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彩诺蹙眉，看着方明月艰难地在她手上一笔一划地写下那个‘凡’字，她看了许久才认出那个字，刚准备开口问，就看见方明月似是心事已了的模样闭上了眼，在迟彩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化为了缕缕青烟……
“她去哪了？”迟彩诺瞪大了眼睛看向顾媛妘，顾媛妘收回灵力，叹息了一声：
“魂飞魄散……”
“什么？”迟彩诺听后，微微诧异，但随后也平静了下来，过了良久才转身。
是了，方明月本就不是人，是已经过世的亡魂，如今被忘川河内的水鬼攻击，死后，自然是魂飞魄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嘉忆看向其余几人，开口问道。
他们入冥界的目的就是要找方明月，询问关于育德楼的事情，如今他们唯一的两条线索就是方明月还有她留下的这两个字，可现在方明月魂飞魄散，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一个灵字，和一个凡字，可这两个字能代表什么？
听到刘嘉忆这话，众人都静了一会儿，随即凌哲晋才开口：
“我们在地下临城住两天再走。”
这话一出，池烨、刘嘉忆、迟彩诺、青琰全部回头看着他，而凌哲晋则没理会他们，径直看向了顾媛妘，顾媛妘知道他是在询问自己，微微点头：
“我会让人把这里打扫一下，这两天你们就住这里吧。”
说完，她转身去唤人，而墨言钦一直没说话，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凌哲晋，再没说其他的。
顾媛妘的人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收拾好了这一座院落里的四间屋子，因为是四间屋子，所以迟彩诺一间，刘嘉忆一间，剩下的凌哲晋、池烨一间，青琰自己一间。
这么一折腾下来，等所有人回房间安顿好，地下临城也入夜了……
凌哲晋出门要去找墨言钦，却意外地在院落里看到了站在梨花树下的迟彩诺，只见她披着一头长发，穿着浅绿的宫装，定定地看着某一处，凌哲晋仔细一看，那里正是方明月今日魂飞魄散时候的地方。
听见开门声，迟彩诺抬头，见是凌哲晋，又移开了视线，凌哲晋蹙眉走上前：
“怎么了？怎么大半夜的还坐在这？”
“没事……我只是……想散散心。”迟彩诺微微低头，长发掩面，话语里也有些低沉，凌哲晋心知她是因为今日方明月的事情而堵心，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良久才道：
“人各有命，你也不用太在意。”
“嗯……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完全是无辜的……为什么那人要对她下这么毒的手……”迟彩诺依旧看着方明月魂飞魄散的地方，美眸中带着一抹不忍。
凌哲晋叹息一声，微微俯身拉过她的手：
“她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有的时候，没人会是全然无辜的，端看你从什么角度看……”
这一句话也彻底点醒了迟彩诺，她微微苦笑，是啊，从她的角度来看，方明月根本就是无辜的，可从那个人的角度来看……方明月死的理所当然，只因为她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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