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仍是空缺,想及此,名门小姐们脸颊含羞,顾盼神飞。退一万步,就算是诸位皇子的侧妃之位,也足够叫人垂涎!若能得沈太妃宠爱,赐一门婚事,便是天大幸事!
只是,当余辛夷步入帐篷的刹那,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刹那僵住。
就连原先噙在嘴角,高昂着下巴接受着众人艳羡的余惜月,也脸色突然大变。余辛夷!那个跟四皇子与八皇子,一起进入大帐的,竟然是最恨的贱人余辛夷!
眼睛死死瞪着余辛夷,余惜月一双手捏得紧紧的,几乎要掐破掌心,她,凭什么!同样极其愤恨的,还有舞阳公主,这余辛夷,实在太过可恶!弄死她,一定要尽快弄死她!
而余辛夷,却是自始至终淡然的接受着众人各自的眼光,仿佛一切与她无关,清淡若莲,冷若冰霜。
沈太妃却是冷淡的朝余辛夷一瞥,道:“你是谁家女儿?”
余辛夷屈膝行礼,正欲开口,却被余惜月抢先一步,只见余惜月袅袅起身,巧笑倩兮的朝沈太妃盈盈福礼道:“回禀太妃娘娘,正是家姐。”
沈太妃在余惜月脸上望了一眼,雍容道:“既然到了就落座吧。今日春猎盛宴,本宫与诸位同乐,来人,上茶。”
数十名宫婢立刻端着茶鱼贯而入,众人齐齐谢恩。
正在此时,余惜月突然起身,羞怯的低头,屈膝行礼道:“太妃娘娘,臣女听闻您最喜品茶,于是特意学了烹茶之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还请太妃娘娘不要嫌弃。”
沈太妃一扬袖:“准了。”
余惜月腼腆一笑,暗暗朝余辛夷狠狠瞪了一眼:今日的主角只能是她!谁也抢不走!
余辛夷却淡淡笑着,笑容中甚至隐藏着一丝毒意。余惜月这就等不及展示了?她可等着,待会儿的好戏!
只见她开始认真的烹茶,姿态优雅得如同舞蹈,待一杯清茶烹好之后,接着取过一旁早备好的银壶,将壶中红色液体缓缓注入茶盏之中,然后素手轻轻一摇,红色的茶缓缓散开若花瓣舒展,只见那碧绿的茶汤之中,竟幻逐渐化出一朵艳丽的山茶花!
“嗬!实在精妙!”在场无不惊叹,简直精妙至极啊!
只有少数人知晓,沈太妃最喜爱的花乃山茶花,不少贵妇人们同时对余惜月另眼相看:果然是煞费苦心。能赐婚于三皇子,到底与众不同!
所有人都在极力夸赞,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余惜月隐隐弯起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莲步轻移将茶奉到沈太妃面前:“太妃娘娘,请用茶!”
而余辛夷自始至终微笑纹丝未变,对面,景夙言品尝着她唇畔的笑意,突然有一丝预感:这余惜月可能要倒霉了!
所有人都认为,余惜月会得到沈太妃夸赞,可没想到沈太妃并未高兴,反而猛地起身,瞬间拂袖用力将那盏茶拂在地上,滚烫的水,烫了余惜月一脚,疼得她立刻惊叫起来。
沈太妃满脸怒容道:“来人!把这茶给我扔出去!”
刹那间,满座哗然!
所有人都认为,余惜月会得到沈太妃夸赞,可没想到沈太妃并未高兴,反而猛地起身,瞬间拂袖用力将那盏茶拂在地上。沈太妃满脸怒容道:“来人!把这茶给我扔出去!”
刹那间,满座哗然!
当茶泼下来的刹那,余惜月整个人懵了,直到滚烫的茶水溅在脚上,才感觉到钻心的疼!
对上沈太妃满脸怒容,余惜月惊慌的跌坐在地上,怎么回事?沈太妃不是喜欢茶么?不是最喜山茶花么?她明明投其所好,为什么会惹得沈太妃大怒?
看着这一幕,诸位贵妇小姐们都诧异的瞪大眼睛。
怎么了?
难道是沈太妃不喜此茶?不少人都诧异起来,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幸灾乐祸,这余惜月想奉承沈太妃,却不想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真真好笑!
在场,除了沈太妃贴身女官外,只有余辛夷知晓。沈太妃是喜欢山茶花不假,但是自十九年前,便再也不看山茶花一眼,甚至将满园山茶一把火焚烧干净。只不过当年深宫隐秘,怎么告诉外人?淑贵妃更是几年后方才入宫,更无从知晓。
而她,则是前世入宫之后,偶然从沈太妃的贴身女官那里得知,而沈太妃一夕之间毁掉满园山茶花到底为何,却自始至终是个谜。
余惜月想尽心思,想讨好沈太妃,那她便投其所好,收买了余惜月所聘的烹茶大师,透露给余惜月,余惜月为巴结沈太妃,定会展现此计!只是余惜月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她早已中了她布置下的陷阱!
余惜月吓得浑身发抖,却又相当不服气,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学了这门技艺,没想到非但没讨好到沈太妃,反而受到如此责骂。她迫切的想知道原因,然后抬起头便对上沈太妃极端厌恶的眼睛:“我当配给三皇子的该是个名门闺秀,没想到一天到晚只会阿谀逢迎,这样的人,断了这桩婚事也罢!”
余惜月脸色刷的一白,连嘴唇上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
怎么……会这样?
这桩婚事是她安身立命之所在,若没了这桩婚事,她以后定会遭全京城诟病,再没有哪家名门会愿意娶她为妻,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余惜月几乎是当即落下泪来,忙跪下朝沈太妃磕头:“臣女愚钝,求太妃娘娘饶恕臣女一回……”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求助,先是望向四皇子,可惜景北楼一直不动声色,连目光都未抬一下,她泪光一闪,求助的望向淑贵妃,淑贵妃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怒其不争,但还是起身笑道:“太妃切莫动怒,惜月年纪小不懂事,无心冒犯太妃,还望太妃宽恕这孩子吧。”
一句孩子,让沈太妃满心的怒气缓缓降了下来。她身为太妃,地位尊崇,的确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失了仪态。
余辛夷却是一声浅笑,孩子?淑贵妃还真是给她脸上贴金啊,不过是想办法保住她罢了,但别高兴得太早,保得住她一回,绝保不住第二回!
余惜月忙在淑贵妃目光示意下,低着头悻悻的回座,再不敢多说半个字。四周无数讥讽的目光望过来,她几乎不用抬头也能描绘出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有淑贵妃撑腰又怎样,惹怒了太妃,只要太妃娘娘一句话,立刻就能将她从天上打落到泥地里!
可恶!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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