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小江啊,秦浩脾气就是这么冲,忍忍就算了。”
冷凝没多说什么,道了声谢也离开了。
好好的心情被破坏掉了,她也没兴趣继续散步了,转头就往住处走去。
院子临近北苑,这一段时间,试剑石每晚都要震上一震,直接导致许多下等学徒夜不能寐,一个两个都爬起来玩起了骰子。
冷凝本来不太想玩,便推脱说自己不会,结果对方更加热情高涨地邀请她,等她一加入赌的银子还拔高了些。
他们这么迫切地想输钱,冷凝自然义不容辞地满足他们。结果没大杀四方还几把,学徒们全都无耻地借口溜掉了。
现在没人跟她玩了。
冷凝无聊地坐在石凳上发起呆来。思绪随风渐渐散开,望着夜空上那轮霜白的月,双眼一眨不眨,眼前模糊起来,却凝聚成了一个白衣身影。
师父。
她七岁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某一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的不沾尘埃的白,紧接着她对上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睛。很黑很深的颜色,就像此时的夜空,带着些冰凉,也没什么感情。
她曾一度不敢跟他讲话,后来却发现,他的冷只是对她的。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是会笑的。
她搞不懂原因,他也从来不说,于是两个人就那么近乎诡异地在一起生活着。当然,除了他态度有点问题,其他相对和谐。比如,他从来不会短缺了她的衣食钱财什么的。
她叫他“流”。
不是他的名字。只是因为他有一把从不离身的剑,古朴而锋利,名曰“流剑”。他一直没告诉她他的名字,后来她索性就这么叫他了。
……
“哎!”
冷凝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叹息了般喃喃自言自语:“居然开始想他了……不行,这是底线。绝对不能向他妥协!”
她觉得流太奇怪了,教了她铸剑,却不准她为别人铸剑,简直不可理喻。而他觉得她出尔反尔,冥顽不灵……从那后,两人就冷战了起来
冷凝又叹息了一声,倏尔目光落到一处,微微定住。
江贺和几个修仙者正从北苑走了过来,看来是修不完封印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勤勉了,连这等无聊事情也要亲自来围观监督。
冷凝起身行了一礼。
修仙者们略略点头,小东等侍者冲她笑了笑,而江贺哼都没哼一声,目不斜视地甩袖走在了前面。
冷凝忍俊不禁,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抿了抿唇,回房睡觉去了。
……
翌日一大早她就到了南苑,踏着轻快的步子,哼着小曲儿。
她打算从那十把武器里选一个最好的参加晋升考核,谁知一推开锻造房,迎接她的却是空无一物的武器架。她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在锻造房里大肆翻找了起来,依然无果。
“你做什么呢?”钟师傅走了进来,见锻造房里乱七八糟的,忍不住发问。
“师父,你有帮我把那十把武器收起来吗?”
“没有啊!”钟师傅见她焦急,寻思道:“你不是拿回住处了吧?”
冷凝摇了摇头:“看来是被偷了。算了,这次晋升不了就下次吧。”
现在重新锻造武器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其实对她来说,晋升不晋升都无所谓。反正她有个不错的师父,还有用不完的材料,钱她也不缺。只是自己的心血被偷走,多少也有些郁闷。
见钟师傅也拧着眉头,冷凝略微促狭笑道:“就是要委屈师父你了,下等弟子不丢人吧?”
“丢人!”
钟师傅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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