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忍着,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江嘉鼎仍旧面无表情,身子连眼神都吝于给她一个,可明柳却偏生不在乎,对着站在她身旁的明珍招招手,“珍儿不是一直想见见你父亲吗?还不快叫爹。”
“……”明珍飞快地望了江嘉鼎一眼,而后沉默着。
明柳却是急了,“你这孩子,平日里总是念着,想着,怎么当真见了反而嘴拙了”,她自言自语着,对江嘉鼎笑笑,“当年珍儿尚未出生,相爷就离开了;许是突然见到心心念念的父亲,珍儿有些太激动了”,说着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相爷,珍儿和珠儿的名字都是妾取的,您要是不满意,就当做小名,您看……”
江嘉鼎本就心里烦躁,想到今天早朝时,那如苍蝇般无缝不入的御史监众人,尤其是那咄咄逼人的郑御史,为何每次相府出事,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哪怕自己下了全府的禁口令?
“很好!”
“相爷,您也这般认为?”,明柳神色一下子亮了起来。
“嗯就这样吧”,江嘉鼎微微颔首。
明柳却自动脑补成,珍儿,珠儿,珍若珠宝;相爷真的将他们娘三珍若珠宝,她心中一阵狂喜,可面上却是矜持着,“那相爷,珍儿和珠儿都已经过了十岁,您……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认祖归宗?”
“嗯?”,江嘉鼎思绪飘渺,突然听到明柳的轻唤回过神来,黛眉微蹙。
“相爷”,明柳有些委屈,“孩子们都大了,尤其是珠儿,眼看着没两年就快及笄了,若是再不认祖归宗,日后只怕会耽误她的亲事的。”
江嘉鼎点点头,“找个时间,我与夫人商量一下再说。”
萱儿……
想到季巧萱,江嘉鼎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明柳却是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死死地拧着手帕,心头咬牙切齿,可面上却还不得不做出一副开心的模样,“素闻夫人想来是个大度的,珍儿和珠儿有这样的嫡母,是他们的福气。”
“嫡母?谁是他们的嫡母?”,季巧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明柳站在江嘉鼎的身侧,整个人身子都快贴上去了,偏生江嘉鼎还无丝毫察觉,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食指和中指交替有节奏地敲击着;另一只手,手肘撑在扶手上,单手撑着侧脸,不断摩挲着下巴。
“萱儿,你醒了?”
江嘉鼎有些惊喜地看着季巧萱,竟是忘了身边还有一人,他猛的起身,明柳一个不查被拦腰撞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倾跌跌撞撞两步却仍旧没稳住身形。
“娘,娘你怎么样?”,明珍飞快地扑上去将明柳从地上扶起,面带担忧之色。
明柳双眸氤氲着雾色,双眸水波流转,咬着下唇,那灼灼的眸光直直地盯着江嘉鼎,要哭不哭的。
“娘,你没事吧?”,明珍有些担忧地上下扫视着,的确没发现明柳有什么异样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着江嘉鼎,死死地咬着下唇,嘴唇动了动,那声父亲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江嘉鼎面色有些尴尬,“萱儿,我……”
“哼!”,季巧萱冷哼一声。
“相爷,妾……”,明柳嗫嗫嚅嚅,“妾……”
江嘉鼎面色一沉,“谁让你还呆在这里的,还不快回你的院子去。”
“相爷”,明柳委委屈屈的开口,吴侬软语,只可惜却无法打动心中的良人,反倒是招来一声厉喝,“还不快走”,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力价了?没看见萱儿在这里吗……
江兮浅眼底划过浓浓的嘲讽之色,季巧萱却是宽袖一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嫡母?本夫人可不知道我相府什么时候多出了以为姨娘了。”
“夫人,妾,妾知错了”,明柳泫然欲泣,水灵灵的眸子里,好似随时都能滴出水来,任是谁看了都觉得不忍;只可惜江兮浅可不是任何人,她可是死过一回的,什么看不清楚,更何况在她看来这明柳是敌非友,“知错了?啧啧,瞧瞧这副梨花带我,我见犹怜的模样,怪不得能让我们守身如玉的丞相大人都缠绵温柔乡内,发妻子女尽抛诸脑后呢!只是不知道跟玉宇琼楼的花魁比起来如何了?”
明柳面色一白,这话竟是将她比作那等下贱以色侍人的下贱坯子,她贝齿紧咬下唇,“大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兮浅尾音上挑,“字面意思!”
“你——”
“够了!”
两人异口同声。
江嘉鼎狠狠地瞪了江兮浅一眼,“生为女子怎能生的这般没有教养,你平时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呵,没办法谁让我有爹有娘,却不如某些寄人篱下,鸠占鹊巢的;我这乡下长大的丫头,没爹养没娘教的,自是比不得丞相大人精心培养的”,江兮浅毫不在意,不急不缓地呛声道。
“你——”
江嘉鼎被气得没辙,可偏生又反驳不得,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死死地瞪了她一眼,“不是让你好好在汐院里养着,来主院作甚?”
“哼,你以为我愿意来,若非我娘她非要回来,这主院就算你请我,我也不会踏入半步”,江兮浅转身,负手而立,最后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我嫌脏!”
江嘉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也一起一伏的。
“大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说相爷,相爷他也是为了您好,毕竟女儿家的教养还是很重要的”,明柳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对季巧萱的羡慕和嫉妒,可那双眼睛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毕竟,您可比珠儿还要大上三月,算起来,您也快及笄了吧,若是被人说成没教养,到时候可是不好说婆家呢。”
季巧萱冷眸扫过江嘉鼎和明柳,冷哼一声,“本夫人的女儿有没有教养,还轮不到你一个贱婢来评说。”
“你……”,明柳刚想发怒,可只是瞬间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之色,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季巧萱盈盈俯身一拜,“夫人教训得是,明柳受教了。”
季巧萱撇开脸,冷哼。
她没有发话,明柳就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江嘉鼎有心相劝,可却被季巧萱的冷眸给瞪了回去。
“娘,你起来”,明珍恼了。
明柳摇摇头,“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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