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飞出,与那劈来的剑锋对碰,发出一声脆响。
“小姐,小心!”若薇双目迸裂,江兮浅朝后侧扬,险险避开那背后挥来的大刀,心都快跳出来了,“背后下刀,果然无耻。”
说着她也不再轻敌,天蚕丝带在空中快速挥舞着,几乎没挥出一次必击中一人,虽要不了命,但却能让他们短暂地失去战斗力。
好在她有随身携带银针和柳叶刀的习惯,但数量却不多,十枚银针,三把柳叶刀已去其二,剩下最后一把,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夜冥此刻也心急着,眼见着江兮浅和那为首的男子打得火热,明显处于下风,可他却被七八名男子缠住,脱不开身。那边,若薇、若芸两人都已经挂了彩,可却还拼命地支撑着。
“若再给你几年,或许还能与老夫一战,只可惜,你没时间了!”为首男子眸中划过一道厉色。
江兮浅却顿觉瞳孔放大,“紫色瞳眸,你到底是谁?”
“……唔。”被踢中胸口,若芸强忍着,嘴角的鲜血不断地吐出,可手上的九环寒铁偃月刀挥得滴水不漏,让那些白衣人上前不得,“噗——”
她张口,鲜血再次喷出,此刻手臂、大腿、后背,多出挂彩,领间、前襟已经被鲜血浸湿了。出来得急,她本就穿的素净,那鲜血的色泽在白色的衣衫上显得异常的扎眼,
若薇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内力比之若芸稍好,但若芸天生力大,她此刻亦是被五名白衣男子缠着,身上多处挂彩,衣衫被横七竖八地划破,血沿着伤口不断地流出,原本简单束起的青丝此刻早已经散乱。
“噗——唔——”若薇强忍着喉头泛上来的猩甜,深吸口气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朝着若芸处,姐妹两人隔着约莫十米的距离,视线在空中相距,嘴边、眼角同时浮起会意的笑,手上动作越发凌厉,跟她们交手的白衣人显然也注意到这个问题。
明明之前已经几近被废的女子此刻竟然还有余力。
战斗发出的巨响声惊动了汐院的其他下人,都已经被那些白衣男子顺手解决。此刻整个汐院中,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精致、宁静之感;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名下人,其中好些甚至来不及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命丧黄泉。
江兮浅眸色晦暗不明。
“你的婢女不错。”为首的男子与江兮浅手腕操纵的白纱纠缠,想要速战速决,无奈却近前不得。
只是内力到底有限,江兮浅此刻面对十余名内力比她只弱之一线的白衣男子围攻,不远处还有那不管是内力还是各方面都远胜于她的男子,他们到底是谁?
江兮浅在心中快速地思索着,她体内四十余年的内力,可对面那男子明显三十出头,身手矫捷,江湖上何时多了这么个组织?
“受死吧!”为首的男子终于按捺不住,单手握着剑柄,运起内力足尖轻点,一脚狠狠地踢向剑柄。
剑立刻朝着江兮浅的眉尖处而去,划破空气,发出低低的呜鸣。
江兮浅此刻被十余名白衣男子纠缠住,手腕不断地抖动着,操纵白绫,想要闪躲,可那些人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眼看那剑尖就到眼前;身旁五名白衣男子不要命般,将她死死地为主。
“小姐!”
“兮儿!”
若薇、若芸陡然双目迸裂,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姐妹两人同时仰天长啸一声,“不——”
“不,兮儿!”夜冥更是眼珠都快瞪出眼眶,挥起打手又解决了一人,可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
江兮浅此刻无奈地闭上眼,吾命休矣。
罢,左右前世大仇得报,她瞑目了。
“想要杀老夫的徒儿,拿命来!”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江兮浅的眉心,突然从暗处一道白光飞来,撞开飞剑,而后那沉重带着无尽威严的嗓音在空中响起。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江兮浅赶紧睁开眼,却看到那躺倒地上的雪狐,双目怔裂,“雪儿!你们该死!”
“砰——砰砰——”
周围的白衣人以为江兮浅必死无疑都放松了警惕,后又震惊于那带着无尽威压的千里传音,被江兮浅钻了空子,一直捏在指间的银针顿时飞出,四名男子应声而倒。
“该死的,还不快上,若误了夫人的事,哼!”失了兵器,又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三十人仅余一半;尤其是若薇、若芸,那种不要命的打法,饶是他看得都有些头皮发麻。
这还是女人吗?
“姐姐!”“小师妹!”“主上!”
数道声音同时响起,陆希瑞、陆希凝领着若咬、花九等人出现在汐院中。
“大公子!”若薇和若芸两人此刻背靠着背,在看到陆希瑞身形的刹那,一直支撑着她们的信念骤然倒塌,两人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江兮浅死死地咬着牙,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滴蔓延着,可此刻却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要杀了他们。
“砰,咚——”
汐院中,江兮浅原本体力透支得厉害,此刻那为首的男子也不敢再轻敌,拿出了全部的实力,刚才拿到传音太过让人心惊,他动作若不快些,只怕会……
好在那人尚还有些距离。
虽然有了陆希瑞等人加入战局,但到底功力相差太大,只三两下就都负了彩。
此刻江兮浅也没办法分心去照顾他们,她如今早已是泥菩萨过江。为首男子的打法越来越凌厉,她的天蚕丝带刚才缚住其他人时已经用了其二,若是那为首男子近身,她必然离死不远。
她现在只期盼着师父能快点儿赶来。
是了,她已经认出刚才拿到传音。
无梦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虽然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凤都,但对她来说,却无异于救命稻草。听那传音的力度,十息,她必须成果十息。
“噗——”
一道夹杂着内劲的拳劲袭上胸前,江兮浅再也撑不住,张口一注鲜血喷出,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最后一把柳叶刀,足尖轻点,凌空而立。
“小杂种,受死吧你——”
为首男子陡然厉喝一声,同样凌空而立,只是却比江兮浅站得更高,单手化掌做刀,气势节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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