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传来悠扬的琴声,猫猫知道一定是嫣在为舅舅解闷。
推门入内,药味更重。
来不及拍掉一路的风尘仆仆,猫猫扑向床榻,对着软榻上的人低声说道:“舅舅,我回来了!”
嫣的琴声戛然而止,秋水瞳眸,满怀希望地瞧着猫猫。七日之约,才过三日,这丫头就回来了,她真的能把万年寒冰带回来吗?
“我带回来了,舅舅你看,万年寒冰!”下一刻,猫猫已经献宝似的把寒冰递到童牧唇边,然而紧闭双眼的人根本没有反应。
“狼王,我舅舅怎么了?”
嫣一身青衫走了过来,解释道:“你走后第二日,他便昏迷不醒了!”
“怎么会?”猫猫着急地去探童牧的鼻息,感觉到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存在,她才松了一口气,“现在该怎么办?舅舅昏迷这,要怎样让他把冰吞下去!”
“交给我吧!”嫣笑,带着暖意的笑,她朝猫猫摊开了手。
猫猫不假思索,信任地把冰递了过去。
嫣却在接到它的时候,突然吞下了寒冰,在猫猫的惊讶中,以口渡给童牧。良久后,冻僵的双唇才慢慢离开童牧的软唇,手指摸着他的脸,嫣轻声唤道:“醒过来,牧,醒过来!”
“舅舅!”猫猫也凑到床铺前,眼里含着星光,那是为舅舅的祈福。
远处的非难正静静地瞧着这温馨的一幕,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他觉得自己本是个局外人,完全是因为好玩想要看一场戏罢了,却在不经意间投入了情感,想要抽身,却已是——舍不得!
“醒了,先祖大人!”猫猫扑了过来,搂着非难又喊又跳:“我舅舅他醒了,他醒了!”
终于又回到那种天真无邪的笑,猫猫仿佛丢去了所有的烦恼,一切的苦都只是为了现在。
“先祖大人,谢谢您!”猫猫认真地抬着脸说道。还残留着稚嫩的小脸上,一双眸子太过生动,以至于非难都出神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眼里的光。
猫猫看到探向自己的手,误以为非难要打她,赶忙跳开,牢牢捂住脑袋:“先祖大人,我没有犯错啦!”
非难尴尬地一怔,胡诌道:“你脸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掉。”
“哦!”猫猫拉起自己的袖子仔细地在脸上抹了一遍,还很相信地询问:“还有吗?”
“没了!”非难别过脸,摇摇头。
猫猫又高兴地跳回去看舅舅了。
“舅舅!”猫猫甜腻腻地喊着,变成狐狸挤到床上,去蹭童牧的下巴。童牧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元气,但是已经好了很多,眉开眼笑地任由猫猫撒娇。
“都快是个姑娘家了,还像个小孩子!”童牧戏谑道。
“不!”猫猫装腔要咬童牧的耳朵,哈气说道:“在舅舅眼里,我应该永远都是小孩子!”
“小丫头,痒死了!”
“痒吗?哈哈……”猫猫更起劲地对他的耳朵吹气,她要把三百年的空白都补回来。
“好了,不是我想打断你们!”嫣含笑站了起来,摊手说道:“只是你,舅舅,还有那边那位,应该都饿了吧,我去让人做点吃的,带下来给你们!你们先休息一会儿!”说完,嫣莲步移动,走了出去。
“先祖大人,这里地方小,您要不将就一下?”猫猫这才抬着毛茸茸的脑袋,小心地试探非难的口风,先祖大人很霸道,除非他乐意,否则任何人不要和他分享同一样东西。
非难撇了一眼床,童牧正好奇地望着他,不安分的手正顺着猫猫额前的卷发,顿时有些不爽地说道:“卷毛,我是先祖,你居然让我和一群人挤一起!”
“哪有一群,只有我们两个啊!”猫猫听不出话里的醋味,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要,本先祖要么一个人独占床,要么就站着!”
这老狐狸果然又矫情了!猫猫嘀咕了一句,大着胆子说道:“那劳烦您站着吧!”舅舅还有伤呢,站着多伤身体。
可恶的丫头!
非难读懂了她的心思,更是气鼓鼓地坐到椅子上,望着床上的小狐狸满足地靠在童牧怀里,顿时觉得椅子上有钉子戳他,想了想,幻出九尾真身,厚着脸皮又跳上了床。
猫猫掀动眼皮,故作讶异:“您不是不上来吗?”
“哼!”非难果断无视她的话,挪着身子找了一处舒适的地方趴下。
“九尾狐!”童牧惊呼,“猫猫,他是?”
“先祖大人,非难!”
先祖非难,他还以为他叫先祖呢……
童牧尊崇狐妖族的恶行又来了,非得起来给非难行礼。
“不用了,好好歇着吧!”非难淡淡说道,动了动身子,“卷毛,我累死了,帮我敲敲!”
“哦!”猫猫就是个奴隶命,乖乖地凑上去给他捶背。非难整个身子在床上趴成一个大字,听着小狐狸不停地问自己,哪里酸,力道够不够,美目一眨,心情又舒畅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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