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茹靠着榻上,享受着碧螺轻重适中的按摩,语气只是淡淡:“这么说,那位大河族的美人是在碧波湖那边遇见陛下的?”
“是,听说那位当时正在碧波湖畔跳舞,恰巧被陛下看见了,便被临幸了。”碧螺语气也有些古怪。
这宫中哪有什么恰巧?后宫里的女人总有千百出的戏,只看这戏中的男主角熙成帝愿不愿意配合了。只是,这乌仁图雅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可以令熙成帝纡尊降贵地去配合?要知道,熙成帝可不是个在美色上上心的男人。
萧忆茹纤长细瘦的长指搭在自己光洁的下巴处,细细地想了想,一时想不出什么便道:“不说这个了,等会儿洛影就要端药来了,扶我出去走走吧。成日坐着吃着,都要积食了。”
碧螺微微笑了笑,闻言便轻手轻脚地扶起萧忆茹朝门外走去:“只可惜现在天气冷,娘娘还是随意在廊下走走便好。”
“知道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啰嗦。”宫女忠心又贴心,萧忆茹自然乐得和她们亲近些。
只是,等到萧忆茹走出门时才真正发现外面十分的冷。她从来不是吃得了苦的人,既怕冷又怕热,只是象征性地走了一圈,正准备往回走却忽然听见正端着药碗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洛影的惊呼。
“娘娘小心......”洛影来不及去管手中的药碗,伸手去扶萧忆茹。
萧忆茹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脚下一滑若不是碧螺拉着、洛影扶着定然是要跌倒的。
洛影看着萧忆茹脚下的油,心下一紧便跪了下来:“都是奴婢不察才会令娘娘遇险,请娘娘治罪。”
萧忆茹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看着脚下的油目光微微冷了下去,却还是温柔笑笑伸手去扶洛影:“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治宫不严的缘故。”说到最后,萧忆茹的眼睛已经冷了下去,她转头和碧螺说道,“你去查查,今日谁来过这里。清和宫是时候该好好理一理了。”
她一直想找机会清理一下清和宫的人,这次的事却是给了她最好的理由。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任务没做,将事情弄得大一些正好提醒皇帝陛下自己的存在。
很快,嫌疑人便被找出来了。那个在走廊上倒油的宫女早已悬梁自尽,没留下什么痕迹。看样子,幕后下手的人很仔细很高明啊。
萧忆茹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宫女太监,语气微沉:“我想你们都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那些太监和宫女都恭敬地站着,萧忆茹甚至没耐性认真去看她们的神情,只是淡淡道:“我不知道那个自尽的宫女是罪有应得还是成了某些人的替罪羊。你们既然在清和宫就要对我尽忠,若是不愿留在清和宫中,现在倒是可以提出来。若是再让我查出有谁背主求荣,我定然不会就那么轻易放过。”
萧忆茹的面色显出一丝的严肃,看上去竟然有些令人敬怕。太监和宫女们心中一凛,都跪了下去,齐声道:“奴婢(奴才)不敢。”
萧忆茹这次揉着额头道:“都下去吧,我累了。”她的语声中的确透出了那么一丝的疲倦,众人都依着她的话退了出去。
等那些人都退下去了,碧螺才跪下请罪:“娘娘,都是奴婢不小心才会让人有机可乘。奴婢有罪。”
萧忆茹认真地低头看了看她,想了想后还是道:“这事不怪你,只能说是我们都大意了。只是,这次的事算是个教训,我虽不怪你,但日后你还是要小心些。我要去休息一会儿,陛下今晚可能会来,记得早些叫醒我。”
“是,娘娘。”碧螺得到谅解,这次点头起身,小心地扶着萧忆茹入了内室。
宣政殿。
熙成帝坐在靠窗的榻上就着棋谱摆弄棋子,面色平静中带着深思。
李愈德犹豫了一下,从门口小步走到熙成帝的身边,轻声地将洛影汇报来的事说了一遍。
熙成帝收回即将要落子的黑棋子,放在手心摩擦着,语声冷淡:“这么说,萧昭媛对着清和宫里的人都发作了一遍?”他没有问这事是怎么回事,幕后的是谁,只是直接问了萧昭仪的反应。
李愈德想要去看熙成帝的面色,想了想却还是低着头小心回答道:“萧昭仪头一回经历这种事,自然有些沉不住气。”
是啊,这样的动作固然有些雷霆风范但到底还是太过冲动了些。这后宫里的女人,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忍字,若是可以忍下这次的事,再暗中查探岂不是更好?这样明晃晃地发作出来,反倒让其他有异心的人藏地更深了。
只是,从熙成帝这种不愿在后宫多花心思只想享受的皇帝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手段中还带着稚嫩的女人反倒更加令人放心些吧?
做人奴才的,虽然要想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也是要知道什么时候要装傻。作为一个有技术含量的大太监,李愈德只是静静地立在一侧,等着熙成帝的吩咐。
熙成帝闻言微微一笑,放下手心中的黑色棋子,听着棋子落下的声音,语气淡淡的:“晚膳就摆在清和宫吧。”他顿了顿,然后才作出想起什么的样子道,“对了,朕答应过乌仁图雅会去看她新编的舞,既然去不了了,你让人去库里取些东西送过去,替朕去说一声。”
李愈德应了一声,其实他也不太清楚熙成帝的心思——他知道熙成帝并不是十分喜欢那个大河族献上来的美人,可是有时候对那美人又是出乎意料的体贴周到。不过,李愈德知道熙成帝平常并不喜欢有人离得太近伺候,没有多想便又退回了门口。
华仪宫。
淑妃西施懒懒地看着窗外的景致,语声低沉中犹带着一丝兴味:“想不到咱们这位端庄贤惠的皇后居然也有这么一位能忍能狠的堂妹,倒真是王家的血脉啊。”
红菱立在一侧为淑妃披上披风,语声轻轻:“娘娘身子一向弱,这样站在窗口小心病了。”
淑妃低头看了眼红菱,只是冷淡地笑笑:“病了才好呢,只是不知道陛下还会不会心疼。”
红菱只道她是因为熙成帝宠爱那位大河族的美人思及往事而有些感伤,便道:“那位美人不过是大河族献上了的宠奴,又如何能与娘娘您这样的金枝玉叶相比?”
“她?不过颗棋子罢了。”淑妃带着厌弃地笑了一声,一语毕后却有些幽幽然,“不过,像我和她这样的异族女人,在这宫中又能够得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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