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茹一直觉得,只要是人,就应该有感情。哪怕皇帝被人尊为天之子,好似半神实质上却还是个人。熙成帝身在兄弟可以成仇、父子可以相杀的帝王之家,自然无法体会平常人家父女情深的感情。然而,哪怕是再冷漠无情的人,心中必然也会有柔软的地方。
所以说,美梦卡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好用了——以美梦为名,却是在挖掘心中所期盼的美好。甚至,还可以指定关键词来自然组成梦境。当初,萧忆茹拿到这卡,第一反应就是让熙成帝做个关于孩子的梦,至少能在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前培养一下父爱。不过,显然现在这个情况更加急用一点。
服侍着熙成帝上床,因萧忆茹有孕也没什么可做的,两个人不过是纯盖棉被纯聊天,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睡一觉罢了。
萧忆茹闭着眼睛,用意识点开美梦卡,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关键词处填写“父亲”这个词。虽然不太清楚熙成帝和先帝的关系,但无论如何在一个男人心中父亲总是一个比母亲要来的特殊的存在。在熙成帝还小、昌王还没出世的时候,作为先帝寄予厚望的太子,他和先帝总是会有一些美好的回忆的。
只不过,美梦卡也有弊端——要是不太深刻的话,可能一觉醒来就没了。只能希望这个梦深刻一点了。
一觉醒来,萧忆茹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正在穿朝服的熙成帝。他的身形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颀长优美,美貌温顺的宫女正恭敬地跪在地上为他整理龙袍袍角,他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朝萧忆茹笑了笑:“醒了?”语声还是和平常一样的温柔平淡。
咦,怎么这么平静?不会什么都没梦见吧?萧忆茹暗暗在心里咒骂不靠谱的系统却还是很快进入状态地低着头装羞涩,一时间正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加把劲,就听见熙成帝轻轻的声音:“今日午后朕正好有空,陪你去看看太傅吧。”
真是,太轻松了点吧?萧忆茹有些不相信,却还是及时地抬头给了熙成帝一个惊喜意外的眼神。
熙成帝却来不及和她缠缠绵绵了,他大概是怕误了早朝,也不管还跪在地上为自己整理袍角的宫女,开始抬步往外走去。
萧忆茹从床上坐起来,心里正有点洋洋得意却忽然听见系统的声音,系统一贯冷淡傲娇的声音里露出一丝的嘲笑来:“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行了?”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流出一丝的幸灾乐祸,接着道,“等会儿还有事,你可悠着点啊。”
等会儿还有事?萧忆茹刚从床上爬起差点有种想趴下去继续睡的*——为毛啊,为毛自从她穿来这个后宫,这个后宫就没有一刻安静过,现在自己以为稳稳的探亲都可能会出问题。
不过,她不找事自然有事来找她,萧忆茹好不容易挣扎着下了床正准备吃顿早膳,小坠子就小步地跑了过来:“娘娘,不好了,”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样子太不稳重,小坠子还是稳住自己先行了礼才慢慢道,“萧昭容和那位大河族美人在咱们附近的桃园发生争执,出了意外。现在太医已经去了嘉好宫。”
萧燕燕,许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名字了啊。萧忆茹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象牙箸,细长的眉头不易擦觉地皱了皱——她很清楚萧燕燕对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多期盼,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些小事冒着失去孩子的危险和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小小美人计较。
而且,出事的地点是在桃园——这两个人居然大清早地就都到了离清和宫不远的桃园。这个季节,真是太奇怪了。
“知道她们为了什么发生争执吗?”萧忆茹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
小坠子想了想,慢慢道:“不太清楚,两位主子好像有些话要说,都让宫女退出去了。等里面吵起来的时候,萧昭容已经抱着肚子跌倒在地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奴才有个老乡也是在美人的宫里做事的,他离得近,好似听到那位美人再用什么事威胁萧昭容。”
萧忆茹没有犹豫的空隙,只是望了望碧螺便道:“替我梳妆一下,姐姐那边出了这样的事,不必太好,简单些就好,我正想去嘉好宫看看姐姐。”
碧螺轻轻点了点头,心灵手巧地为萧忆茹梳了发髻,然后才从宫女手中接过衣服服侍着萧忆茹换上。
等到萧忆茹到嘉好宫的时候,萧昭媛还在昏睡中,那位大河族的美人乌仁图雅正跪在嘉好宫的殿前。她穿得十分华丽,长得实在是妩媚动人,身姿妖娆,只是跪着便有一种令人升起*的魅惑。萧忆茹只是轻轻地打量了几眼便移开了眼睛——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这种气质绝不是普通的大河族美女。
除了即将临产不能随意出宫的徐昭媛徐子宜外,大部分人都到了。
“萧昭仪也来了?”贵妃微皱的眉心微微舒展,大概是怕萧忆茹担心萧燕燕随即便道,“太医已经看了,萧昭容的胎养得极好,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加上跌倒才会昏过去的,好好调养便是。”
“真是令娘娘费心了。”萧忆茹略带感激地朝贵妃行了一礼——她和萧燕燕是同族,后宫那些不知情的女人大约都是将她们当做是一边的,她现在若是马上摆出和萧燕燕已经断绝交情的样子定然会被人怀疑的。
贵妃扶起萧忆茹,语气里忍不住带了一丝的黯然:“这后宫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了身孕的妃嫔总是会出事。幸好萧昭容无事,否则本宫这个代理公务的人,怕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她语声淡淡中带着一丝暗色,显然也是想起了当初自己小产的事情。
萧忆茹安抚似的握了握贵妃扶着自己的手,随即便道:“嫔妾刚刚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陛下新封的那位美人正跪在外面,不知这事......”
贵妃眉心一动,正要说话,却不知如何说起。淑妃却忽然笑着插嘴,笑靥微微展开道:“这事也是怪事,虽然当时园子里只有她和萧昭容,萧昭容未醒,本宫和贵妃也不好对她如何?只不过是斥骂了几声,她便自个儿跑到外面跪着了,说是要给萧昭容赔罪。”
淑妃的话,点明了两点——当时的确只有那位美人和萧昭媛在一起,那位美人虽然不认罪却是自己要跪在外面的——显然是要作出迫害者的姿态。
萧忆茹垂下眼,微微思索了一下才慢慢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事关皇嗣,想必还是要和陛下说一声吧。”
云妃正懒懒地坐着一侧,闻言却是含笑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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