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
深夜,一家小酒馆的包间里,廖思成四人围桌而坐。
“我们的国家到底怎么了?竟然让日本人欺负成这个样子?整个日本的民族好像突然被激发了。见到中国人就跟见到仇人似的!”沈晗一边倒酒一边摇头。
“思成,你有什么想法?”姚立星问。
“还是尽早回去,避免冲突吧。”廖思成垂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思成说的对,”李长城看着其他三人说:“我们回国之前一定要克制。”
“黄埔同学会来信说,滕杰的主张,已经得到了校长的认同。”沈晗提议,“复兴社成立在即,我想好了,回国就参加复兴社。”
“参加复兴社?”李长城问。
“我觉得在中国,只有滕杰的思想才是行之有效的,中国需要权威,需要领袖。”沈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扫了一眼所有人道,“诸君可愿同行?”
李长城喝了杯酒没有反应。
姚立星看看他们说:“我去!”
沈晗问:“思成,你呢?”
廖思成复杂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我想回去看看再说,”他停顿了一下,端起酒杯,“来,诸位仁兄,不管我们将来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自己的祖国。”
“来,干。”几人目光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哗!”得一声,门开了,身穿学校制服的大岛由美走了进来。
“我在学校没有找到你们,心想你们肯定在这儿,”她察觉到沈晗、姚立星看她的目光已不像从前那般友好,悲痛地说:“我为日本军人,为贵国人民带来的灾难,深表歉意。”说罢,深深地一鞠躬。
“由美。”廖思成心疼地站了起来,沈晗和李长城也随之。
“由美小姐,李长城客气地说,“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请坐吧。”
大岛由美直起身,哽咽着说:“我想和思成君单独谈谈。”
廖思成和大岛由美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
“思成君,”大岛由美叫住他,廖思成转过身,“请带我一起去中国吧!”她向他深鞠一躬。
廖思成沉吟片刻,回答:“由美,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
大岛由美级缓慢地直起身,红着眼睛问:“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一毕业就跟我结婚的吗?你不是说过你爱我的吗?”
“我爱你。”廖思成凝视着大岛由美,“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大岛由美的眼泪从她明亮的大眼睛中滴落下来,“为什么战争一定要让两个相爱的人分开?”
廖思成低下头,心中愧疚快将他淹没,“如果战争结束我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到东京来找你。”
“不,我离不开你。”大岛由美扑倒廖思成怀里。
廖思成悲痛难掩,用他仅有的离职扳住大岛由美的肩膀推开了她,“由美,别天真了,你能抛弃你的家庭,你的父母,如果万一有一天,我和你的父亲相遇,你能视而不见吗?”
大岛由美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平静下心情说:“我能,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这对你太残忍了。”
大岛由美抱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流满面,“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你,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怎么办,我不希望因为这场战争的原因让我们分开。。。。。。,我离不开你。”
廖思成感动地无以复加,用力会抱住她。
大岛由美的眼泪久久不能停止,滑过她娇艳的脸庞,“我希望这场不义之战可以早先结束,”大岛由美放开廖思成,看着他的眼眸说:“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和我的父亲在战场上遇到了,我会求他不要与你为敌,我爸爸最疼我,他肯定会答应我的。”
廖思成忍不住眼泪,再次拥她入怀,“由美。”他轻抚她的发,紧紧相拥,毅然放开道:“好,由美,那后天晚上六点钟,我们在码头相见。”
“好,等我,我一定会去。”
“我等你。”
廖思成深深地望着她:“由美,我。。。。。。”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们的唇瓣贴在了一起,宁可背弃一切,也要永远在一起的决心,已无法再言表了。
两天后,清晨,大岛由美提着行李悄悄走出大门,望望四周无人,才慢慢关上。
突然!后颈被猛地一击,立刻失去意识,向后倒去,昏在了山口一男的臂弯里,大岛茂出现在了他后面,“想不到这个丫头,还真想和那个男人去中国,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这老脸可真没处放了。”
下午六点,日本码头上,身着西装的廖思成正焦急地等待着,他四处张望,却寻找不到熟悉的身影。
里长城跑过来,“思成,上船吧。”
廖思成向后看了一下,又最后找了眼人群,无奈地说,“走吧。”
因为太多的义务和责任,他不可能再等、再找大岛由美,他只能上船离开日本,去做他该做的和不得不做的事。而他的心,却留给了日本那个最真最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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