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暴躁,便是杀人,也向来从容不迫,而此时,他顾不了许多,质问道:“要么死,要么跟我走,你来选!”
凝馨依然还是笑,却不说话。
梓颤抖双手,从袖筒里翻出个火折子,小心蹲在地上,划出火来探向门旁两垛柴火。可因着大雪,柴火发潮,如何都点不燃。
这会儿,若嚷嚷开,她很怕南宫傲心一横杀了凝馨,若拨弄柴火,将里头的干稻草翻出来,莫说来不来得及,便是来得及,这声响也足够引起南宫傲的注意了。
如何是好?
于是,她一着急,手一抖,火折子骨碌骨碌就滚到门外去了,声音极小,南宫傲正忙着虐/待凝馨,丝毫也未察觉。
可梓明白,她若这会儿探出头或者探出手去拿回火折子,南宫傲如何都会察觉,除非他又聋又瞎,重度残障!
梓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个勇武的将军,所以,偶尔会生出一些与自身气质不符的念头,例如: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她几步走到马棚边,也顾不得捏鼻子,深吸了口气,屏气凝神,蹲下身子抱了一捧马粪,就朝门外疾步走去。
短短一条路,她险些哭出来,这味道太过刺鼻,还好是冬天,她想,若换了夏天,不等走到门口,自己可能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梓蓦然出现的时候,南宫傲依然掐着玉凝馨的脖子,刚好背对着玉梓。
也不知他是先闻到了味道还是先听到了动静,总之,刚一回头,梓从怀里抓着两把马粪便扔了过去。
要怎么说,人时刻要保持冷静呢,若南宫傲没有情绪激动到忘我的境地,也不会被这捧马粪砸的五迷三道,熏得蒙头转向。
凝馨也是个机灵的,趁机一把拉住玉梓的手便往后院跑,穿过长廊,直接跑到厅堂去。这一屋子人,不信他南宫傲敢来撒野。
“没事吧?”凝馨扶着梓,见她大口喘气,生怕她动了胎气。
梓也扶着梁柱,上气不接下气:“没事,我不是累的,是……吓得。”
两人相视一笑,再抬眼,一屋子人,目光刷刷刷朝她们投来,瞠目结舌。有的筷子都掉了,也不晓得弯腰去捡,八成是不想继续吃了。
两姐妹这才瞧了瞧各自的衣裳,还真是蔚为壮观!
梓一扬手:“姐夫,你来!”
云笙放下杯子,嘴角抽动,在众人同情怜悯的目光中,朝她们走去。
“带着剑,”梓悄声道:“您辛苦了。”
云笙没经历过如此别开生面的对话,于是,别别扭扭道:“愿意效劳!”只是,他还不知要如何效劳呢?跟着两个浑身是马粪的女人,还要随身佩着剑,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掉到了马粪里,需要用剑来拨弄翻找?
他一路幻想那场景,顿时胃里一阵翻滚,想来这年夜饭算是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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