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面带恭敬,低着头微微福身,“小姐尚在更衣,请三皇子稍等片刻。”
“嗯。”楚靖寒点头,朝着江兮浅的房间处望了望,“寒风带人到大门口候着,本宫去去就来。”
寒风言笑晏晏,“素衣姑娘可要与我等一起?”
“也好。”素衣抿着唇。
西蜀椒房宫。
坐落在双子峰半山腰相连处,整个宫殿奢靡华丽,大气磅礴。光是那一枝独秀的宫殿便已经让人诧异非常,更让人惊喜的是,呈天井状设计的宫殿中央竟然是镂空的,地板之下都是透着凉意的活水。
“兮儿可是很喜欢?”
看着江兮浅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入那诱地下深水养莲的莲池中,楚靖寒从怀中掏出锦帕,细细地擦拭了,“这水不干净。”
“呵呵,瞧着寒皇子对江小姐倒是宠爱有加呢。”
眼尖地看到两人,苏云韬走上前来,“这莲池中水乃引来的活泉,便是饮用也是可以的。”
“嗯。”楚靖寒只点点头,并未言语。
江兮浅却不得不盈盈福身,“见过二皇子。”
“江小姐快快请起。”苏云韬伸手扶了江兮浅一下,用力朝后推了推;江兮浅嘴角微微勾着,陡然拉着苏云韬脚下一个踉跄,反将人仍入引水的暗洞中,而后捂着唇挽着楚靖寒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二皇子,二皇子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呜呜,阿寒,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云韬从暗洞中爬起来,瞧着已经湿了的鞋袜和下摆,眸色暗了暗,不过抬头看到江兮浅那惊慌失措中波光点点,水花闪烁的眸子时,不由得心头一软,连连摆手,“无妨,是本宫没有站稳。穆公公,小心伺候着,本宫去换套衣衫,很快就来。”
“是。”穆公公福了福身,抬头用眼角刮了江兮浅一眼,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
近几年,二皇子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暗算大臣之女让她们与陛下生米煮成了熟饭,此事身为椒房宫的主事他自然是知晓的。刚才瞧着二皇子的模样,似是将算盘打到了晁凤寒皇子的未婚妻头上,这可如何是好?
一旦江家小姐在椒房宫出事,瞧着寒皇子对她的宠溺,只怕两国征战难免;这难道是陛下的意思?
穆公公想着,心底陡然浮起一股凉意,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到时候只怕为了平息寒皇子的怒火,整个椒房宫的宫人都会被尽数斩杀,想想就觉得恐怖。
“寒皇子,江小姐,这边请。”穆公公低下头飞快地敛起心中的惊恐和惧意,深吸口气。
“有劳公公。”江兮浅盈盈福身。
楚靖寒却是从头至尾根本不屑于开口。
“怎地,生气了?”
待到了夜宴的主殿内,遣走穆公公,楚靖寒一把揽着江兮浅的腰来到不起眼的角落处;江兮浅双手被钳制着环在那精瘦有力的腰身上,仰起头看着楚靖寒面无表情的模样,她撅着嘴。
“呐,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这西蜀的皇帝竟然如此昏聩,荒淫无道。连盟友皇子的未婚妻主意也敢打,而且看起来,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那二皇子用力想将她推入暗洞,到时候需要换衣、洗漱,有些事情便顺利成章了。
而且就算事情败露了,也怪不到他们的身上。
全都推到她的身上来,女人嘛。羡慕富贵荣华,想要爬上龙床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就算最后楚靖寒大怒,引起两国的纷争,她不仅会是最先死的那个,更是会替那两个男人背负千古骂名。
红颜祸水。
呵呵,殊不知红颜无辜。
若是可以,谁愿意与后宫三千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通往爱情的道路很窄很窄,窄到只能容下彼此两人;多一个都不行,所以能够分享的那都不是爱。
江兮浅嘴角微微勾着。
楚靖寒瞧着怀中小女人那微变的面色,鼓起的腮帮和撅起的小嘴儿,薄唇微微抿着,只怔怔地看着她,眼神灼灼。
“哎呀都说人家不是故意的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面色微微泛起了红色。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宛德妃娘娘驾到!”
侍仪太监高亢尖利却异常嘹亮的声音响起,江兮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楚靖寒却不骄不躁,缓缓地松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
“参见蜀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于是夜宴,蜀皇倒没有向那日接见般隆重,只身着黄色五爪金龙宽松蟒袍,头戴龙冠,和皇后两人相互搀扶着。
“呵呵,寒皇子免礼,各位免礼。”
“谢蜀皇陛下。”
“呵呵,今日夜宴主要是为了庆贺陛下又得佳人。听说宛德妃妹妹可是凤帝最疼爱的女儿呢。”蜀后捂着唇轻声笑着,“寒皇子与江小姐远道送嫁而来,以后怕是不常得见,妹妹也趁机会与皇兄、皇嫂好好叙叙。”
楚天荷盈盈福身,“谢皇后娘娘提点。”
“不过两日不见,怎地瞧着你皇妹倒是懂礼了许多。”江兮浅在无人看到的时候,见缝插针调侃着。
“嗯。”楚靖寒只轻轻应了声,并未说什么。
椒房宫的主殿中,正座上蜀皇、蜀后端坐;左下方两个席位分别是楚靖寒和江兮浅,再往下方两个位置一席,分别列坐着晁凤的官员;对面是西蜀的后妃、皇子、公主、大臣。
在两列席位的中间是宽阔约莫五米的空道,歌姬、舞姬表演。
蜀皇视线在殿中环视一周,眸色暗了暗,“今日韬儿怎么还没过来?”
“许是有事耽搁了。”蜀后眸色也暗了暗。
“嗯,吴德祥赶紧派人去瞧瞧。”看着楚靖寒和江兮浅之间脉脉情深的模样,蜀皇只觉得下身一紧,身体极是不自在。再来椒房宫之前,他可是特意吩咐御膳房炖了两盅鹿鞭,现在正是冲动之时。
以往,苏云韬不是都将事情安排得很好嘛,今天是怎么了?
苏云韬也很是奇怪,怎么感觉那江兮浅的手劲竟然比他还大,难道真的只是错觉?
两国邦交,说的好听,其实也只不过利益驱使。
江兮浅瞧着楚靖寒波澜不惊的模样,虽然稍嫌冷漠,但与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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