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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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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 寂寞心事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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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陆羽是在葛狄来了之后才喝醉的。

    葛狄来之前,萧玲隐隐察觉到他有心事,葛狄来了之后,她很快发现陆羽的心事转成醉意。

    他不停地喝酒,喝得脸色泛红,面带微醺。

    然后他开始笑起来。

    「你喝太多酒了,你一直在笑。」葛狄说。

    是的,他一直在笑,他已经很久没像这个晚上笑得这么开心了。

    他望着葛狄,他就坐在他身边,距离他如此的近。他举手就可以触摸到他,他想摸他柔软的金色头发,他想贴近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他想吻他的唇,吻他的眼。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一伸手就会把他吓跑。

    他只能坐在距他咫尺近的地方,肩膀挨着肩膀,可他的头靠不上他的肩膀。他和葛狄咫尺近的距离隔着一道透明的冰墙,让他见得到,却摸不着。

    他心情闷极了,只能拼命地喝酒。喝到酒杯被萧玲夺下来了,他还硬撑着说他没醉、他还要喝。

    「今晚是怎么回事?刚刚才醉倒了一个,接着这一个也要醉了。」洁西卡叹道。 「陆羽喝醉的时候,就会开始唱歌。」贾克说。

    「你胡说,我根本不会唱歌。」

    「陆羽唱歌很好听哩!」葛狄说:「他的情歌让人听了会掉泪。」

    大家开始起哄了,要陆羽唱歌。

    陆羽不唱,大家就求他,求了他还是不唱。

    后来葛狄说:

    「你唱吧!我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陆羽就说好,他唱。

    他选了一首法文情歌:parlez moi d'amour 「告诉我你爱我」,正正对着葛狄唱。

    旁人都道是他跟葛狄闹着玩儿,故意专对葛狄唱这首情歌的。

    萧玲却是从歌词里听出一点儿意思来了。

    陆羽分明是借酒装疯,再钝的人也听得懂。

    她笑着打圆场:

    「陆羽真是醉了,唱情歌也没选好对象。」

    「是的,我喝醉了,我们该回去了。」陆羽挣扎着爬起身要走。

    葛狄拦住他,说:

    「我才来,你就要走。还没散会,谁也不许走。」

    陆羽摸摸葛狄的脸,痴笑了起来。

    「你看你这张脸多俊、多迷人。我要是女人也会爱上你。」

    葛狄皱了皱眉头:

    「算了,你回去吧!我看你是真的醉了。」

    她望着他,他的眼底有一抹诲暗,他的心还在淌血,那由爱生出的恨将他的伤口剥蚀得血迹斑斑。她拍拍他的手:「会过去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8

    陆羽轻轻敲着萧玲的门。

    「我睡不着。」 他说:「我可以进去跟妳聊一聊吗?」

    她回到书桌旁,桌上摊着一张写了一半的信纸。

    「我有没有打扰到妳?」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

    「没有。」她笑着,露出颊边一颗小酒涡。

    他定定望着她。她真是个漂亮的女人,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一双翦翦秋目闪灼着慧诘光芒。

    她的笑容很甜,是个温柔的小女人。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天起,他的心里便贴着她的影像。那是一个温柔的剪影,轻轻柔柔地在他心头里荡漾。

    如果他是她. . .他闭了闭眼,为自己的想法法感到羞惭。

    「你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他带了一瓶白兰地和两个酒杯,他倒了半杯白兰地给她,也给自己倒了半杯,却一口就把它喝掉了。

    然后他对着空酒杯发呆,他的眼光定定穿过那个杯子,落到一个没有定点的空间里。

    他的思维是空的,茫茫然在空气里游荡,一颗心却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葛狄刚刚来过电话...」

    她没把句子说完,她静静望着陆羽,他的脸色有些许黯然,每次提到葛狄,他的神色便不定。

    「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问候。」

    萧玲没说实话,葛狄约了她第二天去看画展,还约了一起吃晚饭。但这是她的私事,她没必要告诉陆羽。

    「他什么都没说吗?」

    他的声音有点儿暗哑。

    萧玲迟疑了一下:

    「他想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陆羽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需要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好。」

    她望着他,他的眼底有一抹诲暗,他的心还在淌血,那由爱生出的恨将他的伤口剥蚀得血迹斑斑。

    她拍拍他的手:

    「会过去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摇摇头,她不懂他,他们都不懂他。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心底一个声音微弱地说:

    「回去,回男人的世界里去。」

    陆羽握住她的手,望进她的眼睛:

    「如果我告诉妳:我喜欢妳呢?」

    她瞪着他,摇摇头,笑了:

    「你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昏头了。」

    他很清醒,这辈子他从没这样清醒过。他知道他在说 什么?他喜欢她,她是一个温柔的可人儿,她体贴、善解人意。他把自己的伤包裹得好好地,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愿意揭开伤口来治疗。

    她是唯一能将他自梦嬮中解脱出来的小女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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