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鸾……”
苏影剧烈的喘息着。
“麒鸾……”
他出声的念出來,声音颤抖。
“麒鸾……”
声音逐渐变大。
“麒鸾……”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峦间。
“麒鸾,,”
麒鸾,,麒鸾,,麒鸾,,麒,,……
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涧。
只要念着你的名字,都会让我如此心痛。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不要你说我爱你。我只要你好好的,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
是不是,这个愿望,真的那么不容易?
我说过,我不后悔。
可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爱上你。
因为不知道,因为不了解。
爱你,会这么痛。
对不起,如果这就是爱你,那我承受不起。
我才发现,我想说的太多,想抱你,想吻你,想听你说爱我,想听你说恨我。
可是,现在,來不及了。
我们,沒有以后了。
胸口的炙热一下子冷却了,似乎埋沒在漫天鹅毛大雪里,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就不可抑制的涌上來。
“噗,,”
血落在风里。
风停了。
火红的身影在下一刻飘渺的落在地上,像一片离开了树梢的红叶,离了生命的本源,离了生存的动力,离了生长的母体,飘忽不定的落在地上。
落地了,就再也无法追逐着风的脚步,去往远方。
大地是叶的坟墓。
所有绚烂的,美丽的,脆弱的,单薄的,壮志满满的,一腔热血的,所有的叶,都落在大地沉沉的怀抱里。
凋谢,枯萎,老去,死去。
一切,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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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都是黑暗,苏影猜想自己不会再醒來。
可是,事与愿违。
他醒來的时候,躺在他自己的摄政王府里。贴花的淡雪青色帷幔,红木雕花的大床,绣着云纹图章的挑丝锦被泛着丝光,千叶琉璃香炉散发出一股股宁静的香。
一切的一切,都还那么熟悉。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沒有遇到过麒鸾。
一切都沒开始过。
他只是做了个荒谬的梦。
苏影有些恍惚的起身,披上外衣推开门一路走到正堂,就见着许多人,有宁青、穹潇、月轩、流川、微云、微雪、剪离、萧谦,甚至还有明轩、慕容静衣、寒宵三人各自派來的下属;穹潇抱着云熙。
只是,少一个人。
因此,提醒苏影,不是沒开始,是已经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來不及的,永远都來不及了。
众人见他站在门前,便都噤了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苏影略显拘束的扭过头,不说话。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能说。
“宁青,你來一下。”
语气平静的说完,苏影又转身沿着原路向自己的卧房的走去。
进入房间,苏影走到床前安静的坐下。宁青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站在他的榻前。
“苍鹭的事妥了么?”
“禀公子,十天前我们攻取了苍鹭。所有皇室及官员已经按公子说的处理妥当,所有苍鹭官军已经就戮,绝无一人幸存。现在的苍鹭,已经归入雍容版图了。”
“仙宿呢?”
“禀公子……已经烧成一片灰烬。”
“……那,山谷下面……”
苏影不敢再问下去,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回禀公子,山谷下面是倾辰河,山壁间怪石突兀,尖利非常,横亘其中,又赶上汛期,水流汹涌,水中暗礁四伏,凶险非常,所以……沿岸也进行了仔细搜索,可是……属下,,什么也沒发现。”
“……是么?”苏影闭上了眼,轻声道:“我知道了。”
“公子,您昏迷这些天,所有人都很担心。”
“担心谁?”苏影睁开眼,看着宁青,“我?”
宁青后退了半步,“公子一直昏迷不醒,所以,,”
“那灵界呢?现在是谁在掌权?”
“属下……还不知。”
“不知?不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么?不知你凭什么这么不痛不痒的跟我说?不知你凭什么站在我面前?不知你凭什么做我的手下?”
苏影眯起眼质问道,随即冷笑了一下,“出去。”
宁青沉默了片刻,恭敬地转身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苏影一个人了。
半晌,刚才的怒意莫名其妙的消散,转化成一种无边无际的空,苏影躺回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蜷缩起來,周身像是坠入了冰窟,冷得发抖。
苏影伸出手,捂着心口。
麒鸾……
以为我已经尝试过,什么是痛。
以为不会再有什么,能让我再次感受到痛。
以为沒有什么,比离开你,更痛。
以为看着你消失的背影,就足以震裂心口。
可是,我错了。
大错特错。
我以为心里容纳了足够多的思念,足够多的凄艳,就再也承装不下,其余的悲痛。
可是,原來,并非如此。
这里……还可以更痛。
以为最害怕的,就是你不再爱我。
可是当我发现,你不能再爱我,整个世界,就变成了沒有气息的死寂。
而我,就生活在这片死寂里。
只是一字之差,而已。
曾经,在前往鬼界之前,苏影给麒鸾写过一封信。
词句斟酌了太多遍,内容便倒背如流了:
梦里相逢人事晚,何必执着少年时。
麒鸾,曾经被伤害,也害怕再被伤害。
我不是说,我要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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