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在手上,“这是我娘留下的,我……拿走了。”
“浅浅!”季巧萱的心顿时好似割裂般。
“呵呵,呵呵。”江兮浅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抬起头冷冷地瞧着她。面对与她娘同样的脸,那些伤人的话却怎么都再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嚅了嚅唇,她能够做到的也就是冷漠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起了那样的心思,她娘又怎么会离开,又怎么会……
“如今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自为之吧。”江兮浅起身,丢下一句话之后,转身快步离开,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背着自家小姐爬上姑爷的床,这也就罢了。不是每个下人都甘心伺候别人一辈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可若她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无辜,只是单纯的想要呆在他们身边伺候着,江兮浅想,她娘是绝对不会容不下她。还有他爹,当年她记得她爹娘很是相爱,是绝对看不上她的。
如果她记得没错,当初的香昕,仗着她娘对她的宠爱和信任,不管他们去哪里她都会借口跟上。就算是他们一家外出踏青,都会带上她。她娘一直待她宛若亲妹,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
若是香昕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就绝对不会在她爹的床上被她娘捉奸在场;就像明柳和季巧巧那糟心的娘般,背着她娘不就好了,不求名分,哈哈,好一个不求名分!
瞧着江兮浅没有拆穿她的意思,不知为何季巧萱,不,或许现在应该称呼她做香昕,她居然大松了口气。
……
从主院离开,江兮浅双目空洞。
失魂落魄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的汐院,只是瞧着那院子里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娘,你到底在哪里?
她在心头不断的呼唤着。
原来她娘不是对她失望,不是抛弃了她。
江兮浅心中酸楚,眼泪不自觉地沿着鼻梁和眼角下滑,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可是她的心却异常的沉重。
难怪,难怪……
难怪前世时,她明明知晓她流产是因为季巧巧的那一踢,可却还是任由江嘉鼎将她赶出凤都,却丝毫没有想过,她当时已经十三,被生父赶出凤都之后;她要怎么嫁人。
难怪前世她会那般对待自己,眼睁睁地瞧着江嘉鼎将原本属于她的地位、身份、甚至婚姻都给了季巧巧。
难怪啊……
其实今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她跌下荷塘初醒,提出离开时,她也只是在最开始时劝了她几次,可最后也只是嘱咐几句,如果当真是她娘,又怎么会只说不做,若当真是她娘,定然不会让她孑然一身的离开。
如果当真是她亲娘,就算是凤都达官贵胄,名门望族的交际需要,也绝对不会培养季巧巧这个害她们母女分隔两地的罪魁祸首。
如果当真是她亲娘,又怎么会任由季巧巧对大哥那般陷害,让大哥不得不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如果当真是她亲娘,她……
如果,如果……
只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
前世她看不清楚,最后竟然还白白丧命。她不知晓在她死后,她娘会不会再突然出现;今生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就再没有让香昕鸠占鹊巢的道理。
暂时,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原来在知道真相之后再细细回想,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破绽和漏洞,只可惜她都忽略了。
她一直以为是她性子怯懦,所以今生回来凤都时,对她百般维护。
如今想来,她是不是每每到了夜半,四下无人,夜深人静时偷偷笑着,小姐瞧,小小姐对她有多维护,有多敬爱?
江兮浅只觉得自己好似个傻瓜,别人傻傻的玩弄在鼓掌之间还对着她掏心挖肺。
上天怜悯她重回一世,居然也……
香昕啊,香昕……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明白,你可当真对得起这么名字。
香昕,相信。
难怪当年她娘发现她和江嘉鼎睡在一起之后会那般决绝,身份、地位全都不要,孑然离开。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
亏她对她肚子里的野种百般维护,却原来……
前世,她会流产。
想来也是因为上天都看不过去了吧,哈哈,野种永远都只能是野种。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若薇忙完院中事务,正准备去收拾江兮浅的卧房时,猛然瞧见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江兮浅。
明明只有三五步距离,可是她却走了好久,好久。
脸上泪痕斑驳,却怎么都比不上心头的疼痛。
江兮浅瞧见若薇的身影,脸上陡然浮现出一个悲伤到了极致的笑意,张口一注鲜血喷出,而后直直地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只觉是若薇那尖利的嗓音。
“小姐——”
她到底没有白疼她们一场,这是她心头最后的想法。
……
再次醒来,屋内很是昏暗。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她刚动了动睫毛,就听见若薇那激动的嗓音。
“姐姐,你醒了?”陆希凝也扑了过来,而后她微微转头瞧见陆希瑞、忆宵还有平日里吊儿郎当、好似狐狸般的容凌。除了陆希瑞,其他两人脸上的担忧可都是百年一见,若是往日她或许还有心情调侃一二,可如今她是真的……真的没有心情……
“呜呜,姐姐你终于醒了,呜呜……”陆希凝一把挤开若薇,双手紧紧地抓着江兮浅的手腕,瞧着她望着上方蚊帐顶上精致的芙蓉花开绣图的空洞眼神,她有些慌了,“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呜呜,你说话啊,姐姐……”
陆希瑞在心中摇头,却在瞧见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时,原本已经松懈的面色顿时大惊,“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素衣和若薇两人相顾无言,抿了抿唇,“是。”
“发生什么事了?”陆希瑞侧身坐在床头,瞧着江兮浅,淡淡地嗓音滑落。
“……”江兮浅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俗语云,家丑不可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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