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往里走,小二捂着肩膀小心的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笑意,嘴却因为疼痛而咧开,一副十分怪异的表情。
容溪并沒有多管闲事的打算,倒不是她冷血,而是这两个人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冷亦修也执着筷子,很有兴趣的品尝着容溪所说的“真滋味”,一边吃一边招呼着容溪,“这个味道不错,肉很鲜,你尝尝。”
容溪看了看吃兴盎然的宁王爷,也不禁满面含笑,挑了挑眉道:“好。”
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那边却又热闹了起來。
“混帐!”高大男人喝了一声,一巴掌打在小二的脸上,顿时起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爷想坐哪里就坐哪里,还需要你來指手划脚?”高大男人皱眉,两道黑眉像两把扫帚,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是,是。”小二端着肩膀捂着脸,嘴里喃喃的说着,却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饭店里其它的人已经露出愤然之色,大多数人觉得这两个人太过分了,小二不过是热情了一些,有什么不对?至于这样一而再的动手伤人?
容溪和冷亦修抬头对望,目光一碰,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别的意味。
高大男人左挑右挑,挑了一个与容溪和冷亦修是邻桌的桌子,一屁股坐下道:“爷喜欢这里,用得着你來哆哩八嗦?”
小二捂着脸不再多说什么,弯腰站在桌旁静静的等待着吩咐。
冷不防高大男人又是一脚踢來,“杵在这里不吱声干什么?难道是怪爷训了你,故意在这里与爷对抗?!”
小二根本沒有防备,被他踢了一个正着,那一脚落在大腿上,小二身子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又一歪,正倒在了容溪和冷亦修的身前,后背撞到了两个人的桌子上。
冷亦修的腿一让,小二的手抓在了地面上,容溪微微皱眉,却沒有什么其它的表示。
倒是和高大男人一起來的那个瘦小的男人上前几步,拉起小二说道:“沒眼力的,惹得爷不痛快,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哼,你理他作甚?”那高大男人站起身來,往这边凑过來,小二吓得缩了缩身子,那男人哈哈大笑,声音粗犷难闻。
“起來!”男人笑罢,伸手就抓过小二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提了起來,小二一挣扎,男人的身子也跟着往前一倾,他的另一只手扶上了小二身后的桌子,容溪和冷亦修的桌子。
冷亦修看着那只手,微微眯起了眼睛,瞳孔猛然一缩,如同雪里埋藏的针,陡然露出尖锐的锋來。
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他的,按下了他的动作。
那只手白嫩如玉,娇小绵软,带着淡淡的香气,抚上他的手上,如一块温凉的玉,却让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火來。
他抬头,遇上容溪秋水盈盈的眸光。
与此同时,那拎着小二肩膀的高大男人似乎一个不稳,扶住桌子的手往起一抬,手微微呈爪形,眼看就要经过那碗汤的上空。
“小心。”冷亦修抬手一架,把那只手逼了回去。
男人的目光微带着诧异,看了看冷亦修,脸上的神情有些许的遗憾,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哼了一声。
“过來,爷要点菜!”男人闷声闷气的坐回了位子,小二被他拎了过去。
那人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又要了一壶酒,小二急忙像是逃难一般的转身就要走,那人却又高声唤住了他,扬眉道:“给他们來一壶一样的酒。”
小二转头看了看容溪和冷亦修,身材瘦小的人赔笑说道:“刚才惊扰了二位,权当我们陪罪了。”
容溪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如此多谢了,下去准备吧。”
“好。”小二急忙转身离去。
容溪扭头看了看冷亦修,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却沒有几分笑意,阳光从窗子里投射进來,午日的阳光热烈灿烂,却照不暖两个的人轮廓,地上的影子拖在地上,浓烈的黑,如隐在这事后的阴谋,暗藏着杀机。
“哎哟……不行,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得离开一会儿……”那个高大的男人突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酒楼里其它的人有的冷笑一声,有的幸灾乐祸,都暗道这人活该,简直就是现世报,容溪和冷亦修的目光里多了一种预料之中的味道。
很快,小二拿着一个方形的托盘,连续给那桌上菜,十几道菜,分了三次,最后上面放了两壶酒,一模一样的酒壶,盛着一模一样的酒。
容溪一手执着筷子吃着菜,另一只手悄悄的在桌子下,手指间夹了一个小小的药丸,指尖微一用力,那颗药丸就弹了出去。
“啪”,几乎微不可闻的打在了小二的膝盖上,此刻他正走到两张桌子中间。
他的身子一歪,冷亦修急忙站起,抬手扶住了他,“小心。”与此同时,也挡住了其它人的视线。
“多谢……”小二的半张脸肿了起來,说话的时候嘴里有些含糊不清。
冷亦修刚刚坐回去,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回來了,小二上完了菜,手指还沒有來得及触碰到酒壶,那人已经一把拿过了其中一壶,然后恶狠狠的对着小二说道:“滚!”
小二把另一壶酒放到容溪的桌子,转身离开了。
身材瘦小之人倒上一杯酒,对着容溪说道:“兄台,在下张进,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就此以酒谢罪。”
他并不看冷变修,只是盯着容溪,容溪倒也不推辞,也倒了一杯酒,偏头对着冷亦修说道:“你还是不喝了,省得又醉。”
说完也不等冷亦修回应,对着张进举了举杯,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张进的眼底微微露出喜色,也喝了杯中的酒说道:“兄台好风采!”
冷亦修淡淡的扫了两个人一眼,张进不再多说什么,和那个身材高大的同伴吃起菜來,容溪也不再多看他们,和冷亦修又吃了一些菜,便起身结了帐。
两个人走出酒楼,阳光迎面铺來,在干净的地面上热烈的洒开,脚下的路晒得有些微微的烫,冷亦修的心里却迸发出无边的冷意,如在胸腔里放了一块千年的坚冰,那种泌骨的凉意漫延至他的血管、神经,无处不在。
容溪扭头看着他,感觉到周身散发出來的冰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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