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古瑶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忽然,四周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
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站在她面前,四肢被铁链困住。
“姐……”
古瑶蓦地抬头,撞上那早已失去色彩的双眸。
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机械一般,冷冷的,反复的念着那个字。
“姐……”
古瑶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古翌……”
古翌伸出手,铁链被他一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什么……不救我……”古翌看着她,一脸冰冷。
“不!不是这样的!我想救你的!可是我的天机术……根本……救不了你。”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周围的空气忽然灼热起来。
古瑶抬头,发现古翌的身上早已燃起幽蓝的冥火。
“不要!”耳边传来古翌绝望的呐喊。
“我明明已经把阴阳术修炼的很好了!为什么!”古翌不断挣扎。
“不!阴阳术,是天机门的禁术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修炼啊!”
古瑶跪在地上,死死地抓住古翌的衣服,冥火瞬间蔓延到她的身上。
灼烧的痛苦让她惨叫起来。
“瑶姐姐!”
古翌忽然变成了天明。
“不要!”
古瑶倏的坐起身,从梦中惊醒。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痛苦包围着她。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停地深呼吸,额头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古瑶捂住自己的右肩,皱了皱眉,强忍着痛苦,下床取来铜镜。
褪去自己的上衣,用镜子一照。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右肩上,是复杂骇人的红色咒印。
那咒印时现时散,仿佛脉搏般跳动。
古瑶放下铜镜,穿好衣服。
还好,她身上的阴阳咒没有发作,只是有所悸动。
这阴阳咒,是从她出生的时候便有的。
名唤“失魂咒”。
听江泽说,这是一种毒辣的咒印,被施咒的人,会因情绪失控而发作,如果发作超过五次,就会全身血脉尽断而亡。
每一次发作,都如同置身于熊熊烈火一般痛苦。只有千年玄冰,才可以有所缓解。
而若是想解咒,必须用来自西域的玲珑草。
可是这玲珑草,早在战国时就已灭种。
古瑶轻轻一笑。
早在古翌去世那年,她的失魂咒就发作了两次。
其实自己,也算个苦命之人吧。
又是谁这么狠毒,对她下这种咒印?
古瑶缓缓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睡。
“古翌……”
她喃喃的念着,泪水打湿了她披散的发丝。
清晨。
天明盯着古瑶红肿的双眼,一脸诧异。
“瑶姐姐,你是被谁打了吗?”
古瑶看着天明,又想起昨晚的梦境,心里不免有些酸楚,也无心去回他的调侃。
天明还想再说什么,见到高月迎面走来,便立刻跑过去。
“早啊,月儿!”天明打招呼。
“早啊,天明!”高月甜甜一笑,天明又愣住。
看着天明和高月,古瑶泛起的八卦心暂时抵消了刚才的酸楚。
“小孩子可不能早恋哦!”古瑶眯起双眼。
“啊?”天明不解,她只是笑着走开了。
饭厅。
墨班端着碗,一脸错愕。
端木蓉端着碗,一脸错愕。
月儿端着碗,一脸错愕。
古瑶端着碗,一脸无奈。
天明疯狂地扒着饭碗,疯狂地进食……
“哈,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米饭啦!”天明放下空碗,一脸满足。
“算你识货,这可是墨家巨子亲自培养的稻米种子种出来的哦。”高月笑着说。
“咦?那岂不是和袁隆平很像?”古瑶看着碗中的米饭。
“袁隆平?”众人诧异。
“哦,那是我们家乡的‘杂交水稻之父’,也很厉害的。”古瑶得意的说。
“好,我给大叔也盛一碗去。”天明说完就要走。
“站住!”端木蓉叫道。
“什么事啊?”他问。
“他那里月儿回去照顾,不必操心,你干活去吧。”端木蓉说。
“干活?”天明诧异。
“小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饭馆还是客栈?想吃白饭啊!”墨班说。
“这是墨家祖师爷留下的规矩。”高月说。
“一日不做,一日不餐。做多少事情,吃多少饭。”古瑶放下筷子,说。
“没错,大家都要遵守的。”高月又说。
“你小子饭量这么好,干起活来,肯定是把好手。”墨班说完,看向旁边那摞成一摞的饭碗。
“啊……”天明结舌。
“别傻着了,院子里的那堆柴肯定是你的了,别人抢都抢不走。”墨班对天明说。
院内。
天明刻苦地劈着柴,却一棵也没有砍成……
而古瑶很识趣的找了些活干,不顾端木蓉阴冷的目光,自顾把她前几日晒好的草药拿了出来,又晒一边。
木屋的门口,盖聂扶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他已经很努力了,老大。”古瑶端着药筛,走到盖聂身边。
“嗯……”盖聂点点头。
“恢复的速度很快啊,普通人受这样的伤,恐怕这辈子只能在榻上躺着。”墨班走过来,说。
“班爷爷,先告退了。”古瑶对墨班行礼后,跳到屋檐上晒草药。
最后一株草药晒好,古瑶无力的躺在房顶上晒太阳。蓝白相间的小鸟飞到她身边。
古瑶笑了笑,用食指轻轻点着它的头,忽然想到了昨晚的神秘男子。
“他是谁……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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