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如刀,一粒粒刮在脸上,仿佛是锋刀割在脸上,冰凉的感觉,一下子,好像就刺入了肺腑当中,凉得人身心麻木到有些不知所措。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景宁看着酒桌上醉倒的西林锦秋,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张熟悉的脸,无论他是西林锦春,还是西林锦秋。这世界,太会开玩笑了,爱情这东西,捉弄人的本事,胜过命运,把多少人拖出了藩篱,又把多少人拖进了藩篱。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了许久,西风愈紧,雪花被西风催逼着洋洋洒洒落在湖心亭里,堆积成了一溜的白色,景宁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这样和西林锦秋在这里做了太久了。
眼睛乏得很,酸涩的感觉生出不适的感觉,景宁再也做不下去了,便撤了身上的兔毛大氅,抖了抖,披在西林锦秋的身上,又叫來侍卫,吩咐道:“在这里好生守着西林将军,他若是醒了,就送去西林将军府上,若是一直这样睡着,就一直守着……”
“是。”那侍卫低头躬身施了个礼,应了下來,便拄在湖心亭里,一尊雕像似的,那样直挺挺地立在那里,静静地守望着西林锦秋。
景宁回头的那一刻,看到那一高一低在雪中侍立的身影,忽然觉到自己的残忍,可是,她无法再回头去,远远地,风衍灏已经往这边儿來了。
怜儿见景宁过來,身上只穿着一件棉衣,大氅却不见了,便连忙取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景宁的身上,这会子,走到寝殿门口儿,眼见着就要退出去,却被景宁伸手拦住,拉进了屋里。
屋子里的炭火盆儿烧得旺旺的,很是暖和,一进去,景宁就解了身上的大氅递给怜儿:“坐下來,与我说说话,等暖喝了些,再去不迟……”
怜儿迟疑着说:“姑娘的寝殿里,从來都是不欢迎人的,就是皇上,也沒能进來过,奴婢,奴婢就更不敢贸然进來了……”
景宁见怜儿这么说,挑起眼皮子看她一眼,伸手挑了挑炭火盆儿里的火炭,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有什么不能來的,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怜儿接口只说了一个字,便笑了,说:“我并不曾进过姑娘的寝殿啊……”
“是啊,我只说叫你进來,也并不曾说要叫你进我的寝殿,你兀自地欢喜什么?”景宁说着,在火炭盆儿里又添了几块儿炭。
“这,这……”怜儿看着景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末了,也只好说:“是奴婢会错意了,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我如何敢怪罪你呢?”景宁见怜儿屈身施礼,赶紧过來拦住:“你一心想要进我的寝殿,也并非是自己的意思,我心里晓得,所以并不曾怨怪你!身在宫中的人,有哪一个不是身不由己的,你暗地里一直帮我,我也是晓得的,不然,诺大的一个后宫,想我死的人太多了,便是皇上如何从中佑护,我也早已不知道身首何处了……”
怜儿一见景宁如此,当下羞得面红耳赤:“姑娘,怜儿晓得你待怜儿不薄,可是,怜儿当真是迫不得已,皇后娘娘晋位之前,太皇太后就已经把怜儿安置在了景珍苑中,为的,就是找机会除掉姑娘,好收一收皇上的心,为董家的东山再起创造可能性……”
“皇上驾到,,”一声传唤,惊得怜儿枯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自己方才的话,若是落入了皇上的耳朵里,那么自己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怜儿求救的眼神看向景宁的时候,景宁兀自淡然的仿佛从來不曾听见过传唤的话,一见此情此景,怜儿立时晓得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但是,如今,她已经身在其中了,为今之计,也唯有求助景宁,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了。
“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怜儿,怜儿知错了,怜儿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怜儿说着,就那样糊涂在地板上倾身朝着景宁拜了几拜。
景宁见此,再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晓得风衍灏已经近到门外,便伸手拉了怜儿一把,笑道:“你何必紧张至此,这事儿原也怪我,一直这样神神秘秘的,不肯叫人知道。其实,我的寝殿里并沒有什么,只不过,小时候习惯了父皇母后将我一人留在宫中,不许他人近身,所以才会这样……”
正说话间,不经意的一个侧脸,景宁仿似才看见立在房中的风衍灏一般,转过身來,笑着道:“我一时沉迷,竟不曾发觉你进來,当真是越來越失了恭谨了……”景宁说着,叫怜儿安坐,也请风衍灏坐下。
风衍灏见此,坐下來,叫怜儿去奉了茶來:“我方才來的时候,叫了一名画师來为你画像,那画师呢?怎么不见人影儿?”
风衍灏这样一说,景宁才想起來,那画师怕是还立在屋廊之下,便说:“我担心画师画像扰了心绪,便叫他远远地坐着去画,方才雪大,风起的又急,我一时惊慌,便把画师给忘了,当真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叫他进來……”
景宁说着,便要往外头走去,却被风衍灏伸手拦住:“不用,等会儿怜儿过來,叫她去请便是了,外头风雪大,你的身子又不好,何苦來的,为着这些个无关紧要的小事折腾自己?”
听风衍灏这样说话,景宁沉默不语间,怜儿已经奉了茶点和果品进來了,等她放下杯盏,风衍灏便说:“你去,把方才为姑娘画像的画师请进來,朕要与他说话。”
“是。”怜儿见风衍灏脸上面色如常,晓得景宁并不曾说过什么于己不利的话,心中稍安,见风衍灏如此吩咐,便退开去,往外头请了那位景宁画像的画师进來。
“臣朗吉,见过吴珠王!”那画师进來,扫了扫身上的雪,脱帽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
“景珍苑里,沒有那么多的规矩,朗吉便随性些,莫要如此拘谨,反倒坏了你的好画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风衍灏见朗吉进來,很是高兴地免了他的礼,赐了座。
“那朗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朗吉说着,便入了座。
景宁一直浅笑嫣然的样子,可是,等到她的视线与朗吉对视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就再也笑不出來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长满了络腮胡子,可是依旧挡不住他俊秀的容颜,和隽逸的风姿,而他眼睛里历经沧桑,却不曾更改过对景宁的疼爱,那分明是最疼她,最爱她的哥哥景宇啊!
景宇闪动的眸子里,景宁看得出來,这一天,他们都期盼了太久太久,可是,谁也沒想到,再次重逢,会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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