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神色闪过的莫名不安。不知怎的,叶结蔓总觉得心里没底,沉默了会,追问道:“信是裴家的人寄过来的?”
听到叶结蔓的问话,纪西舞神色莫测地望了她一眼,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缓缓扫过叶结蔓,“你看到是谁寄来的了?”
叶结蔓想点头,但觉对方目如火炬,竟无端生了些许压迫,那谎言梗在喉咙说不出。打量过叶结蔓的神色变化,纪西舞唇角弧度忽然往上扬了扬:“怎么不说话?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沉默半晌,叶结蔓还是低声实话说了:“只来得及看到上面一个裴字,就被宁心收走了。”
“是么。”闻言,纪西舞似并不意外,随口应了声。叶结蔓咬了咬唇,有点不满纪西舞这般态度,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寄过来的?”
纪西舞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能说。叶结蔓胸口一窒,那些秘密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只觉身在云里雾里,完全看不清楚。她颓丧地垂下头去,低声喃喃道:“为什么什么都要瞒着我?宁心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纪西舞的目光落在叶结蔓身上,想了想,方道:“商人背后的很多事,其实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做得越大,就越是这样。而这些事很多都只能埋在地里不能见光。你如今身份是裴家的四少夫人,宁心自然会顾及一些。”
“可是你清楚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叶结蔓抬起头直视着纪西舞,黑色的瞳孔浸润在水光之中,亮得惊人。
凝视半晌,纪西舞忽然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叶结蔓揽入了怀里,轻声应道:“我知道。”
叶结蔓身体微微一僵,片刻后在对方怀里松下来,任由纪西舞抱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觉心底犹如被什么碾过一般,鼻间有些酸涩。
“时候未到,再忍耐片刻罢。”纪西舞的声音响起,轻声落在叶结蔓的耳边。
叶结蔓沉默着,眉间染上些淡淡哀伤。她其实在问出口的那一刻也隐约料到纪西舞怕是如往常那般不会与她说明。如今她的眼前是一片迷雾,将她紧紧笼罩,跨不出也挥不散。不安攥着她的心脏,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她并不怕死,她怕的是到头来都不知这一切为的是什么。她的眼睛被黑布所蒙,即便纪西舞一步步指引着她的路,但她自己却不明白自己走得是什么路。身旁是火海还是刀山,有什么危险又有什么阴谋,一概不知。
说到底,纪西舞需要的,不过是自己这具能在阳光下行走的躯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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