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寒风四人,嘴角微微勾起,足尖轻点,只是三两下凌空轻越,整个人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只是,兴奋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江兮浅却未注意到,在她身后,某个男人嘴微弯,勾起一抹惑人慵懒的笑意。
若让朝野上下那些传言三皇子面瘫的人看了,只怕立马回掉一地的下巴。
江兮浅眼神晶亮,终于跑出来了,呼呼,跟那个人在一起,尼玛压力太大了有木有?
甚至她有一种被,被当做宠物的感觉。
乖!
乖个屁!
她当时好想咆哮回去,可思量再三,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就忍了。
一路越过灌木丛林,虽然今生对着凤都城外她并不熟悉,可前世她却是这里的常客,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的。
那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天真无邪,现在?只是披着副年轻的皮囊,内里到底是老了。
江兮浅身子飞快地凌空翻越,间或足尖她在树枝或枝叶间借力,宛若放风的雀儿般,欢快地奔走着,很快便到了一次破庙,正是当初萧恩准备设计她,却被她反设计回去的地方。
出门在外她也不计较这些,只是看到同样的场景,到底觉得有些恶心,索性足尖轻点,直接越过院墙。
在破庙的大殿中,寻了块还算干净的空地,又寻了些干草细细地铺上之后,在约莫三步远的地方点上火堆,而后这才靠着门板,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她阖上双眸之后。
从大殿的暗处,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子终于露出身形。
火光闪烁间,照耀这那人的脸,不正是楚靖寒又是谁?
看着靠在门板上,那柔顺乖巧的静谧睡颜,楚靖寒眸色沉了沉,只能轻轻叹口气,还当她有什么急事需要半夜捅了人家的屋顶也要离开,难道他精心挑选的农家小院还不如这破庙么?
他承认那小院条件的确不怎么样,常年在外,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可再差也总比这连床铺被褥都没有的破庙来得强吧。
此刻,他双眸闪烁着,与那明明暗暗的火苗交相辉映,他当真想将她脑子掰开看一看,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唔!”
一阵风吹来,破庙原本就悬吊吊的大门被吹得“哐哐”作响,本就身着单薄又距离火堆较远的江兮浅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看得楚靖寒一阵怜惜,想将她拥入怀中,可却也只是想想。若当真这般做了,她只怕就不是打个寒颤这么简单了。
常年身体温度底下的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体内的寒毒;若非如此,他便可将他拥入怀中,细心呵护。
可现在……
楚靖寒抿着唇,脱下外衫,给她细细地披上之后,又将旁边的干草都拢到一堆,将她放在上面,又将她往火堆旁移了移,江兮浅这才舒适地喟然一声,继续睡了过去。
天刚朦朦亮时。
江兮浅舒适地打了个呵欠,果然还是轻松最好了。
“……”,低下头看着旁边的火堆,黛眉微蹙,她怎么距离火堆这般近了?明明她害怕引火烧身,特地将干草往旁边挪了挪的。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四下打量,这破庙也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模样,就连乞丐都不惜的这个地方,既不遮风,又不能挡雨。
揉了揉“咕咕”作响的小腹,与七色鬼杀越好了明日,那她可以趁着今日乔装改扮去城内逛逛;顺便打探下消息,要知道她留书出走之事,若不是提前预告了下,她还真不敢这么干,不过不回去看看总归有些不放心。
想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荷包,取出特备的脂粉眉笔,在脸上勾勾画画,一名活脱脱的稚嫩绝色美人瞬间化身邻家小妹。
“兮儿?”,楚靖寒提着两只肥美的兔子刚踏入破庙大殿,就看到江兮浅背对着他在脸上涂涂抹抹着什么。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江兮浅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子顿时一僵,想要将脸上的脂粉抹去,可楚靖寒已经走了过来,在看到她的时候,凤目中满是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身为彩衣楼之主,若无些特别的本事,又怎么能隐匿民间。
要知道风信子最擅长的,不就是乔装改扮么?
见楚靖寒麻利地将兔子串在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尖利树枝上,架在仍旧熊熊燃烧的火堆上。
江兮浅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嘴巴微微张着。
“兮儿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楚靖寒面带担忧,看到江兮浅那瞬间变红的脸色,心陡然悬起,难道是毒素又发作了,伸出手背就要去试试她额头上的温度;却被她头一偏躲开了,宛若葱尖的食指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楚靖寒哑然失笑,这难道还不明白吗?
“自然是跟你过来的!”
“……什么?”,江兮浅惊叫一声,险些没跳起来,“你,你是说昨天晚上?”
楚靖寒露出一个还不算太笨的微,呃,算不上微笑的微笑,只是唇角稍微扯了下,若不仔细甚至看不出弧度。
江兮浅瞬间泄气,她还自以为逃脱了魔掌,却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人家的监视之中,甚至连自己会在什么时候选择出走都掐算得一清二楚,她抬起头瞅着楚靖寒眼神哀怨,难道这人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一直没睡,看着兮儿”,楚靖寒边手脚麻利地翻滚着火上的烤肉,边说道。
江兮浅顿时了然了,还真是!
楚靖寒可不知晓江兮浅此刻将他比作那等恶心的无脊椎动物,而是感受到她那“脉脉含情”的眸光,心中更是意得志满,将香飘四溢,表面酥脆炸裂还带着油光的兔子扯下一个后腿递给江兮浅,“手艺不如兮儿,尝尝?”
明明是问句,可偏偏硬生生给他换成了陈述句。
有了昨天的教训,江兮浅默默地接过兔腿,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心中某个小人流着两行宽面泪,不断的低估着,她到底该怎么摆脱这个瘟神啊,明天就是与七色鬼杀的三日之约了,难道要带着他去赴约不成?
脑中刚浮起这个苗头就被她狠狠地掐死在摇篮中。
带他赴约?
开什么国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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