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六,父母都有事出去了,家里只有温柔一个人,她起床吃过早餐,然后躺在床上,开着音乐,享受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这种感觉太美好了。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任雪”的名字。温柔有点意外,和任雪差不多一年没有联系了。毕业后任雪留在了北京,听说在一家规模不小的画廊上班。可能是因为周亦枫,也可能是因为工作忙,总之,她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
温柔接通电话,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亲爱的!”,这是她们之间特定的称呼,即使关系再疏远,这种习惯怕是不会变的。
温柔也同样回了句“亲爱的!”,对两个人而言,以前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最近好吗?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你。”任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心虚的,工作忙只是借口。两年前虽然和周亦枫分手了,但是他们一直以朋友的关系联系着,偶尔一条信息,一个qq消息,只聊近况,不谈感情。所以周亦枫拒绝温柔的事,任雪第一时间就知道,她也知道温柔一定很难过,却没有立场安慰她。由此对温柔的愧疚感更加强烈,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不面对温柔,他才可以暂时忘记对温柔的伤害。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我回来了,我们见个面吧?”
“好啊!”
“等会我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见面聊。”
挂了电话,温柔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几分钟后,她收到了任雪的短信,“下午四点,老地方见”。
任雪不确定高中校园附近的那家奶茶店是否还在,特意跟邻居家上那所高中的小妹妹问了,才发信息给温柔。那家店是她们曾经最常去的地方,有太多她们一起的回忆,见证了她们的友谊。之所以选在哪里见面,是想借着那份记忆,修复和温柔的关系。
温柔站在奶茶店门口,依旧是“巴黎小镇”,看来这些年这里并没有换主人。温柔跟着两个穿着校服手挽手的女孩走进了店里,这里的一切还是那样熟悉,木质的桌椅,复古的留声机,挂在墙上的法国印象派画作,还有那面心愿墙。温柔盯着那面心愿墙,想起了当初和任雪一起在这里写下的每个心愿,现在早已被时间封锁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六年过去了,那些写着她们心愿的便签,已经被新的故事所取代。
“还记得毕业时你许了什么愿吗?”
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温柔看见身边的任雪微微一笑,“时间太久了,早就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记得,有些心愿也许一开始是美好的,可是时间久了就会成为束缚你的枷锁。
“你说,‘要和那个人一起去巴黎,在埃菲尔铁塔下拍照,在乡间小路上漫步,在紫色的花海里接吻。’”
温柔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看任雪,只是盯着那面许愿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可是再提起来,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是我毁了你的心愿,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句郑重的道歉。”任雪语气低沉却有力。
时间没错,地点也没错,任雪和周亦枫相爱当然也不会错,只是温柔爱的那个人错了,所以无所谓先来后到,缘分吧,“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自古不都是这样吗?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都没有错,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其实……”
“其实无论有没有你的介入,他都不会爱我,两年前他已经给了我答案,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忘了以前的事,好吗?”
看着微笑着的温柔,任雪心生感动,人生得一这样的朋友该是多大的幸运。任雪轻轻点头。
面对面坐在靠近窗边的位子,点了最爱的奶茶,此刻的她们如高中时一样纯真,过去六年的是是非非就让它从这一刻开始彻底结束吧!
“听说你现在是画廊的负责人?”温柔问道。
“嗯,一年前,萧雅姐决定环游世界,就把画廊交给我打理。”
“很忙吧。”
“忙倒是不忙,只是做生意的事不比画画,你面对的是形形色色的顾客,总是要不厌其烦的给他们介绍画的创作背景和收藏价值,遇见懂画的还行,要遇见外行人,就真的是在对牛弹琴,但是你的目的永远不变,那就是把画卖出去。”
“还适应吗?做一个生意人。”
“能有什么不适应的。”
“你的梦想呢?你不是要成为一名画家吗?”
“你知道吗,人必须先要有生存能力,才能有资格享受生活。我一个外乡人,在偌大的北京城,除了空有一番理想,一无所有。遇见萧雅姐那是我的幸运,她给了我一份和画画有关的工作,我已经很知足了。现在这个社会,画家卖画,作家卖书,歌手卖唱片,得名得利,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萧雅姐虽是知名青年画家,可是没有家里的帮忙,哪能开得起画廊,不也照样靠卖自己的画才让画廊支撑到了现在。所有的梦想一旦和金钱挂钩,就已经带有了功利性,生存需要钱,生活更需要钱,所以梦想也就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温柔听着任雪的这些话,感触很深,她很难想象任雪一个人在北京是怎样走到现在的。自己一向小心谨慎,可能就是因为害怕有一天会孤苦无依,会像当初的任雪一样为生计发愁,所以才会自始至终都不愿离开安城,离开父母。
任雪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也是做了某方面的妥协,才会放弃当老师的梦想。”
温柔点头,确实如此,虽然无关金钱和生存,但在答应温妈妈考公务员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梦想放在了次要位置。
“因为我妈妈是老师,所以从小我就认为老师是个非常神圣的职业,决心以后一定要像妈妈一样。可是到填志愿的时候,我才知道,妈妈最不愿意我从事的职业就是老师,并不是因为她不热爱自己的职业,只是老师太累,太操心。她始终没有拗过我,我选择了离梦想更近一步的师范学院。大学还没有毕业,妈妈就让我考公务员,起初我是反对的,她说,只让我考一次,如果考不上就不在干涉我,我答应了。可是偏偏让我考上了,决定放弃当老师的时候,奇怪的是我的心里没有一点不舍,如妈妈所愿,我选择了一份更舒适更轻松的工作,不过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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