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魅惑的声音传來,那张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荡漾开來。
“姐姐怎么连看都不看妹妹啊,莫非妹妹长得就这般入不了眼?”
“怎会,妹妹美艳动人,貌若天仙,姐姐这是自愧不如。”我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殿下,您瞧瞧,姐姐多会说话,日后若有这等佳人长伴君侧,臣妾恐怕就要黯然失色了。”
“哟,你怎会黯然失色呀,这些日子,我们众姐妹加起來的恩宠都不及你。”娇嗔的话音刚落下,王良娣就毫不客气地堵了回去。
从前,我总觉得王良娣八面玲珑,从不的罪于人,沒想到她竟也有如此直言不讳的时候。
“殿下,您瞧王姐姐说的,日后您再來臣妾这儿,臣妾都不敢接驾了。”
白雪并不直接还击王良娣,转而向李彦琛诉起苦來。
“就你最伶俐!”李彦琛看向王良娣,假意轻斥了一声。只这一句话,原本濒临僵化的场面瞬间又活跃起來。对白雪來说,李彦琛帮她出了头,对她的偏颇显而易见,而对于一向不甚受宠的王良娣來说,虽是埋怨的语气,却让她与李艳琛有了眉眼交流,一句话的时间,我发现她竟难得地红了脸。那副娇羞神态仿佛刚进宫的秀女。
“哎,你们别说,这白嫔和太子妃眉眼之间还有几分相像呢。”人群中无意的一句话,瞬间让现场气氛肃穆起來。
我带着几分惊诧缓缓抬眼看了过去,从前沒有细察,经过这番提点,我这才发现,她的眉眼轮廓与我还真有几分相像。
“哎,你还别说,这么一瞧还真的挺像。”王良娣紧跟着应和了一声,周遭传來了阵阵议论,面对众人眼中那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他却依旧一脸平静,任凭她人怎样揣度,他就是不做任何解释。
“我这般粗劣的容貌怎能和妹妹的倾国之色相提并论。若是眉宇之间有几分相像也不过是沾了妹妹的光,沒有什么稀奇的。”
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不给众人的臆想留一点儿空间。这般冷淡的语气显然也起到了一定的威慑力,众人很快安静下來。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怎么着,把本宫的太子妃惹恼了吧。”
李彦琛一副佯怒的模样,伸出手对着周遭的众人指点一番,直接拿开了攀在他肩头上的玉手:“看这情况,恐怕你这杯酒是敬不了了。”
如此偏颇溺爱,让我受尽注目,瞬间成为嫔妃中的热门,却也让我饱尝冷眼,顷刻成为嫔妃们的公敌。
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白雪脸上的失落,即便刚才我对她做过恭维,也不足以抵消她此刻的黯然。
也许是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这突來的冷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直至被李彦琛推开,她还一脸惊诧,反应过來后,那张小脸露出了令人心疼的悲伤,这样的悲伤直击心弦,我见犹怜。
我知道女人是极端的爱情信仰者,她这副反应显然对李彦琛已经迷恋成痴。这一瞬的晴天霹雳,我真怕她禁受不住打击,将几年前的那一幕和盘托出。
幽怨的眼神在我身上回旋良久,她似乎不愿相信,那一夜,那个形同疯妇的太子妃还会有重新回來的一天。
那一夜,我似乎早该死在她的万丈光芒之下,可这一刻,我却坐上了这个最显赫的位置。这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回到凤栖宫里继续做那个不名一文的浣衣苦力。虽然生活清苦,起码那里的一切是真实的,而现在,这样虚妄的浮华带给我的却只能是无尽的心伤。
“好了,既然太子妃沒心情,你们都各自入座吧。”李彦琛的声音传來,这对我而言本是好事,可看着那双委屈的眼睛,我却沒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随众人一道缓缓转过身,那孤独的背影叫我难受,原來再美丽的孔雀,铩羽而归时都是一样的落寞。
“殿下,该行大礼了。”这一次,我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语气冷漠地提醒了一声。我能想象到他这番宠溺之举对莲心造成的伤害,也许,莲心早已对我生出了恨意,而这句话非但不会让她念及我的好,反而会让她觉得我是在惺惺作态。但无论她怎样看我,我都要竭尽全力地保护她。
“你就这么着急?”他的质问中带着几分愠怒,而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前方,对他的发问恍若未闻。
“我们分开了十年,整整十年。”他说着,似有不忍地握紧了手。
“你不过是一介女流,而本宫身为一国太子,实在不该与你计较。”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來,酝酿许久才再度开口:“只要你愿意,本宫现在就可以免了你的刑罚。”
凌厉的话音中霎时多了几分温情,本以为我会对他的蛊惑无动于衷,可当他深沉的话音传过來,心头却又不争气地酸涩起來。
霸道的手掌覆上我的肩头,继而缓缓用力,转过了我的身子。
“只要你愿意,本宫照样可以待你如初。”
纤长的手指轻轻拭过我眼角的细纹,似乎要将这些年來的沧桑一并擦掉。
我注视着面前这张脸,岁月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他似乎还是长街上那个斗蛐蛐的少年,而我华发暗生,形同垂暮,早已是昨日黄花,从前那个青春活力的沈莲瑾在我身上再找不到半点影子。
李彦琛,我们错过了,这十年光景已经成了我们不可逾越的鸿沟。今日你将片刻温存留给了我,可我却永远不会忘记这是无数人用性命换來的。你的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这种建立在生灵涂炭之上的爱,恕我不能安然享受。
“放我走。”泪水溢出眼眶,润湿他的指尖。
这一瞬,他眼中的温情僵在了脸上。我仿佛在那幽深的眼底看到一抹悲伤,但很快,这抹悲伤就被漫布的笑意所取代。
“你休想!”
这声鬼魅的声音宣告了我的死刑。
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决绝,我毫不留情地别过脸,躲开了他的触碰。
正当我黯然地擦着泪水时。他的目光再次被那只溃烂的手吸引了。巨大的力道袭來,这一次,我沒能躲开,手腕被他死死扼住。
对着我皮开肉绽的手打量许久,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來。这是个不好的讯号,我用尽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扯了扯木槿花衣袖,将手完全藏了进去。
“是谁竟敢这般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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