎鼬,别闹。”容安皱眉,对着它说,炎鼬愤愤地瞪着策严,一步一步朝容安走过来,似乎非常委屈。
容安揉了揉它的头,奇怪地看着策严。他能感觉到策严对炎鼬非常好,真的是发自心底的喜欢它。但不知道为什么炎鼬如此反感策严,除了他死时表情焦急以外,都不让他碰自己一下。
策严见炎鼬躲到容安身后,表情沉了沉,站在原地没动。
除了两位容安以前就认识的,赶过来的还有一人。那人皮肤是小麦色的,隐隐有些发红,正是翼鬼部落兽人的特征。那人勾着嘴角,有趣的看他们三人一兽相互打招呼、吵闹,又时不时看看远处格格不入的那个女人,眼底有调侃的光芒。
尽管容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个很像是翼鬼的人,但重有叶与策严都不能听懂翼鬼部落的语言,所以只含糊地说了句这人能帮忙,也没多说话。
尤其是重有叶,在看着这个男人时,冷漠的脸上总会露出些复杂的表情。
容安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这里太过潮湿,从刚才起容安就有一种自己长了湿疹的错觉,因为颈部实在是太痒了。挠了两下不仅没有缓解症状,反而越来越痒,而且还长了不少凸起的小颗粒,让容安心里有点担心。
但容安并没和重有叶说,他只是跟着那三个人一起走到王蛇部落暂居的地方,打算等遇到傍生时让那人帮自己看看。
他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能忍受别人看到他脖子上类似湿疹的颗粒,却能给傍生看。
同时,容安还撕下一块布,将右手手背上暗红色的印记给包住,省的让更多的人发现自己与傍生的秘密。
再次见到傍生时已经是深夜了。容安半途被王蛇部落的腥气给熏了出去,与炎鼬靠在一起,在海枯石烂崖旁边的水源处休息。后来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快步向这边走来,边走边用声音安抚道:
“容安。”
那人声音又低又沉,让他一下子就醒了。
而旁边的炎鼬还在熟睡,呼吸均匀,没被吵醒。
容安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发现那人向外走,似乎要带自己到什么地方。于是他跟在傍生身后,忍不住问了句:
“你今天下午做了什么?”
傍生有些欣慰容安能主动跟自己说话,就毫不犹豫地全部告诉他,说:
“我跟大司学了些仪式。……你关心我吗?”
傍生问得含蓄,但语气暧昧,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动。
容安点点头,半天又嗯了一声。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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