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酒宴上的小笑话,谁知道过了几日便有人上了折子——弹劾宋正阳攀慕荣华,为了迎娶高门之女逼死糟糠之妻林氏,甚至还引用当初王谢之争那时的王敬轩的事。要求熙成帝治罪宋正阳,并且再次考核那些入朝的寒门学子。
熙成帝忍耐着将奏折放到一边,语声却是冷冷:“可真是指桑骂槐,难为他们忍耐这么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朕呢。”
柳居涵已经坐在一侧了,他前几日被封侍读学士,也算是个小小的在职官员了。柳居涵面容生得平常,可自有一番卓然气质,此时微微蹙眉却是十分冷肃的样子:“此事是臣不察,才会令他们寻了这样一个空子。”
这种一朝得志抛弃糟糠之妻的故事最得老百姓的欢心了,估计没一会儿便会被传了个遍。估计到了时候便会有人来说那些寒门子弟上不得台面比不上世家家教森严。熙成帝原先所做的一切又要付之东流。
柳居涵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不过此事也只是一人之言,不如由臣先去问问宋正阳?”他到底还是看重宋正阳的才华想着要给宋正阳一个机会。
“书生意气,”熙成帝轻骂了一句,随即才道,“也罢,你先去问问吧。朕瞧着宋正阳也不像是品行低劣的人。”
熙成帝与柳居涵心气难平,宋正阳此时却是快要气疯了。
宋正阳在学问上很有些天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过目不忘,但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一心求学也是多亏了有个能干的妻子。所以,虽然林氏生得平常、性格也强硬了些但宋正阳对这个妻子是真心敬爱,甚至还许下了身无二色的诺言,夫妻两人当真有些相濡以沫的情谊。只可惜,宋正阳和妻子理念相近却有个和他不同理念的老娘。宋老夫人原先虽然常常觉得林氏配不上自己儿子,但毕竟要靠林氏供养,自然也只能不痛不痒地折腾一下。可宋正阳被选入文渊阁后,她便开始闹腾了,几次提起要为宋正阳选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宋正阳被烦的不行,便是连熙成帝的宴上都要操心家中麻烦事。只是,等他回了家,等着的却是据说是“服毒自尽”的妻子和哭嚎不已的母亲。要不要这么惊悚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宋正阳知道,妻子一定不是自尽的——先不说妻子素来强硬的性情,他母亲也没本事逼死妻子。
宋正阳皱着眉头接着问道:“母亲那日真没做什么?”
宋老夫人脸上早已是一片泪水,只是哽咽道:“我能做些什么?你那日出门后她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回房休息了。怎么知道她这样想不开,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真是冤枉死我了哦......”宋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难过,说到一半又是落泪,开始哭了。
宋正阳慢慢叹了口气,只是淡淡道:“京都总是事多,明日母亲就起程回乡吧?”估计就是自己这母亲每日出门想要寻什么好媳妇才会被有心人盯上。
宋老夫人正要反驳,却被儿子难得冷厉的目光看得微微瑟缩,只好边哭边点头。
宋正阳很聪明,他知道,这次的事怕是有心人精心设计的局了。如今,也只能看熙成帝这个皇帝的态度了,若他要保住自己,自己自然无事,可若是熙成帝借着这事来下台阶向世家示弱,自己怕是要前程景毁了。现在,只能等着了。
只是,杀妻之仇,难道真的只能这样放下?
柳川王家的书房的棋局还搁着,下棋的人却只剩下了当初那个月白色衣服的老者。老者看着棋局,却是有些迟疑的样子:“这棋子下是下了,也不知应对的人要如何应对?”
服侍老者的却是个年轻的男子:“爷爷既然已经落子,又何必迟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再说,不过是个小小棋子罢了。”
老者笑着摇头,却也只是慢慢道:“也罢,既然陛下把折子压下了,明日便让人当堂请奏吧。御史风闻奏事,便是陛下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只是面上到底还是难看了些......”
他的手搁在棋盘上,看上去很是悠闲镇静。
熙成帝现在正躺在清和宫的榻上享受着萧忆茹的按摩服务。身体舒服了,心情也放松了些,自然要开始调戏起美人了:“茹儿这些日子调养着,面色果真好了许多。真是面若桃花红。”
萧忆茹撅起嘴,索性躺到熙成帝身边发脾气道:“臣妾不帮陛下按了。”
熙成帝哈哈一笑,却是就势转头吻了吻萧忆茹,语声轻轻:“朕也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茹儿便想要打趣。今日心情不好,看见茹儿也觉得好多了。”
这不是小学生欺负喜欢的女生的说法吗?陛下您的情商不会真的和小学生齐平吧?
萧忆茹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是解语花似的,温柔解意凑近熙成帝问道:“陛下心情不好,可是谁惹陛下生气了?”
熙成帝眼神微变却是转过身子抱住了萧忆茹:“也没什么事。只是朕近来忽然喜欢喝碧螺春不想喝雨前龙井,茶房里有人估计是嫌换茶叶麻烦便拐着弯和朕说龙井的坏处。虽然不知道这坏处是真是假,朕这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喜。”
萧忆茹知道熙成帝定然是借着这话隐喻了什么却还是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有的时候,你要体贴解语但有的时候还是要装些糊涂。她只是抬头去看熙成帝小声笑道:“陛下用的人便是不一样,臣妾便没有见到过这样大胆的奴才呢。现在嫌麻烦便这样,若是以后嫌麻烦岂不是要让陛下喝白水?”为帝王者,无论看上去多么地宽宏雅量,心中都是有些唯我独尊容不得忤逆的。
萧忆茹的话说得轻之又轻,熙成帝闻言却是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地往下吻去。他的语声也放得极轻,只是有些意味深长:“也是,若真是如了他们的意,朕以后岂不是要去喝白水?”
萧忆茹觉得嘴角痒痒,忍不住伸手去推熙成帝,声音里含着浅浅的笑意:“陛下真讨厌,等会儿还要去看景宏和景康呢。”
熙成帝懒懒地笑了笑,低首吻了吻萧忆茹的耳垂。萧忆茹只觉得好似有热气从自己的耳侧掠过,熙成帝的声音低沉地几乎叫人心痒痒:“没事,再让景康景宏睡一会儿,等会儿再去看他们。”
他语声落下,已经翻身将萧忆茹压在身下,开始准备床上运动了。
只可惜他的儿子女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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