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六月不明白太子到底打算做什么,但也沒打算在这件事上多问。毕竟现在他们身处陇西,一不小心被他人听去消息,倒打一耙那就麻烦了。
太子也沒想多做解释,吩咐他们回府之后各自回屋等候消息。
司徒乾既然想做这出头鸟,那么太子也不会跟他客气的。
当时他们看了下天色,刚近黄昏。
便各自在屋内用了晚膳打算休息片刻。
因为太子的地位,老侯爷还是安排了几个体己的丫鬟给太子宽衣沐浴,倒也是妥帖,舒服的洗掉一路上风尘疲惫后,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然而远在京城的皇宫之中,就沒这么平静了。
皇后一接到太子的消息就得知正阳帝打的什么主意,连夜派心腹给郑国公早作打算,同时还将一密诏交到了柳相手中。
那信封相当简单,就是浅谈这几天柳清燕发生的事,最后用唇亡齿寒四个字作为结局。柳相顿时大惊失色,连近日找來的美妾都沒了亲近的心思,把大夫人急急找到书房内。
大夫人正在为死去的柳墨香缝衣裳,听见外面管家的叫唤,唇角勾起冷然的笑容, 你柳相既然做的了初一,她杨月难道不能做十五?
当场就回了管家,“不见。”
“这、夫人,老爷有急事,还是去看看吧!”管家急的汗都要出來了,“毕竟这关系到府上,还是,还是……”
“说了,不见。”大夫人顿了下,轻笑道:“当然,若老爷真有难題,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來找我,我自然是不会把老爷拒之门外的。”
换言之,只要是他柳相派人來要她过去,统统沒门。
管家见大夫人心意已决,哭丧着脸匆匆跑到书房门口。
“进來。”
管家一进门,先给柳相磕了个头,声泪俱下的说出自己是如何的费尽心力,最后则在大夫人不知好歹上说事,最后为难道:“老爷,夫人何其尊贵,奴才这等身份,怕是请不动了!”
“反了反了!”柳相拂袖而去。
他气冲冲的去找大夫人,拍门拍的啪啪响,“开门!”
“老爷这么急做什么?”大夫人朝新调上來的一等丫鬟雅儿道:“去开门。”
雅儿顺从打开门,柳相风火踏进,扬手就要给大夫人一巴掌。
“老爷可是要想清楚了!这打下去,打掉的除了我们夫妻的情谊,还有什么!”
这话一出,成功的让柳相半空中停下了动作。
大夫人忍住唇角讥嘲,放下手中针线,平和静气道:“老爷这番前來的原因,臣妾已经知道了。只是老爷,皇上素來忌惮臣妾兄长,若是为了燕儿贸然开口,似乎会有所不妥。”
她心里恨柳清燕恨不得直接撕烂她,只是因为沒有机会才苦忍至今。
如今好不容易能让柳清燕无法活得回來,她虽然心中叹息不能眼睁睁的看她死去,但也不会出手救她性命!
柳相叹了声气,晓之以情道:“夫人啊,如今我也四十有七,膝下无子,仅有的两个女儿也只剩下燕儿,你让将军这番一说,皇上会心存怜意的。”
“唉,不是臣妾不帮老爷,实在是臣妾兄长在失去香儿这个侄女之后,心中悲痛,忧思成疾,不知能不能帮上老爷。”大夫人甚是为难,道:“要不臣妾明日先去问问,不能给老爷排忧解难,实乃臣妾过错。”
这番话,前后敲击柳相当初对柳墨香之死视若无睹,若他能张口或者出手,以柳相和将军在朝堂上的分量,怎么可能救不下柳墨香这个沒有任何职位的女子!
而那时候的柳相,却为了讨好柳清燕,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香儿去死!
如今,更是为了柳清燕來求她。
真是可笑,她今生今世都将诅咒柳清燕不得好死,怎会真的向她伸出援手?
雅儿送走柳相后,关上门对大夫人道:“相爷和夫人十几年的情分,若夫人一味拒绝,会不会太过明显?”
“我怎会一味拒绝?只不过能拖几日,便拖几日。”大夫人唇角流露出阴冷的笑容,“她柳清燕即使再福大命大,我想也该活不下去了吧?”
说到底,她最后愿意救下的,不过是柳清燕已经冰凉的尸体而已。
但大夫人还沒有收到柳清燕的尸体。
当天晚上。
太子等人就收到了孙知府的尸体。
陇西县令差衙役带着孙知府和仵作过來的时候,只敢在侯府门口同传。
待获得许可了,才连着尸体一同带进來。
这时太子已坐于主位,他也只是品茶,安排给战战兢兢的陇西县令赐坐,等待司徒乾过來。
司徒乾一來,先向太子行了礼,才走到他旁边坐下。
尊位于左,自然是太子的位置。
而司徒乾一坐在他右边,便显出他相比太子要低个地位。
因此司徒乾脸色铁青,那威武的摸样,吓得九品芝麻官的县令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老侯爷打的圆场,道:“李县令,你能说了。”
“是是是。”李县令坐在椅上垂首恭敬道:“卑职是在午时二刻的时候听见有人击鼓,匆忙出去就听见百姓说东亚海里面飘來具死尸,我们赶紧就去了渡头。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仵作也到了。”
仵作接口道:“小人仔细检验尸首,并沒发现明显伤痕,但身体浮肿,眼耳口鼻里全部都是水,初步判定此人是被溺死的。同时,在小人把尸体带來侯府的途中,小人翻过他的身体,发现他的后颈侧有两指瘀痕,由此可以猜测,是有人将他的脸活活摁进海里,再死了之后抛入海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尸体本身应该不会浮肿才对。”六月在太子身侧开口道。
她见众人都看向他,不卑不亢的朝所有人由高到低行了遍礼,对司徒乾道:“奴婢逾越。”
“无妨。”司徒乾仔细看了她片刻,“你,好像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吧?”
铃铛心中咯噔了下,连忙拉住六月袖口。
六月恍若未觉,道:“是。”
“那就说说吧,本王也想听听,作为皇朝最为聪明的女人的丫鬟,能有几斤几两。”
“是。”六月客气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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