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常说,她很擅长发现别人的优点,就像她很擅长发现自己的缺点一样。
——“打爽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事后想起来,她总觉得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来道歉。他不会说对不起,也不会再提那件事,打地酣畅淋漓了,打地爽快了,心情自然也会跟着好上许多。
这…就是独属于他,独属于云雀恭弥的做法。
——“通常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任由我打你的么。”
——“草食动物才会这么做。”
她也不知道他道歉的原因,到底是丢了她的午餐,还是惹她哭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彻底将这件事遗忘到脑后。也许是他的大男人主义作祟,也许…他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
虽然暴力。
*****
六月中,夏。
炎热的天气让整个城镇都变地像烤炉一样,走在大街上都要随时防止自己中暑晕倒。凌月瑾提着一袋方便面自小卖部走出,皱着眉头望了望那刺目的阳光,终于还是决定不偷懒,打伞吧。
途经沢田家时,当她听到里面二楼传来的爆炸声,她并没有在意,甚至直到一个火箭炮兜脸冲过来将她罩住,她也没慌。
不就是看到那朵白兰花么,不就是要被耍么,五分钟而已。
然后,下一秒,她后悔了。
被炸飞的雨伞咕噜噜地滚远,熟悉却变地无比巨大的街道,熟悉却胖嘟嘟的小手,然后…熟悉却软绵绵的脸颊。她抽了抽嘴角,低头瞧瞧自己的装束,很好,连带衣服也一起缩小了。
等等!
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赶紧从裤袋中摸出了一把…缩小版的钥匙……
她的脸色豁然间变地难看,嘴角无意识地抽搐着,却喊不出话来。钥匙变成了这样,她怎么进家门啊!撬锁吗?她不会啊!话说她是火箭炮吸引体质么?蓝波那只熊孩子到底要炸她多少次才甘心啊!
刚要跑到沢田家喊人,却突然瞧见撒了一地的方便面,这都是她的钱给买的啊。将钥匙收回了衣袋里,她扯过塑料袋就开始把方便面塞回去,捡着捡着,前面突然停了一双擦地发亮的皮鞋,尔后皮鞋的主人蹲了下来,先她一步捡起了方便面递了上来。
“你的么。”清冷中带了丝慵懒的语调,语言简洁却不掩其中的柔和。
她猛地一顿,迟疑地抬头,在看到那人的样貌时,立即张大了嘴巴,差点就尖叫出声。果然!是一旦遇到动物和小孩子就会转变性格的云雀恭弥啊!!!
可能是觉得她傻愣的表情太过于好笑,那张古典冷秀的脸也染上了丝丝笑意,却不明显。他将方便面丢进了她手边对她来说有些显大的塑料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若有所思:“你是凌月瑾的…妹妹?”那张脸太相似了。
她眨巴了两眼,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柔柔弱弱地唤了一声:“您好。”便又开始捡剩下的,只是垂下的脸却泛着淡淡的红晕。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而且还是全名。在日本人口中,中文本来就有些拗口,更何况这个“月”字,更是难读。日语“月”有好几个读法,可没一个是“yue”。
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学过中文,所以才说的那么标准。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云雀恭弥看着那一大袋的方便面,蹙起了眉眼神有些不悦。他不记得在他的管理下,还需要一个小孩子吃那么多的方便面。回想起凌月瑾总挂在嘴边的“打工”以及总是出乎预料的“简洁”的午餐,他不由地开口询问道:“你平时吃什么。”
她动作一顿,奇怪地望了过去:“随便吃吃。”要不是师父不在,今天还有方便面大特价,她也不至于会买这么多,谁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过来。
“你家人呢?”
她又是眨巴了两眼,推推眼镜答道:“师父回中国了,不在。”他不会是想找师父掐架吧。
可下一瞬,他蹙起了眉:“我是说你的父母。”
这一次她沉默的时间更久了,好一会儿才奶声奶气地说道:“我是孤儿。”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变地复杂了起来。他意识到了一件事,凌月瑾的简历上是有监护人的,虽然很奇怪的只有一个“风”字,想也知道那是她的师父。师父回国了,身为国中生的“姐姐”拼了命地赚钱,“妹妹”独自提着一大袋方便面在大街上晃?
然后脑中再次晃出那日在樱花林里,凌月瑾手里抱着的那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男婴,所以其实凌月瑾还有一个弟弟?
意外很擅长脑补的云雀恭弥沉默了,见她艰难地抱着那袋方便面就要离开,他想了一下,连同方便面将她提了起来抱在了怀里,不去留意她僵硬的理由,只是语气很随意地问道:“你家在哪里。”
这一天,她把鬼之委员长拐了回出租屋,却被阻在了门口。
几次按响了门铃都没人开门,他立刻就不耐烦了起来,只是身边只有一个“小孩子”才忍住了:“凌月瑾呢?”
“……”你手里。
“不知道吗…你有钥匙吗?”
“……”缩小了,估计塞进去后会抠不出来。
于是,云雀恭弥不再指望她,将她放到一边站好,他后退一步,猛地往前就踹出一脚!
“嘭————”“咔嚓~”“pong——————”
出租屋的门板倒下了,周围的邻居纷纷探出了头,却与闻声找来的包租婆一样,在瞧见他短袖衬衫上扣着的风纪臂章后,脸色苍白、低头哈腰地逃跑了。他完全没去看其他人,径直地踩着门板走了进去,还算干净的家具,寂静地毫无生气的屋子,压抑的气氛无声地弥漫着。
他的表情似乎更加的不爽了起来,丝毫没客气地去开房门。一间厕所,两间房,一览无余,他要找的人不在。从根本不像女孩子的土黄色调的房间退到了大厅,那个被他认定为凌月瑾妹妹的女孩正在倒茶。
那套茶具估计是这间房里最贵的东西。
她站在了矮凳上,将泡好的茶往他坐的方向推了推,嘴角若有似无地扬起了丝丝笑意:“请喝茶。”
她的手太短,只能把茶杯推到茶几的中央,结果还是他倾过身自己拿了杯,轻轻抿了一口,热度适中,浓茶清香。隔着那张茶几,他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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