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婚礼会场乐队拉着悠扬的圆舞曲,随处可见的白玫瑰和系着绸带的的气球,衣冠楚楚的服务生带着白手套托着酒盘四处游走,气氛热烈又隆重。
草地边的两栋小白楼,是新人的休息室,一边是伴娘围着新娘热闹闹,一边却是不同寻常的寂静。
余庆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倚在窗户边往下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笔挺的西装衬得他背影腰细腿长,玻璃则反射出他一丝不苟的发型和蹙眉严肃的面容。
“新郎官,准备准备,再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仪式了。”有人推开休息门探头进来说。
余庆像大梦初醒一般转身应了一句,回过头来却还是失了魂似的看着窗外。
‘我知道你恼恨我结婚,我也不想再追究你莫名其妙的道德感和坚持,今天你也结婚了,明天总该恢复正常,和我如同往常一般相处。乖,最近你闹的我都有点心乱了。’
容胜岳的话像是被按了单曲循环,一直在余庆耳边回响,容胜岳理所当然的语气和亲密如旧的态度,都是一把利剑,在余庆还没有完好的伤口上反复拖曳。余庆知道自己辛苦做的心理建设已经崩塌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抱着深深的厌恶之情。
余庆拿出手机,解锁后容胜岳穿着白衬衫看书的侧脸让余庆又怔愣了一下。这张图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偷拍的,无论换了多少个手机,余庆总喜欢拿它做屏保,当时的容胜岳还年轻,有着所有余庆喜欢的特点。这张图就是余庆心中的白月光,即使余庆和容胜岳已经睡在一张床上。
余庆的手指再一次按住了屏幕想要换掉这张图,像是在知道容胜岳要结婚后的每一次,像是决心和容胜岳分手后的每一次。然后在点确定之前迟迟舍不得按下去,直到屏幕自己黑掉。
余庆心里有了觉悟,抛去容胜岳不谈,现在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一个女人幸福。他曾经有多唾弃对婚姻不忠的男人,现如今却要浑浑噩噩的去做这样一个男人。
这个决定很疯狂,而余庆只要有一瞬间的冲动和勇气就足够了。或者说在他不明确的态度导致这场婚礼的存在时,他就想过逃跑,只是责任压着他。但是现在,任性和冲动占据了上风,做了决定的余庆,眉头都舒展开了。
余庆面容轻松的穿过人群,接受人们的祝贺,在去会场的路上自然转了个弯,穿过一个绿化带走到马路上,凑巧有一辆taxi经过,抬手,开门,上车。
“师傅,去城市花园。”余庆说。顺便把别在胸口上的花扯下,放在隔壁座位上。不去管已经在身后的婚礼要怎么办,余庆只有逃离这一切的酣畅感,一种不管不顾的痛快,让这几个月来压在他心上的乌云都消散了不少。
城市花园是c城中心的花园一站式购物广场,余庆既然想逃就不希望被捉住,容胜岳的力量有多大,他再了解不过。父母那边他给大哥留了信,大哥应该会帮他搞定,现在要做的就是摆脱容胜岳的追踪。
余庆在城市花园广场停车场开走之前停在这的一辆车,一路出城,到了城郊的时候停车,早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候。
“余少。”一个中年男人招呼说。
“王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余庆把车钥匙扔给他。
“这有什么,你给钱,我出力,天经地义。”王哥笑说,“就只要去n城白天鹅酒店接人是吧?”
余庆点头,“一切信息我都发在你手机上了。一路顺风。”
“合作这么多次,你放心吧,回见。”王哥招一招手,上车启动,开走了。
余庆没有时间看着远去的车发呆,这会子会场该发现他不在了,时间很紧迫。余庆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四周荒凉无人,走了两百米拐弯再进去一百米,幸好那个小商店还在营业,粗糙的水泥壁上用粉笔写着摩托送客,余庆坐一个摩的到最近的地铁站,买了进城的票。
与此同时,“余庆呢?你见着余庆吗?”
“新郎官呢,仪式都要开始了,新郎官怎么还没到位。”婚礼控场几乎要发狂,这种类似电影情节的逃婚前奏让他有想哭的冲动。这可是一个大单,如果新郎逃婚,这尾款是付还是不付啊。
“大卫,怎么回事,仪式不是该开始了吗?”余李芬芳抬起手看手腕,细致奢华的钻表上已经过了预定的仪式时间,余李芬芳皱起眉问坐在身边的大儿子。
余喜扫视四周一圈,敏锐的发现会场边围有工作人员在找人而引起的小股骚*动,余喜拿出手机准备召唤他的全能助理,余光一瞄,他的全能助理竟是敏捷的全速朝他走来,余喜按照他走路的频率来分辨,哦哦,看来事情大条了。
“什么事?”余喜问出声,时间掐好在助理站稳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梁若谷也是真汉子,一路疾走来气息也没有一丝变化,梁若谷朝余喜微倾,小声的报告说,“二少不见了。”
余喜抬眼看他,梁若谷一脸认真。余喜静默片刻消化信息,瞬间站了起来,匆匆朝会场外走去。“什么时候发现人不在的?”余喜问。
“说是最后一次去确定行程的时候还在,到约定时间,工作人员发现二少没出来就又进去催,结果发现人不在了。”梁若谷跟在余喜身后一步的位置,条理清晰的说,“报到我这来时已经在小白楼附近找了,我知道后又让人四处去找了,没听到消息,二少现在应该不在这了。”
“真是不鸣则已。”余喜皱眉说。还没走到小白楼,就见到一个中年美妇拖着一个中年帅男在门口说些什么,余喜眉皱的越紧,走近了称呼道,“爸,陶阿姨。”
“大卫啊,你来的真好,快跟你陶阿姨说说为什么婚礼仪式推迟了。”余中丞一幅很无辜很无奈的样子,本来他只是想来在婚礼前和自己二儿子掏掏心窝子说些体己话,还没走进楼就被未来的亲家母缠上了。“什么推迟啊?现在什么时间了,我琢磨着刚好啊!”显然,在时间上,余中丞先生是一个迷糊蛋儿。
“因为神父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延迟一下,不碍事的。”余喜镇定的说着瞎话,“陶阿姨,麻烦你去和angela说一声,让她心里也有个底。爸,你回会场去吧,外婆找你呢。”
“哦,那我先去了。”余中丞见可以开溜忙不迭想要走。
“亲家公你先别急着走,亲家哥哥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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