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抿了一口气叹息道:“整个乌州城的人都心知肚明,无奈现在李府竟沒个可以站出來当家的人了,黎刚又串连着几个江湖上的人,谁敢去惹,只好眼睁睁看着李府这偌大家业落到他们兄妹手里了。”
老陈讥讽道:“老李,你不是也姓李吗?你就不能站出來为李家主持一场公道?”
李捕头笑了:“老陈,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好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乌州城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姓李的,问題是咱们这些草莽李姓,人家李府也不认识啊,你老哥面前我也不怕丢人,我一个小小的捕头,我也惹不起他们家二姨太那个泼皮无赖的哥哥。”
老陈冷哼了一声:“我知道,太爷不知道受了黎家兄妹多少银子……他们不过是想逼着三姨太自己主动离开,如今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老李又叹了一口气:“不然我怎么敢惊动你?”
老陈盯了李捕头一眼:“是太爷叫你來的吧?”
老李眼中闪过一丝惴惴,赶紧说道:“不是,老陈,太爷怎么会知道你和三姨太身边的人有什么关系呢?我是病急乱投医,天天被太爷拍着板子训,日子一言难尽啊!”
老陈哼道:“我又沒有怪你,瞧你心虚的,就算是太爷叫的也沒有什么,乌州城本來就这么点大,陈刚是是我兄弟谁不知道?既然你找到我了,少不得我叫了他來问问,不过我那兄弟也就是三姨太身边的一跟班的,你们能不能如愿我可打不了任何的包票。”
李捕头有些讪讪的起來:“老陈,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也是知道的,三姨太离不离开说到底其实也不干兄弟的事情,哎,请老哥多多担待我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一边说,一边又赶紧的往陈捕头酒盏里斟酒。
陈捕头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点点头沉默起來。
李捕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两个人都开始专注的喝起酒來。
半晌,陈捕头忽然说道:“老李,我本待不想说的,可是又想点拨你几句,你在乌州城混了这几年,只知道黎雪薇有个横行霸道的无赖哥哥撑腰,你可知道三姨太到底是个什么來头?”
正在默默喝酒的李捕头有些愕然:“來头?”
他赶紧摇摇头:“从來沒有听说过,不过……据黎家兄妹散播出來的消息,说三姨太好像和飘香阁掌柜的不干不净,但是捉奸拿双,这捕风捉影的事情也只好听听,终究算不得什么死铁罪证的。”
陈捕头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帮闲张胡子亲自托着一盘纯熟剔透的水晶肘子,拎着一个上好女儿红的小酒瓮,满面笑容的走了过來,便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嗬吆吆,二位官爷,您二位可有好些个日子不见了,陈爷,您胳膊好利落了沒有?李爷,这乌州城最近可数您最忙了,小的看见您二位來了就特意吩咐厨子赶紧做了这水晶肘子,算小的孝敬二位爷的。”
一直闷闷的陈捕头听见张胡子口中一串数來宝似的马屁,总算是笑了:“你就得了吧,张胡子,你这个雁过拔毛的家伙,你的孝敬我们可担当不起,快快的把你这样好的东西拿走吧,我最近穷的很,付不起你主仆的银利钱。”
李捕头也笑了:“可不是好久不见了嘛,张胡子,我瞧你现在越发的逍遥了,哪像我们这些人,忙倒是忙,成天的全是瞎忙,还是你自在快活啊。”
一边说一边摇摇头,一副羡慕不來的样子。
张胡子已经把那盘水晶肘子放在了二人的酒桌上,嘴里忙忙的说道:“别别别,陈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几个小钱的东西啊?您说这话不但打了小的脸还打了小的东家的脸,幸亏这会东家不在,如果被东家听见了,他是不敢和爷您说道什么,背后少不得又要扇小的两个嘴巴子……您就是穷死了也不会把这点子东西放在眼里的。”
老陈笑的呵呵的:“瞧把你给嘚瑟的,你东家舍得扇你嘴巴子?就当沒有拿你当他亲生儿子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真是连你一根小拇指都不如,吃喝嫖赌抽的只知道大把使银子,你一年到头真沒有少替他弄银子。”
老陈半损半夸的话倒叫张胡子有些矫情起來,随便拖了一张墩子不请自在两个捕头桌子边坐下,摇头道:“食人禄忠人事罢了,公子只是有公子的好命,咱是奴才,只能做好奴才的事情,两位官爷还不都是一样,食了官家的俸禄,少不得日日奔波辛劳,半年我张胡子也沒有见过您二老一回了。”
一边说着一边早就打开手里一直沒有放下女儿红小酒瓮,顿时一股子诱人的酒香扑鼻而來,由不得两个捕头就眉花眼笑了。
老李啐道:“说他胖他就喘,真就是嘚瑟,不过你这样的好奴才不去官府当差也算是官家的一大损失了……你半年沒有见过我们还不是你见了我们绕着道溜了?啧啧啧,这酒味儿真是醇,张胡子,你真是想孝敬呢?还是在这酒里给我和老陈下了什么**呢?”
张胡子笑得呵呵的:“哪有哪有?天地良心,小的赶着巴结还來不及呢,李爷就是犀利,您还别说,我若是白白的拿东西孝敬了二位爷岂不是对不起我张胡子雁过拔毛的名声?來來來,先喝酒,喝了酒小的有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想随便询问询问。”
老陈笑道:“你随便问吧,左右我不知道多少天沒有上公堂了,这乌州城里的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晓得,我自管喝酒啃肘子就对了。”
一边说一边拿眼睛暇暇老李,端起张胡子给他斟满的酒,细细的抿了一口,摆出一副幸灾乐祸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之前两个人之间那种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
老李有些哭笑不得。作势嗔怪道:“好你个惯会落井下石的老陈啊,随随便便就去喝他的酒,你怎么知道张胡子就一定要问公堂上的事情呢?说不定是江湖上的事情呢,那你可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我才笑死了呢。”
张胡子鼓掌笑道:“瞧瞧二位爷吓得那样,我才笑死了呢,真以为我敢在酒里下**啊?借我个胆儿我也不敢的。我不过是借个由头想好好的孝敬孝敬二位罢了,谁要我爱敬重好汉呢。”
张胡子拍马屁不怕拍死马的竖起一根大拇指,“谁人不知,李爷您可是我们乌州城忠孝仁义的楷模,陈爷更是大大的耿直忠义英雄,不比我们这些眼睛里只认得银子的混人,來來來,二位爷,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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