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镇,赤城市的一个靠南的偏远小镇,也是林清泉的故乡。
兰亭镇虽然贫穷,但它在赤城的名声却是非常响亮的。
其一是它的教育出名,从兰亭中学毕业的学生,有30%之多可以上赤城的重点高中,而升学率达到了70%,每年都有许多外地学生来兰亭上学,为的都是能上的好点的高中。
其二是这里的地皮便宜,兰亭虽是个镇,但镇中心大街小巷算起来,也不足两位数。不过,兰亭的面积非常大,比起周围几个镇,都要大上几倍,但发展程度太低,连稍微大点的集贸商场或者书店都没有,所以物价都很低,一些在发达点的乡镇买不起房子的人,都把眼光落在兰亭身上。
林清泉走在街上,看着喧闹的菜场,心中感慨万千。
十里街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
十里街如同它的名字,是兰亭最长的一条街,长约五百米,蜿蜒前行。
虽说是一条街,但街上大约一般都是小摊位,摆着各种蔬菜、瓜果、鱼虾、卤菜和些当地的特产,大都是些生活必需品,零零碎碎,熙熙攘攘。
路上不乏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还夹杂着问价声、辩解声,缕缕不绝。
林清泉继续往街道的深处走去,沿路闻到了卤菜的香味,她深深吸了口气,真是熟悉的味道。
“清泉,你今天气色还不错,没事了吧。”一个短小面色黑黄的女子,站在自己的摊位前,笑着问道。
“六姨妈,没事,你看到我爸爸了没?”林清泉接过女子递来的香蕉,略带疑惑的问着。
女子是赵小喜的好朋友,小名六儿,林清泉便称她为六姨妈。
六姨妈把头发梳了两把,朝前方探头看了眼,侧头对着林清泉,笑道:“你爸,他好像不在摊子那边,可能去别处买鱼了,小喜在那儿,去问问呗。”
林清泉笑了笑,便朝着自家摊位走去。
赵小喜远远就看到林清泉了,见她与六儿说话,又接过香蕉,心里不禁有些羞愤,这丫头,又拿别人的东西。
心里忐忑,想要说一通,又不好当着街上的人骂他。
她捏了捏手上的塑料袋子,看到摊位前来了人,便给他们称东西,暂且把这事放到一边。
林清泉看到赵小喜在忙活,便站到一边,看着她。
她家的生计,从根本上说,是小贩,从别处低价进货,在零售出去,卖的都是些本地的鱼虾和自己家做的鱼糕肉糕。
“妈妈,爸爸去哪儿了?”她剥开手里的香蕉,咬了口,含糊不清地说着。
赵小喜侧眼看去,瞧见了她手上的香蕉,没好气的说:“能那去!去贩鱼了呗,天天找你爸,有必要这么黏糊?”
林清泉本是想和爸爸商量自己上学的事,怎么说自己体内也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去读幼儿园,心里实在是难以接受,和小朋友玩游戏,这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上小学。
听到母亲的回答,她有些丧气,便“哦”了一声。
“不会好好说话啊,你三舅妈说的对,你呀,就应该多管管。”赵小喜一边称着东西,收钱,一边不忘数落着。
三舅妈?林清泉心里冷笑,她会为自己好,开什么玩笑,没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她是怕她儿子贪玩,每天和自己玩游戏,不好好学习,成绩下滑,这才让自己母亲管教自己,不让自己耽误她宝贝儿子的学习。
这算哪门子好!
林清泉本想实话实说,但念到自己不过4岁,表现得太过愤概不合乎常理,而且自己母亲对亲戚的态度太温顺,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清清,感觉怎么样?”林权驮着一蛇皮袋子的鱼,看到林清泉,立即快步走来,将鱼倒在摊位前的塑料盆里,把身上用来隔着鱼的衣服搭在椅子上。
林清泉在林权面前转了一个圈,笑道:“爸爸,我好得很呢!”
林权抱起林清泉,疼爱的说:“怎么不在你外公家继续睡着?你的病刚好,哪能到处跑!”
“都睡了三天,再睡就成猪了!不睡,不睡。”林清泉摆头,嘟着嘴,假装不高兴地说。
林权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对呀,小懒猪。”
林清泉推开他的手,看着眼里满是笑意的父亲,突然一本正经说:“爸爸,这学期让我上小学吧,我都读了两年的幼儿园了。”
“你,不行!年纪太小,学校不会同意的。”林权把林清泉放下,摇了摇头。
旁边招呼着顾客的赵小喜听到了这话,立即转过头,看着林权,说:“我看这事可以,你每天要去教书,我要做生意,她基本上都是归她外公管,你带她去学校,管管她。”
要是清清去上学,被老师管教,性子说不定会收敛些,就像个女孩子的样子。赵小喜想到清泉以后娴静的样子,脸上不觉露出欢喜的笑。
林权听到媳妇的话,思索片刻,想到清泉都这么大了,也没怎么教导,也是该启蒙,不觉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可不能决定,改天我去和校长说说,校长同意,就让她去上学。”
林权看着脸上露出兴奋的清泉,又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接着严肃地说道:“不过,小学可不是和幼儿园一样,你要好好学习,如果跟不上,那就留级!”
“嗯嗯。”林清泉听到自己上小学有苗头,连忙点头。
林权这才点头。
他转头看着赵小喜,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弟弟什么时候结婚?听街上人说,找到对象了,还是个比他小五岁的。”
赵小喜扬眉一笑,也没管理会清泉的存在,说:“是啊,我想你也不喜欢听这些,就没说。他媳妇,我还见过,叫成静,还比较文静,模样也像是有福气的,还是街头那婶子介绍的,就下个月18结婚。”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的脾气,暴躁的很,那女孩岂不是要遭殃?”
“哎,能咋办?反正有一辈子相处,会好的。”赵小喜想到自己弟弟霸道唯我独尊的性格,也不禁怜悯起成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安慰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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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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