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倚醉楼。
倚醉楼内,层层红纱无风自荡,一位绝色佳人翩然起舞,白衣乱舞。
今日是倚醉楼第一花魁苏裳儿登台表演之日,苏裳儿当初在倚醉楼便是以一身舞艺闻名,从而天下皆知。
所以,为了目睹第一花魁的风采,今日的倚醉楼更是座无虚席。
秋离歌斜倚在二楼房间的贵妃椅上,冷漠的凤眸看着底下这一群人的表情,神色晦暗不明。苏裳儿的舞确实是美到了极致,却也仿佛是一只正在翩然起舞的蝴蝶,扇动翅膀,引起了一场莫名的风暴。
苏裳儿嘴角挂着笑,却难掩讽刺之意。这就是男人,会为了你的美心动,会为了你的舞而掷拋千金,然,等你容颜色衰,美人迟暮,他便弃你而去,另寻他人。
在苏裳儿心中,这个天下,无人能及得上自己的 主子,也就是秋离歌,哪怕她是个女人。当年秋离歌将苏裳儿从一群街头地痞手上救出之时,她便芳心暗付,却在一年后,得知自己爱的这个人是个女人!
可,这有什么办法?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管谁是谁非?
况且,今日她的一切都是秋离歌给她的,这样的恩情,她报不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努力将主子交付的事做到完美。
她,不爱抛头露面,但她却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成为花魁,成为舞姬那么多年。
莫名的爱意在心底绵延,苏裳儿柔情似水的眸子悄悄的望了一眼楼上的那间房,随即,一抹苦笑爬上嘴角。
苏裳儿的一场舞,惊觉天下人,台下之人也是个个心情激动。
台上的人虽然是个身份下贱的舞姬,可人家长得美,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免有人莫名想要做出点什么事情。
“裳儿小姐,我出十万两,替你赎身如何?”
说话之人,一身的锦缎华袍,抬起的手上更是如同暴发户一般的戴了五六个镶着宝玉的戒指。那双细小的眼睛几乎要被脸上的肥肉挤得不见了。
柳娘看了一眼男人,强忍下想要呕吐的欲、望,娇笑着开口:“这位爷,我们裳儿可是自愿待在倚醉楼的,不赎身。”
闻言,男子肥壮的手掌狠狠的拍向了身前的桌子,冷言道:“怎么,一个姬子,本少爷给她面子替她赎身,她还敢拒绝?”
一时间,倚醉楼内的气氛被压到了极低。
“唉,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裳儿小姐乃是天下闻名的第一花魁,今日这么多人就是冲着裳儿小姐来的,你要是将裳儿小姐带走了,人家妈妈还怎么做生意?”一名男子道。
听到这话,倚醉楼内的众人皆点了点头,这话说的确实不错。
哪知,肥壮的男子听到这话,火气更大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少爷可是江家二少爷!”
江家二少爷这身份不可谓不高,看看倚醉楼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便知道。
江家,乃上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名列第三。原本的江家只能堪堪排上四大家族的末尾,却因为本家出了一个贵妃,而连至江家的地位也是节节上升。
所以身为江贵妃的同胞弟弟,江家二少可谓是享尽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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