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郡主敢作敢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小人罢了。”陆希辰嘴角微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将清月手中的人皮面具接过来扔到地上,“利用李代桃僵之计,化身三皇子府的婢女含春对乞丐窝中的乞丐送去带了极品春药的食物,呵呵,传更夫童大头,乞丐小狗儿。”
熙宝珠身子很是颤抖着,不断地摇头,“不,不……”
“这位姑娘,你是要自己揭开面具呢,还是本相让人动手?”陆希辰轻哼一声。
“呵呵,素闻西蜀陆相聪慧之名,栽到你手上,本姑娘也算冤枉。”赤莲淡笑着,声音带着微沉。
江兮浅心头顿时浮起一股不妙,“不好,她要自尽。”
“你……”
陆希辰反应过来,飞快地上前,单手掐着赤莲的下巴,很快她笑,笑得嗜血,笑得狂妄,嘴角带着黑色的血液流出,她狠狠地瞪了熙宝珠一眼,都是这个蠢货。
“不,不……”熙宝珠顿时像是发疯了般,抬起头不其然对上楚靖寒那双冷厉的眸子,她顿时尖叫着,“不是我,不是我,寒哥哥你相信,是她都是她做的。是她威胁我的,是她威胁我的,寒哥哥,救我!”
不知为何,瞧着赤莲嘴角的黑丝,江兮浅眸色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可仔细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不是我,不是我。”熙宝珠宛若疯魔了般。
“禛皇子,这……”楚靖宇有些不忍。
楚靖寒却眸中带着暗色,“既然她敢做,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可是三皇弟,你……”楚靖宇心下微沉,那江兮浅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拿出先帝仅留的空白圣旨,还许下此生唯她一人的承诺,要知道他曾经对熙宝珠那可真的是捧在手心,如珠如宝。
“贱人,都是贱人。我不好过,他们江家也别想,哈,哈哈,江兮浅,我等着,我等着看她的下场。”熙宝珠眸中带着狠戾决绝的煞气。
陆希辰却轻笑一声,“想说江如月、江如丹姐妹?放心,参与此事的,一个都跑不了。”
“……你,你怎知道?”熙宝珠猛地捂着唇,她突然心头大惊。
“呵呵。”陆希辰却懒得跟她多言,转头对着李永泰点点头。
“砰,传更夫童大头、乞丐小狗儿、普宁寺戒色大师、江如月、江如丹上堂。”
“威——武——”
陆希辰身着天青色金边宽袖朝服,中间的补子上绣着仙鹤,头戴红宝石顶冠,原本略带三分邪气的脸顿时正色,“石唐氏,本相问你,你确定我西蜀公主苏云琪受害之日你在普宁寺?”
“自然。”石唐氏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哼!请戒色大师上堂。”陆希辰眸中风雪肆虐,“你当真在前日之前一直呆在普宁寺并未别去?”
“是。”石唐氏犟着脖子,不住地吞咽着口中的唾沫。
“在此之前,你也并未见过云琪公主?”陆希辰步步紧逼,端着姿态,连江兮浅都觉得他好似变了个人般,那凛冽的气势当真让人遁无可遁,只能生受着。
石唐氏的神色已经有些萎靡,不过她仍犟着脖子,“没有。”
“阿弥陀佛,施主出家之人,不打诳语。施主在普宁寺斋戒虽的确并未离开,但却曾与普宁寺后山与云琪公主有过一面之缘,您忘了,您与她尚有赠饭之恩。”戒色大师双手合十,对着堂上众人躬身,而后道,“善哉善哉。”
“石唐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陆希辰轻哼一声。
石唐氏抿着唇,“……”
“你借赠饭之时,将三枚**钉钉入云琪公主的脑后,又用涂有毒药银针插入她耳后的翳风穴,两药相互克制让她不至于当场暴毙,你算准她入凤都的日子,掐着时间回来。原本你只要循着**香的味道取回**钉和银针,众人都只会以为云琪公主暗疾暴毙,但因为是在凤都,算准了晁凤没法对西蜀交代是不是?”陆希辰字字珠玑,针锋相对,气势逼人,“说!是、不、是?”
石唐氏的精神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此刻更是咬着牙,她深吸口气,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不,不能!
“无话可说了?”陆希辰眉宇间满是严肃,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笑,宛若三月春风般,只是在这样严肃的地方却觉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他浑身气势尽显。
“不……不!”石唐氏嘶吼着。
“呵呵,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啧……啧……”陆希辰眸中眸中杀意翻涌着,“身为西蜀之人竟然投靠南诏,你对得起唐门千百门的祖宗基业吗?”
“是苏家,都是苏家的错。”石唐氏咬牙切齿,尤其是视线落到苏云禛身上时更是恨不能将他身上穿出几个骷髅来,“苏家的人都该死,该死!”
她深吸口气转头,双手挣扎着扑向熙宝珠,“贱人,就是你这个贱人。”
“啪——”
李永泰扬起惊堂木,深吸口气,厉喝一声,“肃静。”
“咚——咚咚——”
两边眼观鼻,口观心的衙内扬着红漆木棍不断地瞧着地板,发出急促让人觉得心惊的节奏,“威——武——”
陆希辰双眸半眯,在那接近妖孽的俊颜上勾勒出两条微弯的弧度。
“陆相,请旁边歇会儿吧。”李永泰深吸口气,淡淡地开口。
“不妨。”他微微摆手,转头瞧着熙宝珠时,眉梢微挑,“待宝珠郡主交待完之后再歇息不迟,宝珠郡主,您说……是,与不是?”
熙宝珠瞧着陆希辰那步步逼近的身影,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双手朝后撑着身子仰倒在地上,“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我不知道,不知道。”
“呵呵,以为说不知道就没事了?”陆希辰面色陡然变得凛冽,好似突然变了个人般,对清月使了个眼色,而后立刻道,“带更夫童大头、乞丐小狗儿。”
两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之前在大堂旁边的偏厅等待时,两人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此刻上殿瞧着那些平日里只能在戏文里才能听到的达官贵胄,更是双腿都在颤抖着。
“噗咚——”
不等陆希辰开口,两人已经跪了下去。
“小狗儿,那日是不是她给乞丐窝送吃的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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